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關瑯凌晨三點鐘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比固定的起床時間還要早半個小時。
科比曾經說過一句很勵志的話:你見過凌晨四點的洛杉磯嗎?
關瑯覺得自己也有資格生搬硬套來一句:你見過凌晨三點的天南嗎?
他如今的睡眠質量特別高,只需要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就能完全恢復精力了,哪怕一個星期不睡覺大概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堪稱是頂級的守夜冠軍。
關瑯刷完牙洗把臉,還特意用了之前小表妹送他的男士洗面乳。
看著鏡子中與往常毫無二致的帥氣面龐,關瑯點點頭。
他沒有緊張,只是要去不算太熟悉的長輩家做客,總要注意點自己的形象,可不是因為要去秦妍希家就專門如此扮相。
不過當洗完臉后,換好一身衣柜里最好的衣服后,關瑯突然愣了一下。
不對,他這么早準備整裝作甚?才凌晨三點鐘,他是要去她家吃午飯的,等會還要去例行鍛煉身體呢?
關瑯又手忙腳亂地換了身運動裝。
去樓下跑了十公里,順便完成了兩公里的每日任務,做完這些后身上只是微微出了些許汗。
十公里的里程雖然不能如同閑庭漫步似悠閑,但如今也絲毫不吃力。
只能算是熱了熱身罷了。
之后一個多小時的武技修煉倒是讓身體全身是汗,但是對身體的鍛煉效果感覺也是大不如從前了,因為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是越來越強了。
關瑯回到家里洗完澡,做好了早飯后,突然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一個人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此時才剛起床的小表妹穿著睡衣,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出來。
眼睛瞥見沙發上神不守舍的關瑯,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一大早的表哥在發什么呆呢?真少見。
“表哥,早啊。”吳雅甄撓了撓頭發,一頭霧水地拐進洗浴室洗漱。
“哦,早上好。”關瑯慢了半拍打了聲招呼。“今早不吃包子了,做了點桂圓紫米粥,刷完牙可以去鍋里添。”
“咕嚕嚕。好的。”
送走了去學校補課的小表妹,關瑯在家里磨磨蹭蹭了混了幾個小時。
十點半,關瑯抱著盆景,提著把黑傘出門了。
天空陰沉沉的,漫天的細雨隨著云層中閃爍著春雷電光從天際飄落。
天南的天氣總這樣,接近六月份開始就變得陰雨連綿。
惆悵而婉約的時節。
秦妍希家的別墅區就在香居地鐵站附近,坐著一號線過去也就五六個站,差不多十來分鐘。
只是過地鐵安檢的時候,稍微出現了點意外。
安檢員看著他抱著的石榴樹盆景有些輕皺起了眉頭。
不過盆景也不違反天南市的安檢條例,所以也沒有卡很久,安檢員囑咐他小心搬放后,就讓關瑯進了地鐵站。
到了香居站,關瑯想了想,只搬盆石榴樹盆景上門好像有點奇怪,便又在接壤的地下商場買了箱車厘子。
走出地鐵站,還需要步行一公里的路程。
關瑯一手提傘,手腕掛著箱車厘子,一手托舉著五十厘米高的盆景,腳下大步前行。
太極力如同一層無形的防護膜似的護著褲腿和鞋子,關瑯不需要擔心會被雨水打濕,弄得一身狼狽。
像極了兩句小詩的意境:何妨吟嘯且徐行、一蓑煙雨任平生。
到了大門前,關瑯給秦妍希發了個微信,幾分鐘后她就開著高爾夫球車嘟嘟嘟地到了。
她出門有些急,腳上穿著的還是家里的拖鞋。
“上車。”
“下雨天,怎么不打電話叫我開車去接你,我還一直在等你電話呢。”秦妍希略帶抱怨地說道。
她昨晚也沒睡好,就生怕今天關瑯來家里做客時,媽媽會在他面前瞎說些什么話。
“我看也不遠,想著自己坐地鐵過來也不麻煩。”關瑯笑了笑,將盆景固定好。
秦妍希瞥見這一幕,微微愣住。
“關瑯,你買的盆景是什么?”
“石榴樹,怎么了,犯什么忌諱了嗎?”關瑯不解地問道,不會是她家里人不喜歡石榴吧。
“沒沒有。”秦妍希臉頰泛起微紅,連連擺手說道。
她還以為關瑯特意買石榴樹是有什么特殊含義呢?看來只是無意買到的。
秦妍希從小在秦母的教誨下,雖然對盆栽的了解不算太深,但耳濡目染中也多少知道些大眾盆栽的象征寓意。
石榴樹除了常見的紅紅火火,多子多福的寓意,還有石榴旺桃花的意思,石榴花是女子嬌美的象征,古代也常有人用“拜倒在石榴裙下”來形容男子被女人的美麗所征服,心生仰慕。
秦妍希臉頰紅了十幾秒,盡管知道關瑯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但她心里就是覺得美滋滋的。
“嗯,不知道你母親喜歡嗎?”關瑯坐在副駕駛座說道。
關瑯這句話讓秦妍希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也是,又不是送給她的,這是給她媽帶的禮物!
這呆瓜怎么買盆景也不知道去查查寓意 而且也不知道給她買一盆,雖然她也沒有照料植物的習慣,但如果是他送的,那她也會學習著如何打理的。
秦妍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開車進了自家院子,讓旁邊的關瑯心驚膽戰,猜想揣測著是不是自己買的石榴樹真的犯了啥忌諱。
秦君寧撐著把小紅傘站在院子樹下,看車停下,連忙走上前去。
秦母長得很年輕,時間似乎沒有在她的面龐上留下太多的痕跡,讓她看上去不像是秦妍希的母親,倒像是她的姐姐。
“小瑯,妍希快點進屋里,這雨呀,下得真不是時候。”
“秦姨,幾個月沒見您更年輕了,這是送您的盆景,祝您青春永駐,事事順心啊。”關瑯笑著說道。“我對盆栽沒啥研究,如果這盆石榴樹買錯了,還請見諒。”
“哈哈,我也是業余的,就是瞎打理,這株盆景長得很好,我很喜歡。”秦君寧不經意瞥見自家閨女悶悶不樂的模樣,稍加思索,立刻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家閨女的性子。
這死丫頭的飛醋莫不是吃到她身上。
輕輕在秦妍希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她才笑著對關瑯說道:“不過我這院子的盆栽已經夠多了,有些打理不過來,我就代你轉贈給妍希吧。”
秦妍希白了自家母親一眼,不過臉上神情卻是豁然開朗。
“哦,嗯嗯。”關瑯沒搞懂母女倆眉來眼去的是在干嘛,只能點點頭。
不過話說,這滿院子的盆栽植株,真的就多這一盆石榴樹嗎?而且送給秦妍希,多半還是被放在院子里的吧?
他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