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布斯沃德。忠誠,是我們選擇手下的首要考量標準,我知道你現在的表現只是出于敬畏或是恐懼。”葉特羅重新坐回了高背椅上。
奧布斯沃德急忙回應道:“大人,我現在對您是完全的忠心,你可以相信我,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的…”
葉特羅輕輕地抬起右手掌,示意他停止講話。然后自己說道:“話別亂說。不然小心我讓你自斷一條腿來驗證忠心。總之,我會給你一些支援,會給你一些幫助,然后,我要你去完成一件你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事情——就像投資一樣,在你身上砸一筆錢然后把你放出去,你能走多遠,能不能獲得更多的財富地位與幫助就全靠你自己。”
“請大人信任我!奧布斯沃德一定竭盡所能!”當奧布斯沃德努力表現出嚴肅的神情時,他看上去也確實很認真,這稍微掩蓋了一下他那古怪的發型所帶來的滑稽。
葉特羅笑了笑,他們在屋內談論了一會兒。片刻后,索拉德應葉特羅的請求來到了中央三號套房。葉特羅為兩者互相介紹過后,正式說道:
“索拉德,奧布斯沃德會跟你一起前往大契克帝國,他一定能給你的事業提供一些幫助的。”
索拉德沉默了一會兒,冷冽的目光從頭盔縫隙中射向葉特羅,冷聲道:“你要派一個謀殺同伴的人跟我?”
“不不不,索拉德大人,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誤會!而現在,只不過是因為我的家鄉剛好就在森白之城,葉特羅大人覺得你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幫上你的忙的!求求你了,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奧布斯沃德的眼神是那樣的可憐無助,聽上去他情真意切。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嗎?”索拉德的聲音冷漠而無情,步伐逼近奧布斯沃德,又對他重復了一遍,“你真的知道我要做什么事嗎?!”
“不,不。我一無所知。葉特羅大人只是說你有一件危險的任務——辦事的時候,朋友總是不嫌多的嘛。”奧布斯沃德身材較小,面對索拉德的逼近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好呀,到時候不要怪我沒制止過你——也許你在這里,只是會變成一個死囚,但如果你跟著我,你可能會變成一個死人。”
“我相信索拉德大人你一定會需要我的。并且我發誓,我絕不會妨礙大人你的任務。”奧布斯沃德熱情地笑著,手掌比了個發誓的姿勢,“我就像是一個站街女郎——呼之即來,喚之即去。只在你的懷中留下一抹余溫,不帶走絲毫責任。”
說完,他盡力擺出一個和善的微笑,而葉特羅就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倒了兩杯酒遞給奧布斯沃德和索拉德,前者一飲而盡,后者則把酒遞還給了葉特羅,很快離開了房間。葉特羅也不說什么,笑了笑便將酒喝光了——他知道索拉德因為沒有經過他同意就派一個“小人”跟著他讓他有些憤怒,但是葉特羅覺得,一個小人有時候會比一個落魄貴族,更適合在敵人的影子下生存。
時間隨著晝夜交替漸漸前行,在等待八月的時光中,葉特羅將取自索拉德的那塊碎片合并到了拉雅家族的傳家寶“拉雅之柱”上,這種碎片果然是一種十分神奇的金屬或者其它物質——當它們相遇的時候,拉雅之柱的某個鏤空的部位伸出了一條藍色的光線與碎片上的鏤空部位連接了起來——就像星系一樣,拉雅之柱作為恒星開始了自轉,而“千代碎片”開始了自轉與公轉。
經過夢之的分析,這種新型的組合給傳送門增加了一種新的功能——超頻。
千代碎片受拉雅之柱的影響,它會開始自己積蓄靈能,而當它的靈能累計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反饋給拉雅之柱,令拉雅之柱產生暫時的增幅效果——也就是說,在間隔一定的時間段后,葉特羅的意識溝通可以連接全球,而不僅僅是局限在高山酒店附近——但這種時間特別短暫,且不能夠發送大量的信息。也許以后的超頻時間會隨著碎片的增多而增多。
令葉特羅真正感到有趣的是,添加了碎片的拉雅之柱變得更好看了,這頂吊燈愈發的敞亮,擔當起了一盞吊燈該有的責任。
當然,對于索拉德,他把掛吊燈的行為解釋為“這是在表明我絕無覬覦你家祖傳之物的心思。東西就在這,誰都看的到,誰都是監管者,放心了吧?”
興許是前往新大陸的船隊遇到了什么事,當八月初降臨的時候,并沒有船只如期抵達,葉特羅也沒有慌亂——在風帆時代,不能要求船只可以守時。但是從新大陸開往舊大陸的船只是必須要出發了。索拉德與奧布斯沃德也將乘船回去。
休達號預備出港,他們要補給將近兩個月的食物,考慮到大部分運載的人被稱為“客人”,他們還必須保證這些人的生活空間與生活水平,所以在船上還要常備大量的防腐工具來保證食物的新鮮,這些都是通過靈能來實現的。
靈能不昂貴,很多人都有。但是把靈能與設備結合在一起,以制出像冰箱、電磁爐、暖爐、空調等等這類地球科技產品的本土產品是十分昂貴且稀少的。
一般來說商船是不會配備這些產品的——加大貨艙容量,擠壓生活空間才是商船的本質,許多的水手在航行過程中死掉的原因就是他們在拿生命對抗自然對他們的考驗——而補充水手的成本顯然比買這些提高生存率與舒適率的產品來得劃算的多。
但是客船不一樣,提高客人的舒適程度才是客船的本質,為此,他們必須投入大量的成本來讓客人們舒服——這沒有錯,作為反饋,他們會向客人收取高額的船票,足以在數年的時間內回本。
令休達在8 號船長史蒂文不明白的是,葉特羅大少爺不收取船票還要保證客人的舒適程度。這是嫌遠洋航行成本太低了?也罷,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貴族家的少爺,可能他根本就沒有思考過賺錢有多么不容易。
但是史蒂文對貴族家少爺的碎念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就被擊破了。因為他看見大量的人開始往船艙里搬運一箱又一箱的貨物,而從戈蘭登那里拿來的物資清單表明這些箱子里全是價值不菲的珍珠!
“我的老天,這么多,塞滿箱子的珍珠?!”史蒂文難以置信的表情僵硬在了臉上。
而戈蘭登也心有所感,笑了笑回應道:“是啊,其中還有舊大陸沒有發現過的品種。所以,史蒂文船長,我不得不以公爵領副管家的身份命令你——你要用你的性命來運輸這批貨物,可以嗎?”
“當然,當然。”史蒂文有些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他感覺自己要把船長室搬到貨艙來了,睡覺都得趴在箱子上——這些箱子里的東西把他祖宗十八代買活再殺一遍就夠了。
“求主庇佑我,希望葉特羅少爺沒有聽到我對他的不滿。”待戈蘭登走后,史蒂文趕忙在胸口點了下十字,臨時裝下虔誠。
風帆揚起,船只出港,有一部分財富離開了新大陸,而有一部分人永遠地留在了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