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強烈氣旋現象影響,三亞市南部海域將出現極端暴風天氣,同時瓊省南部屆時將有暴雨到大暴雨,請沿海地區要及早做好防范大風的各項措施,加固港口設施,防治船舶走錨、擱淺和碰撞,沿海地區的船只應注意安全,及時回港避風。
并不了解情況的關瑯仍舊逆著海風朝著遠離大陸架的深海游去。
由于擔心深度不夠,關瑯一連又游出老遠。
雖然海水的深度未必都和離大陸架的距離成正比,但大體上總是這樣。
海面上風平浪靜,這熟悉的海洋景色看久了很容易膩。
關瑯深呼吸了幾口氣,繼續下潛。
這次他一開始就鼓足了勁,也不去看周圍的景色和生物了,就垂著筆直地身體飛速下潛。
鞭打著海水的腳掌微微打出太極力,像是推進器一樣加速著。
有了上次的經驗,關瑯對飛速下潛時帶給身體的負面狀態和壓力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現在承受著的不適仍舊算游刃有余。
前一百米的深度幾乎沒有廢太多的氣力。
關瑯很快潛到了之前的兩百米的深度。
周圍的海域變得一片黑暗,渾濁的水體攪動著。
關瑯緊閉著雙唇,兩百米后的下潛難度激增。
一來是黑暗環境帶給人的未知感,說不好哪個瞬間就撲上一條海怪之類的生物。
海洋太過神秘,哪怕是現在,人類對于海洋的探索仍舊不超過5%,對海底生物的種類也不能說徹底了解了。
二來是周圍水體的水壓帶給人的巨大壓迫感已經逐漸強大。
如果真的潛到三百米的水深,屆時帶給人的壓力將是幾十倍于海面上的壓力。
而他沒有穿任何防護服,只是憑借著肉身去硬抗這種強大的壓力,對于全身的軀體強度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硬著頭皮繼續下潛著。
到了兩百六十米的深度時,他的視線中借著極其微弱的光線好像看到一個巨大的觸手在遠處一閃而過。
把關瑯嚇了一跳,但那個形體好像太過模糊,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心臟撲通撲通跳。
關瑯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可能發現未知海怪的興奮之情。
但那道巨大的觸手只是模糊一閃后,就再也不見了,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關瑯潛到了兩百八十米左右的時候,停止了下潛。
此時水壓相當的大,他就像是一個軟綿綿的布偶一樣,周圍有無數雙大手狠狠地在他體表按壓著。
身體臟器都能感覺到輕微的痛感,血液的流動速度更加快。
內氣翻騰,身體在水中倒轉一百八十度,朝著頭頂海域游回去。
雖然已經十分接近水底了,但關瑯出于對身體狀態的感知,還是覺得不能繼續冒險下潛。
且不說他剛才因為觸手蹤跡浪費了一段時間,就算是沒有看到觸手虛影,他也不打算一口氣下潛到三百米。
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想下潛300米,可能還有稍許差距,萬一透支精力后再出現任何意外,可就回天乏術了。
他打算多練習幾次,讓他的身體適應這種快速下潛上浮的變化,同時也適應深海巨大壓力的環境。
他經過進化的身體,是能在一定區間內對環境的改變進行適應性地調整的。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部分的潛力還等待挖掘。
上游的過程非常順利,也沒有再遇到什么不長眼的大鯊魚。
關瑯浮在海面上換著氣。
休息了一陣子后,他再次扎入海水中。
又接著深潛了幾次,他感覺他的身體已經逐漸適應了深海的惡劣環境。
身體各處蘊藏著的點滴內力也能在水壓增大的過程中,悄然抵抗著水壓對身體的壓迫。
關瑯感覺自己的身體應該已經適應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就開始了最后一次地沖刺。
水流劃過他的肌膚,像是被毫無阻力地撥開。
小臂上的紅色晶石鱗片奮力地和海水交換著氣體,不斷地補給他氧氣,雖然仍舊入不敷出,但卻給他增長了水下的活動時長。
關瑯沒有節省體內的內力,太極力在身體各處不斷地推進著他的移動。
每下潛一米,關瑯身體都像是大錘狠狠擊打了一下。
周圍的每一滴水似乎都在排擠拒絕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轟!”
關瑯緊盯著系統任務進度。
終于,進度邁過了300。
耳朵內猛然一痛,關瑯不敢久留,體內的太極力瞬間爆發,往上逃跑般游了十來米,那股痛覺才慢慢地好轉。
好險,好險。
他剛才感覺耳膜多要被壓破了,幸好當機立斷溜得快。
關瑯慢慢朝著海面游去,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的任務指標,剩下的就只有一個隨緣的發現未知的指標。
越往上游,關瑯的某種異樣感就越發凝重。
看著頭頂如同發瘋一般亂竄的渦流和水流,關瑯眉頭一皺。
頂著混亂的水流,關瑯沖出水面,露出一個腦袋換氣。
“轟轟轟!”
“呼呼呼!”
風的聲音像是無數柄尖刀在咆哮。
風的嘶吼夾雜著巨浪的咆哮聲,幾乎在瞬間就將露出水面的關瑯嚇了一大跳。
他抬頭一看,只見烏云壓頂,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仿佛被烏云籠罩了一樣。
這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 水面上驚濤駭浪翻涌,無數幾米高,十來米高的浪潮遮蓋住他的視線。
海水也褪去了蔚藍色,變得渾濁而淺黑。
龐大的氣旋像是主宰天空的巨龍一樣在鐵幕般的天際肆意地盤旋。
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此時峰巒迭起,無數海浪巨峰在相互傾軋吞沒,巨大的水花鋪天蓋地。
沒有親眼置身于這種恐怖風暴中的人是很難想象到這種巨大災難之景,別說是一個人,哪怕是一艘萬噸巨輪,在這種支配了周圍天地的海洋風暴颶風面前,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螞蟻。
一道關瑯看不見頂的巨浪朝著他狠狠拍下,他連忙潛入水底。
但巨浪吞噬了海面,恐怖的傾軋之力仍舊像山洪爆發一樣傾瀉在關瑯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