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克利斯...為什么!?”
西爾蒙一張干枯的老臉陰沉的可怕,陰沉的臉色都掩蓋了蒼白的血色,語氣看不出重新見到親愛弟子的欣喜,惱怒質問的語氣問出了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一旁的布蘭頓騎士長很自覺的沒有插話,但耳邊勇者求助的叫嚷真是讓人不爽,一個手刀敲暈搗亂的勇者(勇者恒一兩眼翻白,昏迷前真的很想吼一聲“你這混蛋都第二次揍本勇者了啊,混蛋!”),隨手掏出了一瓶魔法藥劑,又看了看勇者肩膀洞穿的血洞,無奈的搖搖頭,只得向西爾蒙投去求助的目光,勇者這副模樣再不救治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失血過多死亡了。
“......治愈!”
西爾蒙一邊警戒著他的好弟子,一邊向勇者拋去了一個治愈魔法,治愈的綠色光芒瞬間融入勇者的胸口,洞穿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眨眼便恢復如初,九階大魔導師的魔法強悍如斯,救治一個廢柴勇者不要太簡單,但也僅僅是修復傷口保住了性命,疼痛不可避免,當做是給勇者的教訓。
“嗯!”
布蘭頓騎士長點頭示意一番,帶著人扛癱軟的勇者恒一,回望了一眼笑容可怖的拉薩克利斯,對方正看著自己扛走勇者卻沒有阻攔的意思。紅塵 他有直覺,兩師徒的關系絕對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估計是要爆發魔法師之間的戰斗。
他一個肉盾騎士還是不要摻進里面找抽了,于是便帶著勇者逃到了大后方,等待戰爭停息。
盡管如此布蘭頓還是精神肌肉緊繃,隨時做好奔逃的準備,倒不是他不信任西爾蒙,實在是此時的拉薩克利斯給人的感覺太詭異了,謹慎如他不得不留好退路。
西爾蒙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定,現在可不認為拉薩克利斯還跟他這個老師站在一邊,會成為敵人的可能性太高了,他了解自己這個弟子的秉性,是敵人的話,拉薩克利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無論是對自己出手還是對勇者出手。
西爾蒙不清楚拉薩克利斯的想法,是友方還好,是敵人的話,那以拉薩克利斯此時所散發的氣息,雖然不到九階,但他強行快速使用魔法,能發揮的實力不過也在八階,想要對付實力精進的拉薩克利斯如果不使用禁忌魔法的話估計很難全身而退,就算退走恐怕也會兩敗俱傷的結果。
要知道西爾蒙不敢賭,亡靈法師這鬼東西到底是怎么產生的條件苛刻到了極點,并且這本就幾乎處于神話之中,有一點就無法逃避的就是必須要死亡,真正的死亡,靈魂消散,成為一具空殼,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必須用復活術將將已死之人復活成為一具臨界于僵尸與普通尸體之間,再借由死者生前的記憶全部灌輸到新的軀殼之中。
有著僵尸的特性所以靈魂什么的都無所謂了。
當然,有靈魂自然是最好。
但用記憶復活存在的爭議足以讓人懷疑人生,誰都無法相信這就是以前的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而想要成為亡靈法師那死者生前還必須是魔法師。
兩者條件無論是掌握復活術還是擁有魔法師的記憶,想要造就一名強大的亡靈系魔法師太難了...現實也僅是存在于快被人們遺忘的神話。
西爾蒙認為的眼前的拉薩克利斯雖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復活成為亡靈法師,只有記憶的話那也肯定是殘缺的,他是自己的弟子,但同時卻又不是自己的弟子,聽上去非常矛盾,卻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會不會不顧一切拼死攻擊西爾蒙不敢賭,他逐漸衰老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堵上性命。
所以他才問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問題,就是為了測試一番拉薩克利斯到底保留了多少記憶。
身為弟子的拉薩克利斯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侍奉多年的老師在想些什么。
拉薩克利斯沒有說話,沒有動作,一時局面陷入僵持,他根本不在意臉色愈發難看的老師,開始重新打量起自己來。
伸手是握住記憶中陪伴他踏上魔法師之路的魔杖,這柄魔杖還記得是老師送給他的,不過卻是送給他讓他踏上清理勇者一路,背負上“勇者屠夫”罵名的懷念之物。
手掌,手臂,布滿了黑褐色的斑痕,這是轉變成僵尸前的尸斑。
即便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不難想象有多可怖。
怪物!
他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這是自己選擇的,以前也被稱作怪物,只不過現在成為了真正的怪物罷了。
亡靈法師嗎?
想想已經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有一段時間了呢。
說到這里也沒什么好回憶的,沒有疼痛,沒有意識...只有走馬燈似的從出生到死亡所經歷的作為一名看客觀賞了一遍,單一,枯燥,乏味,這才知道自己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
從貧民窟被領養成為老師弟子的那一刻起,他的未來就被安排好了,而他也為了償還老師養育和教授之恩做起了被唾罵的“勇者屠夫”,一個沒有尊嚴,不受待見的行走于陰暗中的怪物,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他接到清理掉魔王的任務,吃驚是有的,畢竟那是魔王,可魔王不還是另類的勇者,他還是擺脫不掉勇者屠夫的稱號,他多想擺脫這個噩夢一樣的稱號。
可他知道,這不過是奢望。
想要結束這場悲劇......
他結束了。
沒錯。
他一貫一擊致命捏碎了魔王的心臟,殺死了魔王。
沒想到的是魔王的尸體復活了。
很強,一個魔族越俎代庖召喚而來的勇者罷了,但是突然變得強的離譜。
他根本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還是說他就沒有想反抗過。
那時他有想過自己的老師可能來救自己這個聲名狼藉的弟子,結果讓人不悲不喜,致死老師就在附近仍是沒有見到他的老師。
等閉上雙眼迎接解脫之時,他非常想質問他的師傅,分明是你一手造就了我,又哪里來的資格厭惡我啊!
或許這就是他要償還的恩情吧!
可未免這份恩情太過沉重,甚至賦予了自己的新生卻又親手剝奪了自己的生命…
…不免太殘忍了嗎!?
然而…老師你到底哪里來的底氣率先向我質問啊!
閱讀魔王大人很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