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河東軍區司令張牧舟親自出手,不露痕跡的解決了危險,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無論如何,虛影最后留下的話還是讓所有人的心里都覆蓋了一層陰影。
張牧舟的話很少,但透露出來的東西卻不少,很顯然張牧舟見過虛影,甚至還交過手,但應該有知情權的聯邦公眾卻對此一無所知。
于是聯邦的主人們似乎有些憤怒了,于是很多找不到來源的流言開始在人群中傳播,于是聯邦本土世界都掀起了一波爭論。
于是河東軍區司令張牧舟,成了眾矢之的。
“這很明顯是有人在暗中帶節奏,有人想動你爹了。”河東關軍營的住宿區,安陽一臉確定的說道:“而且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過網絡輿論一般只是開胃菜。相信后面還會有更多的招數要使來。”
張成柱經過這些天的戰斗,身上也多了一絲痞意,聞言頓時看向安陽,一臉兇狠的說道:“幫我查出是誰在帶節奏,小爺我弄不死他!”
“你當我是神仙嗎,”安陽無語道:“我要是都能查出來,那些人也就太沒水準了吧,這樣的人,我覺得更不需要我再動手了。”
張成柱堅持的看著安陽:“別人沒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
安陽果斷搖頭:“沒辦法,我沒你想的那么強大。”
安陽知道張成柱的意思,這是讓他動用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又不是他的寵物,哪里能說讓幫忙就幫忙的,安陽現在這只是有限度的和人工智能做一些交易罷了。
張成柱聽出了安陽的話外之意頓時有些失望,想動一個軍區司令的人,必然只會是政治上的對手,政治上的事情,他根本無能為力。
“這種事情難道就不能說清楚嗎,我爸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綠源的公關能力還不錯,有我爸幫忙,輿論應該不顧倒向太糟糕的方向。”
冷靜努力安慰著張成柱,這事情很大,也只能寄予長輩們能出面解決了。
柳青躺在床上啃著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聯邦的確隱瞞了太多東西,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就是信息的不對等,網絡輿論爆發也是有理由的。”
布魯斯不同意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全民知道,那樣只會造成恐慌情緒蔓延,沒有任何益處,聯邦政府在公信力方面一直不錯,這次的質疑爆發的太快了,一定有人在暗中引導輿論,這種手段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唐宋對這種政治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如果說社的不公在于信息不對等,那他可能是眾人中最沒有公平的人了…
不過這時候顯然是要站在張成柱的角度上看問題的,作為一個普通的聯邦小市民,他一向是幫親不幫理的…
于是,他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一定是有人在惡意帶節奏,我們想辦法把他找出來,然后盤他!”
說的容易,但真要找到幕后之人,難度不亞于登天,這種沒意義的話迎來的是眾人的白眼。
唐宋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們這是什么眼神,找證據當然難,但我們又不用證據,只看張叔倒霉,誰受益最大不就能看出誰是幕后之人了。”
安陽聞言再度翻了一個白眼:“我現在很確定你是一個政治白癡了,河東區作為中洲區四大軍區之一,張成柱他爹在政治上的敵人不要太多,如果你想找到受益人,真的只能得到他爹倒霉才能看的出來了。”
卡爾沉穩的說道:“政治上的事情輪不到我們插手,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應該是那個虛影是什么來歷,他又會做出什么事情。”
柳青聞言呵呵笑道:“這樣一來問題不又到了網絡輿論上了嗎,這些事情只有聯邦知道,而聯邦很顯然因為一些原因不愿意公布。”
眾人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似乎道理在這件事情說不通了,哪一邊都有問題,只能看站誰的立場了。
而仔細一琢磨,很不幸的,他們站了兩個立場…
不管這場斗爭會在聯邦掀起怎樣的一場風波,唐宋等人都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繼續留在河東關中,等待虛影的報復,做出自己的貢獻。
而相比于眾人的擔憂,當事人張牧舟卻顯得有些云淡風輕,對外界紛紛揚揚的輿論毫不理會。
河東軍區司令部,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看著張牧舟說道:“要不我讓人管一管吧,流言可是越來越離譜了,雖然起不到什么實質作用,但終歸還是會有影響的。”
張牧舟淡淡說道:“不用理會,不過跳梁小丑爾,河東關才是重點,那頭畜生一向謹慎,這一次竟然敢上門挑釁,想必是有了依仗,必須做好準備。”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政治覺悟就太低了,在這方面,你連你家的小胖子都不如,起碼他都知道這一次是有人在暗算你,在想辦法幫你,只有你自己不在乎。”
張牧舟皺眉道:“張成柱?他做什么了?”
中年男子笑道:“他什么都沒做,不過看樣子是想做點什么,關鍵是他們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還真的可能給他們做出點什么。”
“胡鬧!”張牧舟慍怒道:“這種事是他們能參與進來的嗎?”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說道:“還別說,以他們的那個小團體,還真有這個實力,那個幼生期的人工智能雖然還很稚嫩,但在聯邦,的確是一大殺器。”
如果是唐宋他們聽到這番對話,一定大吃一驚,他們以為只存在于四個人之間的秘密,竟然隨口就被中年男子說了出來。
張牧舟聽到人工智能也沒有驚訝,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說道:“這種東西怎么能落在個人手里,盡早收回來,否則恐怕會釀成大禍。”
中年男子悠悠說道:“這種東西不適合出現在聯邦,而我既然創造了它,自然沒有再殺了他的道理,新生兒只要來到世上,就算是他的父母也沒有權利殺死它。”
張牧舟看著中年男子說道:“它不是生命。”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它已經有了生命,何況現在聯邦已經暗流涌動,多留一些底牌總是好的,這一方面,你又不如你家的小胖子了,他如果當司令,肯定比你有意思,不過你家小胖子似乎的確有一些想法了,你準備怎么辦?”
張牧舟聞言冷笑了一聲:“就他那混吃等死的性格,你太高看他了,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帶著他領軍功的。”
“是你太小瞧你家那個小胖子了。”中年男子指著自己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看人準是聯邦公認的,我跟你賭一枚硬幣,小胖子的未來成就一定會比你高。”
作為配合多年的搭檔,張牧舟對中年男子不要太熟悉,一旦賭硬幣,那基本是八九不離十了,于是有些狐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誰給你這么大的信心?”
中年男子聞言扶了扶眼睛,笑瞇瞇的說道:“想知道?你猜啊。”
河東關西部,第一道防線。
兇獸群已經退去,滿地的兇獸尸體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每個人都拿著自己的那份。
姬天佑也不例外,收拾著屬于自己的戰利品,就地賣給了前來收兇獸的公司,獲取了一筆不菲的錢財。
因為戰斗時表現出現的驚人戰斗力,以及私下里平易近人的表現,只是短短七天時間,他的身邊就已經多了一大批的好友,見到姬天佑的時候都會主動的對他打著招呼,姬天佑也會禮貌的笑著回復,甚至還能叫出他們每一個的名字。
“天佑,徹底揚名聯邦了啊,當國民老公的感覺如何。”一名龍牙小隊的成員樂呵呵的取笑道,他知道姬天佑并不會在乎他們開這些玩笑。
果然,姬天佑一臉無奈的笑道:“網上的話要是能當真,聯邦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單身漢了,今天我是他們老公,明天說不定就又換人了。”
周邊的龍牙小隊成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的社會可不就是這樣。
有人笑著說道:“我們這些人的收獲加起來都沒天佑你的多,今天回聯邦,不宰你一頓我都感覺虧的慌。”
眾人也紛紛起哄,嚷著要吃大戶,姬天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回去,河東關可能還要經歷一場大戰,而且不會比這次的兇獸潮小。你們沒覺得這次的兇獸潮有點虎頭蛇尾了嗎?”
有人說道:“會不會是你多想了,畢竟軍方對兇獸規模控制的一直很好,還會提前解決那些要晉級的兇獸,你感覺到簡單,應該是軍方把工作做到了前面。”
姬天佑看著天邊,憂心忡忡的說道:“往屆最弱的一次兇獸潮,也比今年的強度強上許多,何況往屆他們做的事情也不少,而且東面的那道虛影說的話也給了我危機感,接下來的危險,可能不會比兇獸潮小。”
龍牙小隊眾人都很相信姬天佑的判斷,互相望了一眼,立刻問道:“那需要我們要怎么做?”
姬天佑毫不猶豫的說道:“收攏人手,花錢雇傭傭兵留下來,我們自己組織一批人,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姬天佑沒有把收獲留下來的意思,而是將自己賣兇獸所有的收獲都用了出去,最大程度的組織傭兵,說服他們暫時不要回聯邦。
雖然很多人在心里將姬天佑當成了傻子,不過還真給他留下了百余人,不少武者并不介意花上幾天時間多賺一些金錢。
當然,這種舍小家為大家的事情向來不好做,不免有一些沽名釣譽故作姿態的嫌疑,網絡上對這種事情的評論也兩極分化的厲害。
起碼張成柱在知道之后就不時的撇嘴表示不屑,唐宋都有些訝異了:“以前也沒見你仇視啊,要說有仇也是我和他有仇吧。”
張成柱理直氣壯的說道:“以前他是冷靜未婚夫,我自然不會說什么,不過現在冷靜不是選擇你了嗎,我當然站你們這一邊。”
唐宋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好兄弟,做得對。”
張成柱聞言只是呵呵了一下,想了想,看著唐宋說道:“我覺得你也可以學他這樣做不能讓他專美于前。”
唐宋問道:“你是讓我也花錢雇人留下來?”
張成柱嘿嘿笑道:“你覺得怎么樣,凡敵人要做的,我們不破壞,那就跟著做。”
唐宋翻了一個白眼:“是不是先雇你們幾個。”
張成柱欣慰的點頭道:“那就最好不過了,我們可是能夠擊殺B級兇獸的團隊。”
“送你一個字,哥屋恩滾!”
河東關留下的人也不少。
很多有野心的人還想發一筆橫財,自覺的就留下來了,還有很多人本就沒打算回聯邦,這時候也縮在防線里面,等待軍方解除封禁,他們好去都市廢墟狩獵。
不過一連過了三天,軍方都沒有解除封禁的意思,頓時讓人心已經有些浮躁了起來。
就在眾人準備集合去軍方要說法的時候,忽然感覺地面震動了起來,不少人茫然的轉頭看著震動傳來的防線,地平線上一條黑線出現,緊接著表示震天的轟鳴聲。
武者們有些頭皮發麻,不少武者站在第一道防線的高地頂上,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
“是兇獸,兇獸潮還沒完。”有人驚呼了起來。
“咦!”有人驚異的說道:“兇獸群那頭兇獸好熟悉,它的角是我砍斷的。”
眾人聞言紛紛凝神尋找,然后一片片驚呼聲響起,很多人表示接二連三的發現遇到了那些兇獸和自己戰斗過,身上還有自己留下的傷勢。
“一級戒備!”
河東軍方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拉響了警報,無數軍人從軍營走出,迅速趕往第一道防線,準備迎接戰斗。
唐宋和柳青等人也走出了房間,看著天邊龐大的兇獸群,不由有些怔怔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