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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無線電子書    明日方舟的笨蛋刀客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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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龍門,上城區。

  幾名近衛局的成員正在清理著感染者的尸體,腰間的通訊器卻是一閃,緊接著幾人都是一愣,隨即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

  “陳sir叛逃了?逮捕令?你們tm是瞎了嗎?她會叛逃???”

  “秘密逮捕令?陳sir?怎么可能?”

  幾名近衛局成員不可置信的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怪異。

  不管怎么想,那個于公于私都在龍門小有名氣的陳暉潔警官都不可能叛逃吧?幾乎所有人的第一想法,都是覺得通訊班是不是講錯了。

  然而在第二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異常的沉默。

  “喂!回來!你干嘛去?!!”

  “可惡,別攔著我,陳sir,怎么會…究竟是誰在搞鬼!我必須得找到陳sir,親口問她才行!!!”

  相似的場景幾乎發生在所有近衛局的成員身上,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那個陳會做出對龍門不利的事情來。

  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

  除非......

  龍門,距離接舷區域不遠的小路。

  牧群主人的屈服,并不象征著這場戰爭的結束。相反,被感染和污染的牧群才不會因為主導意識的消失而停止行動,他們只會繼續漫無目的的爬行在這片土地上,不到徹底死亡,絕對不會停下腳步。

  但是,很多時候,群體的能量,也無法抵御個人偉力的存在。

  高大的鬼族女人就這樣靜靜的望著羅德島本艦的方向,那邊傳來的聲響即使隔了相當程度的距離還是有些嚇人。

  “嘖嘖嘖,早就覺得羅德島不是簡簡單單的程度,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這樣。那么小小的身軀里,究竟是怎么爆發出那種程度上的力量呢?”綠發的鬼族女人望著遠處的景象嘖嘖稱奇。

  “她叫迷迭香,是我們羅德島的精英干員呢。”站在綠發鬼族女人身后的大貓貓扛著自己的裝備自豪的笑道,那副樣子很難讓人覺得兩者之間完全沒有關系。

  “喔,那個東西,是破城錘嗎?不對,好像就是普通的城門啊?她到底是怎么把那個舉起來的?”驚訝的指著不遠處堪稱暴力的戰斗畫面,星熊回過頭表情怪異的望著煌問道。

  “唔,總之,大概就是,咻的一下,然后啪嘰啪嘰的,就能拿起來了?”煌望著遠處好似拍蒼蠅一般的戰場,極為抽象的解釋道。

  不過顯然這種抽象解釋的方式很難引起星熊的理解,她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大概明白。

  “其實就相當于源石技藝的一種,你就當做不可見之手吧。”跟在煌身后的絕城笑著解釋道。

  “喲,博士,作戰看樣子成功了啊,嗯?你那是什么表情?”見到絕城,星熊雖然并不害怕面前這個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羅德島博士,卻總覺得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下意識的往后收了收自己還纏著繃帶的手,星熊笑著打了招呼。

  “陳警官來過了嗎?”絕城找了個位置悠然坐下,笑著問道。

  這下子,一下給星熊都問的愣住了,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了。

  雖然她很想問絕城博士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但顯然,對方絕對不會這樣回答自己,而且,這么多人堵在這里,想必陳看到了,也絕對不會過來吧。

  一時間,氣氛居然沉默了下來。

  “說起來煌,你能打幾個星熊?”絕城見狀,對著一旁的煌問道。

  這下子,一下就讓星熊警覺了起來,她表情怪異的看著絕城,心想他到底是不是在盤算著給自己整套狠的。

  “安心啦星熊長官,我并不是對你有什么想法,只是在給羅德島一個交代罷了。按照時間來看的話,陳長官準備載具和裝備,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再不去的話,可就來不及了呢。畢竟你帶著傷來這邊,還是很危險的。”絕城笑著說道,招了招手,一旁待命的touch點了點頭,上前替星熊包扎了起來。

  就在星熊很想問問絕城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時候,對方只是微微一笑站起身,那個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大貓就跟著走在一起,順帶的還走出來了一個高大的薩卡茲。

  星熊知道,面前的這幾人都是羅德島所屬的精銳戰士,基石干員,哪個在戰場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就連她都不確定自己一對一的情況下能不能勝過他們,現在絕城直接挑出了兩個一看就不好對付的人出來,即使是她也有些慌。

  但事已至此,雖然很好奇對方到底是怎么看穿她要去蹲守陳的,最終也只能點了點頭,聽從絕城的意愿,帶著他一起離開了。

  大隊的羅德島成員并沒有跟隨著絕城一起,相反,他們都在朝著艦船的方向走去。

  因為凱爾希和絕城都發出過命令了,在處理完剩余的殘存特殊感染者之后,羅德島本艦將會立刻撤出龍門。

  前往搜尋陳的路上,絕城大概的給星熊解釋了一下狀況,比如切爾諾伯格將會在幾十個小時之后撞上龍門,陳要去見塔露拉什么的。

  即使星熊本人屬于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也被絕城的各種情報砸的整個人都有些暈。

  她似乎有些明白她為什么不太擅長應付絕城了,可能是她的腦子不太好用吧,讀書人總歸是和她這種耍把式的不一樣。星熊在心中無奈的說道。

  “絕城?還有星熊…?你們怎么在這,你的傷怎么樣了?”就在星熊努力消化著絕城那番話的時候,那個想象中的熟悉聲音果然出現在了面前。

  只不過,比起平日里那個時時刻刻都整潔的陳來說,現在的陳未免顯得有些風塵仆仆。雖說身上確實的穿上了緊身衣,甚至還推來了一輛沙地車,但很顯然,車上的戰斗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沒事了,有羅德島的醫療隊在,唰的一下就解決了呢。”星熊笑著說道,平靜的擺了擺手。

  “沒事就好,你們是在這里等我?”陳說著打量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絕城,還有坐在鏈鋸匣子上的煌和沉默不語的ace,微微皺了皺眉頭,手稍稍向背后摸了摸。

  “你私下出城的時候都會從這里走。哪有缺口,哪有別人不知道的通道,你我都知道。還有,近衛局已經發布了通緝令......你拔刀干什么???”星熊話剛說到了一般,就見面前的陳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刀,警覺的她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波若盯著陳。

  “還刀,不,應該是還劍吧。”查看了一眼斬雪的狀況,陳從梅菲斯特出現開始就一直佩戴著絕城交給她的這把武器了。雖說其中的源石技藝和她本身有著相當程度的沖突,但這把武器在鋒利程度上還是非常可圈可點的。

  更何況,這劍用起來也挺順手的,想必主人生前,應該也是一位相當了得的劍士吧。

  輕輕撫平了斬雪劍身上的流光,陳把腰間的劍鞘摘了下來,朝著絕城扔了過去。絕城本想去接,但卻有個人比他的動作快得多,直接前沖兩步抓住了劍。

  是煌。

  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陳,煌仔細打量了一番劍身,在確定沒有任何損毀之后,這才收了起來。

  “安心,我在使用上很小心的。”陳見狀平靜的說道。此刻她不再是那個鋒芒畢露的陳長官,只是普普通通的和煌解釋道。

  “你最好這樣,不然有了損毀,我會替這把劍的主人好好教訓你的。”煌平靜的說道,將劍背在了身后,從始至終都沒有撒手。

  陳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她看得出來煌的傷感,想必,這把劍的主人...

  “你不擔心我們是來堵你,然后把你押回龍門的嗎?”星熊笑著說道。

  “你不會信的。”陳停下了腳步,平靜看著星熊說道。

  “那肯定。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星熊幾乎秒答。

  這話說完,兩人都頗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只有從這條路才能出龍門了。我躲躲藏藏了一路。如果近衛局的人都像你一樣懂道理,我也不至于…”

  “那你就絕不可能出得了龍門。”星熊平靜的開口說道,打斷了陳的話,也打斷了陳想要毫無阻攔的離開龍門的想法。

  “什么?”陳顯得很詫異,顯然沒想到星熊居然會說出來這種話,她非常驚訝的再次確認了一遍,“你在說什么?”

  “他們和我一樣,不希望你去。”星熊堅定的站在陳的面前,手上的波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在她和陳之間劃開了一道明顯的邊界線。

  煌頗為興奮的看著絕城,似乎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直接撲上去和陳比劃比劃一樣。可能是陳之前的訓斥太過嚴厲了,讓這貨有點公報私仇的念想??

  好在一旁的ACE直接一把抓起了煌那命運的后脖頸,讓她暫時的冷靜了下來。

  “星熊…你要攔我?”陳顯得很詫異,顯然不明白星熊為什么要阻攔自己,他們和其他的近衛局成員不一樣,作為督察這一級別的存在,她們有著相當程度的權利知曉事情的發生。

  “我當然要攔你,老陳。我是龍門近衛局的督察,更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想來次千里單騎的英雄大冒險?不能放你出城的原因,也就這一個了。”星熊堅定的說道,臉上少見的出現了可以被叫做柔弱的表情。

  “你是龍門人,星熊!我們已經沒有其他機會了,再由魏彥吾用他的手段解決這事,只會犧牲更多人!”陳近乎是吼著說出來的話,換來的,確是平靜的一問。

  “用你的法子就能解決了嗎?”

  絕城之前和星熊解釋的,大部分也只是那事情的內情,可實際的情況,星熊早就已經了解過了。所以,她才會攔住陳,不讓她一個人去冒這種險。

  現在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時代,星熊不是,陳不是,未來的誰不會是。即使可能是,也不能是她們是。

  陳自然也知道,但對于她來說,她也有著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們叫你鬼姐,他們相信你能保護得了他們熱愛的龍門。正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能放心。星熊,放我去。”

  星熊聽著陳的話,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她就像是第一天認識陳一樣,向前探了探腦袋,似乎離得近一點就能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而不是其他人一樣。

  “哈?老陳,你確定?你確定他們真的熱愛龍門嗎?”星熊看似普通的話,卻讓陳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我是個老套的人。漫畫,電影,酒,下著雨的街道,匆匆路過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沒帶傘的人。除了電單車,我都喜歡老套的。有些東西在別人看來是很容易過時的。但老陳,我們真能追得上時間嗎?”

  “我不能。我做不到。它走得太快了,它把我看重的許多東西都踩成了碎片。剩下的,只有這么多。一道劃痕,一個折角,一片黃斑,每一個我都能說上名字。”星熊指著波若盾上的痕跡,幽幽的說道。

  “我討厭它。我討厭時間帶走我身邊的人。他們都為了自己的一處容身之地粉身碎骨,我呢?”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被捶打成齏粉,甚至是我動的手,他們的夢想被我親手砸得粉碎。他們不是愛著龍門。他們是無處容身。最后的最后,也是我讓他們無處容身。”

  星熊趴在波若上,也不擔心這盾的棱角會傷到她,她就像是個快要退休養老的老人一樣開口說出了這些。

  “你不能再走了,老陳。”星熊抬起頭,望著陳,平靜的說道。

  陳被星熊的話說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話題似乎就這樣沉默了。

  “...你連阿發的死,連那么多為了龍門城死去的人…都可以裝作沒看到?”陳強撐著自己說道。

  “別覺得自己很懂。”星熊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認真,“我和他們處的時間比你久得多,我對他們的理解比你深得多。即使阿飛,這次之后,他的店也很難開起來了吧。”

  “保護龍門是我的職責。不管誰攔在我面前,我的職責,從來沒變。”

  “還當自己是陳警司?你的職責是誰給你的?”

  “我自己。”

  那一瞬,星熊似乎笑了,但似乎又沒笑,她只是無奈的望著面前的陳,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把這話說給自己聽。你看看你,一個人就救得了龍門?一個人殺得了所有整合運動?耍脾氣要有個限度。之前是你去執行魏先生的命令,因為你能理解他。現在,變了,是我來執行魏先生的命令,只因為現在我更理解魏先生一點。”

  “我大概猜得到魏先生的辦法。既然有人要死,魏先生只會想自己去。你是陳家血脈,這件事過后,你不會受牽連。這座龍門未來還要靠你,你之所以當得上近衛局的職位,難道就沒有想過原因嗎?魏先生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你死。”星熊認真的說道,似乎是忘了身后還跟著的絕城等人了,此刻,她只是想讓陳留下來。

  “你把他想得太好了。”陳幽幽的說道。

  “你也把他想得太不是東西了,老陳。”星熊反駁道。

  “如果他想死,那就去死好了。可他死了又能解決得了什么?能有什么用?難道戰爭就不會開始了?難道龍門就不會首當其沖了?”陳一腳踢飛了腳下不知道從哪里飛過來的易拉罐,神情憤怒。

  “他死,龍門不會被人遷怒。我想所有的責任都會隨著他本人的死煙消云散。”

  “怎么可能會這么順利?”陳怒道。

  “當然不那么順利。所以,他要你接班近衛局。”

  “你會接他的班。近衛局局長的位子遲早是你的,下一步,你會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你該去把前前后后的問題,上上下下的遺毒,全都解開。我清楚魏先生想做的事。他一直在等一個時候,他的眼神和他的手段,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就沒變過。”星熊篤定的說道,已經給陳挑明了魏彥吾的心思。

  但回答星熊的,只有陳的沉默。

  她的思緒似乎也有所飄飛,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樣子。

  黑色的夜晚之中,龍門還遠不如現在這般繁華。

  幼小的陳伏在高大的魏彥吾身上哭泣著,彼時的男人還尚未顯得和現在這么老,但也相差不多。

  而就如同陳逃離之前一樣,那幾名披著雨披的影衛,那時就那么站在魏彥吾的辦公室里。

  “他向哪個方向去了?”

  “西方。很快就能到達輝蹄城的禁區。”

  “…這一切是他謀劃好的。為了確認協議簽署區的安保情況,萊塔尼亞外擴了沖突禁區,和我們的禁區重疊。”

  “我們能夠潛入進去,殺死科西切,奪回小姐。”

  “不。他做好了準備。…這次會面,孿生女皇直接派遣了女皇之聲,隨行的武裝力量不在少數。女皇們剛登基不久,一旦科西切有意引爆外交沖突,我們一切的逾矩行為都可能成為女皇們彰示威權的借口。不能給科西切更多傷害龍門乃至大炎的機會。”夜晚,龍門城的光芒透過玻璃照耀在魏彥吾的臉上,讓他平添了幾分老意。

  “舅舅!”年幼的陳抬起頭,望著魏彥吾,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舅舅,不要怪小塔,你要罵,就罵我吧。”

  “我沒有責怪她。”魏彥吾輕聲安慰道。

  “…那你罵我吧。”

  “你沒有做錯什么。”

  “我答應她要和她一起走的。可是我害怕了…我…我松開手了。我沒和她一起…她的眼神,很害怕。我很害怕,她也很害怕。我…我一定做錯了。”抽泣著,年時尚小的陳想個愛哭鬼一般趴在魏彥吾的身上。

  而彼時的陳似乎就這樣站在當時的辦公室里,默默的望著這一切。

  “暉潔”寵溺的揉著懷里女孩的腦袋,魏彥吾的心何嘗不在滴血。

  不管是陳還是塔露拉,都是魏彥吾的親人,他這個做舅舅的,無論拋棄了誰,又何嘗不會心痛呢?

  “…暉潔,這是她的錯,不是你的。”

  “可,可舅舅你說不會怪她的!”

  “是的,不會。”魏彥吾揉著陳的腦袋,輕聲說道。

  “但她…但她不是做錯了嗎?做錯了也…不會被罵嗎?”擦了擦鼻涕和眼淚,小陳期待的看著魏彥吾。

  然而換來的只是魏彥吾的一聲嘆息。

  “她不知道真相。這個真相不該被任何人知道,所以她肯定會犯錯,哪怕不是現在,將來也會。…很多情況下,犯錯是不該被責罰的。我們不僅會犯錯,還會犯很多錯。有些錯,我們一定會犯,躲不開,避不過。”魏彥吾幽幽的嘆了口氣,“塔露拉只是犯了那個她一定會犯的錯。”

  “那樣的話還叫犯錯嗎?”陳不理解魏彥吾話語的意思。

  “是的,依然還是。這片土地不因一件事一定發生就寬容待它。嚴苛的土地,嚴苛的人民,嚴苛的統治。除了對錯,它們什么都不在乎,好像對錯才是它們的生命,而不是呼吸和吞咽…!”

  彼時的陳并不明白魏彥吾的意思,但陳回顧消息的現在,卻覺得,這話說的是多么的艱辛。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舅舅。所以…小塔她還會回來嗎?”擦著眼角的淚水,陳弱弱的問道。

  “——我不知道,暉潔。我不知道。”幽幽的嘆息著,魏彥吾靠在椅子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動。

  “…嗚…那小塔她因為我…不會回來了嗎?都怪我…都怪我…小塔…”說著,陳又哭了起來,就這樣梨花帶雨的好似個撒嬌的孩子一樣。

  “暉潔!”魏彥吾難得的生氣說道。

  “唔!嗚,哼唧,哼唧”被舅舅的動作嚇了一條,陳哼唧哼唧的開始打起了嗝。

  難得的,陳的老臉一紅。

  現在再看這段記憶,難免會讓她有些害羞。

  畢竟誰都有自己的黑歷史。

  “把你的眼淚擦掉。”魏彥吾命令道。

  “嗚,我…”陳咬著嘴唇,強忍著擦掉了淚水,但眼圈里的淚水轉啊轉的動個不停,害的小陳只能仰起頭努力不讓淚水留下來,換來的卻是鼻涕吸溜吸溜的流了下來。

  見狀,魏彥吾無奈的嘆了口氣。

  “或者,哭吧。給你五分鐘,哭完之后,如果你不再流眼淚了,我就告訴你該怎么辦。”

  “嗚嗚,嗚嗚,…哇…!小塔…!”這下子,陳算是徹底放開了,哭得嘶聲裂肺的。

  魏彥吾望向天空,他本想弓下身子安慰矮小的女孩,躊躇之后,他覺得自己不配。

  舅舅彼時的動作似乎讓陳有所感悟,但她還是嘆了口氣,當時的她太過軟弱,但畢竟只是個孩子,孩子又能有什么力氣哭多久呢?幾分鐘的時間,哭完了就好了。

  果然,就如陳所想的一樣,小陳的苦惱,只持續了幾分鐘。

  “你不哭了?”魏彥吾平靜的問道。

  “…嗯。我想小塔回來。我該怎么辦?”測試了下眼角的淚水,陳堅定的說道。

  “我會教你很多事,教你怎么管理城市,怎么對抗惡棍,怎么對待朋友。照我說的做,塔露拉就有可能回來。”魏彥吾平靜的說道。

  “要,要怎么做?小塔真的可能回來嗎?舅舅會不會騙我?…媽媽…媽媽說,說你只會騙人,我…我真可以信你嗎?”

  “也許吧。”聽到陳提起自己的妹妹,魏彥吾罕見的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學著陳的樣子抬起頭,似乎眼中有什么在打轉,但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我也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導致你的母親終一生都恨我入骨,至死都沒能放開。她這么說情有可原,但錯誤是可以被彌補的。暉潔,聽好。正確行事值得你努力一生,糾正錯誤,卻值得人押上性命。”

  “塔露拉的離去是一樁錯誤。這樁錯誤帶來的所有后果,我都會承擔。而你,暉潔。快快長大吧。”

  “長大以后會怎么樣?”

  “你的話,長大的你…就能改變一切。”

  “真的嗎?!”小小的陳歪了歪腦袋。

  “也許。或者說,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我會教你劍術,暉潔。”

  “赤霄的劍術。”魏彥吾前所未有的堅定的說著,對陳伸出了手。

  那雙大手此刻摘掉了手套,那上面的老繭看著似乎有些嚇人,摸起來的手感也硬邦邦的,但對于彼時的小陳來說,卻是唯一的依靠。

  那是殘酷的世界給她的最殘酷的機會,有的錯誤一聲都無法彌補,她的舅舅魏彥吾教會了她這個道理,但也告訴了她,人總是會變的。

  即使魏彥吾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這不意味著陳不理解她,但也不意味著陳就會原諒他。

  她只是,不想再讓這種悲劇,在她和塔露拉之間,再次上演罷了。

  所以能出手的時候,她必定會出手。

  伴隨著舅女兩人的對話,天邊的黎明照亮了兩人的臉。

  “原來,陳長官,是這樣嗎?”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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