整個天地,都像是亂石穿空一般,巨大的塵霧滾滾而來,好似修羅場一般。
所有的猛獸,都是猶如洪流的潮水一般,向著上方飛速的涌了進來,巨大的黑鐵城墻,也在這兇獸悍不畏死的沖擊之下,搖搖欲墜,幾近倒塌!
最后,黑鐵鑄造的高大城墻,僅僅是堅持了兩天時間,便是徹底地轟然倒塌,沒有絲毫的意外,兇獸如同巨大的洪流一般,沖擊了進來。
無數的九玄門弟子開始了和兇獸進行生死搏殺!
楚青微微抬頭,窗外,三個小家伙都是極為的努力在完成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工作,但是,給他們的時間,真的是太少了,并且,他們的實力和手段雖然強,但是在滾滾的兇獸浪潮之中,似乎不值一提。
兇獸,太多,太強了,幾乎是沒有給他們絲毫的準備時間,便是直面這些兇獸。
龍瑤手中的匕首寒光閃動,一道道強大的黑色刀氣,猶如匹練一般,向著一只強大的赤紅色鳥類沖去。
僅僅是一招,便是鮮血飛濺,緊接著,龍瑤像是一個走在鋼刀上的舞者,一刀一刀的收割著異獸的生命。
血色橫貫長空,蔓延出來道道血色的長河,濃稠的不開化,血色綻放,勝過所有嬌艷的花朵。
猛然一躍,腳下符文連連閃動著,每一次的出手,都是有著一尊龐大的異獸倒了下來,血光,在她的匕首之上一閃而逝,血精之氣,被龍瑤徹底地吸收。
楚青當初創造出這種武技,也覺得有傷天和,太過殘忍,但是啊,這是仙道世界,不能再用什么天道人倫來約束著。
只是,善有善報是肯定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有因就有果,種下的種子,會開出什么樣的花兒來,應當感慨造化,而不是去將所有的希望都放置在造化上。
小丫頭的雙目,閃過了一絲嗜血的光芒,楚青微微搖了搖頭,清心咒學的不到家啊。
想要不在殺戮之中迷失,要做的,就是不讓靈臺失守。
靈臺的清明與否,才是控制意識的最根本的東西。
白啟屠殺的,至少用數萬,數十萬人來計算,但是卻也只是精神分裂,將靈臺,分成了兩半,一半嗜血,一半清明儒雅,不在于有多少的戾氣,在于能否控制住。
白小狂則是安穩的多了,站在一旁尚未倒塌的高墻之上,臉上沉靜的猶如深淵,手指不斷的連連閃動著,面前,是烈火形成的龐大陣法,幾乎已經是達到了白小狂所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每一次掏出晶石,洶涌的大火,都會讓面前的兇獸化為一片的灰塵。
在其身旁,則是數位養氣境界,乃至兩位入道者,在形影不離的保護著,讓得楚青也不禁感嘆,有錢人,真的是為所欲為。
入道境,不說能夠稱王做祖了,也能夠稱霸一方了,但是現在卻是僅僅在貼身的保護一個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只是說說而已。
那幾位養氣境界的強者也非等閑,應當是白小狂家里帶過來的,一臉的剛毅,身上鐵血,紀律嚴明,顯然,這是真正的上過戰場的。
幾個人,加在一起,幾乎能夠比擬一位老牌的入道境界強者了。
楚青最后看過來紫林,三個人之中,楚青最看好的,不是繼承金丹大道種子的龍瑤,也不是富有天下的白家繼承人白小狂,而是這個小家伙。
小家伙心境單純,善若赤子,也從來不會為了什么去爭執,去生氣,永遠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性格隨和,面容也是姣好,這就是最完美的少年模樣。
在醫術的理解上,雖然也不是頂級的天才,但是肯下大力氣去學,肯去熬苦功夫,這一點,比什么都強。
是以,這楚青最欣賞的。
而此刻,紫林手中的銀針不斷的翻飛著他知道,他自己去參戰,也是無濟于事,所以,便是坐鎮后方,一個個的傷病送了過來,他便是出手醫治。
只需要片刻,便是可以重新的登上戰場,三人中最為忙碌的,也就是紫林了,雖然滿頭大汗的忙前忙后,卻也沒有絲毫的怨言。
三人的成就,楚青都一一的觀察過,之后,便是將精神力放到主要戰場上面。
三位入道境界,這是九玄門的所有底蘊了,最后一位入道,楚青也是熟悉,是掌門,紫玄道人,剛剛突破,現在的實力雖然虛浮,但是卻幾乎也可以獨當一面了。
用宗門底蘊催生出來的入道,自然是差了許多,但是現在,卻也沒有人顧得上那么多了。
戰爭如火如荼的打著,雙方的尸骨,如同血河一般,流淌著,粘稠的血液染紅了大地。
楚青掃了一下,也不再去關注了。
只不過在掃過冷芫的時候,神色一頓,碎碎念了一聲,“實力太弱了啊。”
此刻的冷芫,滿身是血,一人獨戰三尊入道境界的兇獸。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但是卻更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退,已經發出支援的信號了,內地的宗門很快就會趕過來,如果他現在退縮了,后面的一群九玄門的弟子怎么辦!
不僅是他,尹靜和紫玄道人也不好受,但是還是咬牙堅持著。
某一刻,冷芫手中的長劍一震,被從天空踏下來的巨大赤鳥的腳掌給瞬間震飛了出去。
體內的氣在急劇震蕩之下,已經是難以為繼,身邊猛獸的利爪趁著空檔,狠狠的抓了所來,正待側身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巨大身影,猛然向著他的腹部沖擊。
冷芫已經是躲閃不及,只能是微微側身,再側身,能避過去多少,就算多少了。
一只手掌輕輕的拽住了他的袖子,將冷芫向著一旁一拉,他的身軀便是向著一旁飛了過去,耳邊響起熟悉的碎碎念的聲音,“傻啊你,不知道躲開嗎,真是不自量力,就你這點實力,還想一打三,快別做夢了。”
來人輕輕揮了揮袖袍,面前的三只巨大的兇獸,瞬間化為一片的血霧,灑落了下去。
冷芫深呼出一口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你不是說不出手嗎。”
正在轉身回去的某人腳步一頓,“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