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選擇
“我啊...是魔王啊！”
宗政吞咽掉烤肉填飽肚子，隨意的無良笑道。
“哈啊啊啊啊啊啊！！”
伊爾頓同小女孩瑪麗顏藝崩壞的長大了嘴巴，瑪麗還好下巴有些脫臼，伊爾頓則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激動下從依靠著的樹干滑倒，一個仰頭后腦勺直挺挺的砸到一塊石頭，要不是腦殼過硬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直接死翹翹吧。
“魔！魔王，瑪麗的師傅大人，是...魔王！？”
小女孩瑪麗難以置信的啃著指甲，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是反應不過來，而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當機了的樣子，不能的想要信任自己的師傅，可又是怎么也無法接受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結果。
“疼疼疼！魔王，魔族的王.......”
伊爾頓向當機了的瑪麗求援無果，只有自己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爬起來，一雙眼睛瞪大滾圓，用那種你別開玩笑了的眼神審視著宗政，驚疑的開口。
“魔王...確定不是候補魔王之類的！？”
“不是啊！”
宗政的矢口否決叫伊爾頓和瑪麗著實有些不知所措。
任誰撿了一個呆頭呆腦的白癡也不可能和魔王掛鉤的吧！
這個世界在跟他們開玩笑的嗎？
搞神馬啊！
這是在告訴他們是一直在跟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相處了這么長時間的嗎？
“嘛，重新介紹一下！”
宗政很滿意的伊爾頓他們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模樣，稍稍滿足了那身為魔王卻是總是被當路人的虛榮心，重新介紹起自己來。
“重新認識一下，本王名叫宗政平安，乃是魔族第十任魔王，現任魔族魔王，有著自認為很不錯的‘無能之王’的稱謂！”
表面上宗政表現的高貴大氣內心里卻是興奮的叫著“說出來了，說出來了，主角才有的無形裝逼待遇”，把我們的魔王大人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順帶一提我們的魔王大人身為一個宅的執著有時候是令人咂舌的，就比如那就算沒了靈魂的肉體軀殼的黑色，將那黑虎掏心的一招銘記在心，嗚，的確是穿心而過，不想記住都不行啊，為了某種無所謂的追求和理想能夠突破人格也說不定。
“不過還是要多謝你們的照顧，在此謝過了！”
宗政友好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感謝。
“不不！沒什么，您實在是太客氣了！”
伊爾頓暗自吐槽了一邊“無能之王是什么鬼”，不怪伊爾頓的驚慌和拘謹，他在得到宗政的肯定答復后不得不相信宗政就是魔王的事實，反倒是因為這個魔王看上去貌似有點好說話而感到不可思議。
“那個，魔王，魔王大人，聽說您會吃人類的小孩子的是嗎？您的廚藝這么好，不會...”
小女孩瑪麗想到了人族對魔王的描述，每一次晚上睡不著覺她的母親就會拿魔王吃小孩是油炸還是清蒸來哄她睡覺，很難想象魔王究竟被人族刻畫成了什么鬼樣子，一想到小時候母親給她講的關于魔王的故事就感覺渾身發寒。
“額...!”
宗政嘴角抽了又抽，一腦門黑線滑落，心想別的魔王吃不吃人類小孩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無法接受，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的人如此封建的嗎？
“魔族吃人什么的我不知道在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但是我以魔王的名義保證，我治理下的魔族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說出這話的宗政異常的嚴肅，正所謂帥不過三秒，再次露出那無良的笑容，如鄰家大哥哥的那般揉著瑪麗的腦袋。
“不過瑪麗既然拜我為師學習廚藝，那我一定會傾囊相授的，如果叫魔王大人不習慣的話，嘛，雖然被叫魔王也挺爽的，但是瑪麗還可以叫我師傅的哦！”
“真的嗎？師傅大人！”
小女孩瑪麗靈動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嗯！”（成功捕獲一只蘿莉徒弟一枚）
伊爾頓表示自己的心好痛，要不是打不過，好吧，真的打不過。
吃過一頓宗政精心烹制的烤乳豬，有著魔王威勢的作用也不怕有不長眼的魔物來騷擾，伊爾頓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他們會有好長一段時間吃野菜的酸澀時光了，真的是嘴唇都是菜綠色的。
血色的夜空所覆蓋下宣告著魔族的領域范圍。
臨時落腳地持續加柴的篝火遲遲沒有熄滅，宗政，伊爾頓，然后是小女孩瑪麗圍攏而坐，看上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好了，伊爾頓你還有瑪麗是怎么想的，既然你們跨過這條線，你們也就失去了人類的身份，成為了魔族，那就沒了選擇的權利......”
宗政嚴肅的聲音提醒著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嗯！我們不后悔跨過這條線！”
伊爾頓與瑪麗相視一笑，異口同聲說道。
“非常非常！非常感謝師傅大人能救下大哥哥！”
小女孩瑪麗九十度深鞠躬連同她大哥哥的那份感謝也一并表達了出來。
“不，我說過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跨過這條線，你們就已經不再是人族了，而是成為了魔族，只要你們不為自己的選擇后悔就行了！”
宗政說不上是不是接受了瑪麗的感謝，就和他說的一樣，這是伊爾頓他們自己的選擇，沒有把救了伊爾頓的功勞攔在自己的身上。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打算啊......”
伊爾頓喃喃自語，下意識的看向瑪麗，要說對未來有多好的打算，純屬胡扯，不過幸運的是他和瑪麗已經從人族轉化成了魔族，最起碼能夠忽略人族那邊的壓力在魔族生活下來，可卻是魔族的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又讓他對未來迷茫無比，體內狂暴的魔力屬性和幾乎廢掉了的以神圣魔力為基礎的戰斗能力無不是在告訴著他在魔族的生活會有多么危險，他的劍也碎了，即便沒有碎掉也無法再使用，沒了手中的劍，而他還要保護瑪麗，最后唯有苦笑的嘆息。
或許魔族弱肉強食的生存方式才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吧！
“大哥哥！”
小女孩看出伊爾頓的惆悵，兩只小手緊緊的抓住伊爾頓的衣袖，用她那堅定的眼神表達著一定會跟大哥哥在一起的決絕。
宗政莫名的覺得自己成了一個要拆散人家的必死設定的壞蛋了。
“咳咳！這件事就先這樣吧，那么下一件事是為了感謝你們這段時間來對‘黑色’的照顧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再是身為魔王的我，而是以黑色的身份來感謝你們的照顧，雖說你們沒了選擇的權利，但是基于感謝，給你們提供兩個選擇......”
宗政伸出兩個手指，很快落下一根手指說道。
“第一個選擇，算是濫用一下魔王的權利吧，我可以把你們舉薦給三大領主其中的一位，你們可以嘗試在他們各自的家族生存下去，至于未來會怎樣...嗯...我只能保證你們至少不會被刻薄的對待！未來還需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伊爾頓聽到宗政是以黑色的名義而不是以魔王的身份，如若不然很容易以為是施舍，以黑色的名義說出來感謝的選擇，這叫伊爾頓那不爭氣的心臟竟然溫暖了一下，沒有為了那點自尊點破宗政提供給的選擇而是靠著理智的思維分析著那個選擇更適合他和瑪麗。
第一個看上去是個以眼下處境看來很好的一個選擇，比起漫無目的的游蕩在魔族領域時刻面臨危險，在三大領主的家族雖說可能會遭到排擠但是能夠保證基礎的安全，以后相信憑借他的天賦有足夠的時間相信很快就能提升實力占據一席之地。
然后他想聽聽第二個選擇，畢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雖說他和瑪麗的選擇少的可憐，但還要是選擇一個最有利的才能更好保護瑪麗。
“第二個選擇！”
宗政緩緩落下第二根手指。
“跟我回魔王城堡......”
“誒誒誒！可以跟在師傅的身邊嗎？是這樣的嗎？吶，大哥哥！”
小女孩興奮的發聲了，如一只小狗拼命的搖尾巴希望主人的投食。
伊爾頓無奈的苦笑，果然瑪麗還是個小孩子，什么都會朝著眼前的好的方向去想，兩個累贅跟魔王到魔王城堡，究竟是好是壞還是個未知數呢。
“趨利避害，一如既往謹慎的思考，不過能一心一意的想著要守護的人，這樣的人不討厭呢！”
宗政如此說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伊爾頓和自己很像，但是哪里相像又說不出來，現在他可以確定，伊爾頓是一個能跟自己一樣對自己狠的弄死自己卻是對身邊的人會溫柔對待的啊。
就是欣賞伊爾頓能為了瑪麗賭上性命的覺悟才值得他的幫助啊。
“不要高興的太早呦！稍稍當我接下來的話當成一個夜晚小故事吧！”
接下來宗政撿著概要像伊爾頓和瑪麗透露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當然一些隱秘的比如他是個被召喚來的魔王和差點戰斗后把自己玩死這些沒有說出來，拔除禁錮差點把自己玩死改成了戰斗精力消耗嚴重陷入了沉睡。
宗政講的小故事瑪麗聽得津津有味，倒是伊爾頓越聽越是倒吸涼氣，血之伯爵萊奧·德古拉那是什么樣的存在，實在是哪怕是在人族也是如雷貫耳，聽宗政的闡述為了爭奪魔族真正的王位的戰斗余波可是波及了人魔兩族。
好在當時伊爾頓帶著瑪麗遠離了血之領域的波及范圍，這才沒有被抽成人干成為萊奧的養料，驚險程度無異于生與死的擦肩而過。
而能將血之伯爵打敗宣告整個魔族的人，說上去故事里講的很是輕描淡寫，但也正是間接證明了這位魔族新王的強大，由不得人不倒吸涼氣。
在場恐怕也就只有瑪麗一個能神經大條的津津有味的聽故事了。
“就是這樣了，我是魔王沒錯，可是罷工了這么長的時間，嘿嘿，魔族究竟變成什么樣子了我也不太清楚！”
宗政尷尬的扣了扣臉，從人族縷縷侵犯魔族邊界來看，貌似，大概，恐怕不怎么好的吧。
“嗯嗯！如此說來，陛下您返回魔王城堡會受到有意魔王寶座的人的大力阻攔是這樣的吧！”
伊爾頓摩挲著下巴分析著利弊。
“只能說是一種可能，相信魔族還沒有亂成一鍋粥！要不然就憑人族這邊鬧出來的動靜一定會有人蹦出來鬧事要與人族開戰以展現實力的。”
宗政敏銳的察覺到伊爾頓對自己稱呼的變化，之后不禁想起他組建的辦公女仆團，茜她們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萊奧沒被自己失手弄死的話問題就應該不大。
“是這樣的嗎，要成功的返回魔王城堡，要說沒有一點阻力是不可能的，但是有著陛下您戰敗血之伯爵的聲望相信魔族會有著一大批您的擁戴者，只要您能夠盡快返回魔王城堡主持大局，就一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統一魔族！”
伊爾頓給出了自己的分析結果。
“哈哈，伊爾頓，你這算是做出選擇了嗎？未免草率的不符合你的謹慎和屈從最小風險的理念呀！”
“呵呵！陛下您說笑了，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伊爾頓眼皮直跳的抽搐，余光瞥到瑪麗那憧憬的小眼神，怕不是要陰溝里翻船還要堅挺的撐過去。
瑪麗這個已經陷入對未來魔王城堡生活幻想的單純小女孩排除在外，宗政與伊爾頓就如何盡快的返回魔王城堡展開了商討。
說是商討，有著魔王戰力的宗政一些小打小鬧可以忽略，要商量的也只不過是為了確認魔王城堡的方位好盡快的趕回去。
然后啊，然后就是宗政一句“魔王城堡...不知道到在哪里啊”足足讓伊爾頓背過氣去一分鐘差點真的氣死過去。
伊爾頓安撫著自己暴躁的想上去錘死對方那個不靠譜的連自己老窩都不知道在哪的二貨魔王，魔王城堡的位置不像是人族的王都大的不像話，想找隨便走走就到了。
咬牙切齒的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建個魔王城堡做的屁大點往森林里一擱怕是連自己人都不知道己方老窩在哪，總不可能他這個初來乍到的魔族萌新會知道的。
宗政也很無奈呀，有著毛團這個人肉導航儀，哪里需要浪費自己珍貴的大腦空間啊。
商定下來的結果基于不靠譜的魔王大人最終敲定。
“深入魔族！”
之后是伊爾頓心累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