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之后,匕首和長刀第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在擂臺上驟然響起。
兩人都動作都是一滯,巨大的力道讓兩人氣血都有些翻涌,需要盡力壓下,溢出的在擂臺上掀起一圈氣浪。
唐宋的手腕一陣酸麻,布魯斯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即便他已經擋在了長刀最不受力的地方,卻依然沒有完全擋住。
不過這也足夠了,這一刀匯聚了布魯斯所有的勢,凝結了所有的精氣神,這一場戰斗,布魯斯再斬不出這樣的第二刀!
蕩開長刀,腳下連續突進,手中的匕首如同電光一般,不停的襲殺布魯斯的胸口脖頸要害部位。
布魯斯雖然沒有受傷,但氣勢已斷,越來越滿意抵擋唐宋一波接著一波的攻勢,身上只能不停地增添傷勢,敗勢也越來越明顯。
唐宋不急不慌,臉上絲毫不見急躁,手中的動作也越發的穩當起來,只是不停累計優勢,增加氣勢,打法大氣磅礴。
人群中,一名面色陰郁的美洲男子眼睛看著還在比賽中的二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布魯斯輸了。”
另外一名面色白皙,長相俊美的像明星多過武者的年輕少年聞言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不是很正常嘛,還等著別人挑戰,真以為除了我們,聯邦就沒有強者了嗎。”
美洲男子瞥了他一眼,說道:“布魯斯贏不了的,你也贏不了。”
白皙少年呵呵說道:“那可說不定,整個雛鷹杯,我只認隊長和那個姬天佑,其他人,對不起,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美洲男子聞言沒再理他,目光重新放在了比賽之中,這時候布魯斯被壓的拉不開距離,本應該掌握距離的長刀卻處處受到掣肘,威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布魯斯敗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唐宋慢火煮青蛙一般的熬死了布魯斯,感覺像是被吃東西被噎住了一樣的難受。
這一戰,除了那碰撞的一刀有些激情之外,其他所有的場面都格外的壓抑,讓人看了透不過氣來。
“你贏了。”布魯斯等到擂臺光照消失,對著唐宋點了點頭,便裝身往外走去。
看到布魯斯走回來,白皙少年拿出指甲鉗,磨著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們宙斯小隊,可是除了你全部晉級,要我說這事只能賴你自己,非要等什么強者挑戰,現在真找上門來了,又技不如人,真給我們宙斯小隊丟人,竟然輸給了中洲人…”
布魯斯瞥了他一眼,說道:“杰克,你是想打架嗎?我奉陪到底。”
白皙少年樂呵呵的說道:“輸了比賽還這么囂張,如果你的實力能有你的臉皮這么厚,我看你也不會輸這么慘。”
“杰克,你少說兩句。”美洲男子訓斥了白皙少年一句,白皙少年立刻就不說話了,看起來在眾人之中威望不低。
美洲男子頓了頓,說道:“個人賽畢竟無關緊要,不過團隊賽的時候,的確要注意一下,真要遇到了,必然是一個勁敵。”
“各位,打擾一下,認識一下,我叫唐宋。”
唐宋帶著笑容的出現在三人面前說道:“我朋友說你們這里有晉級的選手,如果可以的話,方便接受挑戰嗎?”
“你才剛打完,又要挑戰我們?”
美洲男子看著唐宋,目光帶著極強的侵略性,仿佛一柄長矛,要戳穿唐宋一般。
唐宋仿佛沒有看見一樣,笑著點頭道:“的確如此,反正都要打,索性一起打了,大家都節約時間。”
說完,唐宋看著杰克說道:“我剛剛也聽到了一些你們談話,你覺得輸給中洲人很恥辱?你覺得布魯斯給你們宙斯隊丟人了?要不,你站出來?為你們宙斯隊雪一雪恥?”
杰克一聽,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唐宋:“你這是認為我不敢接受你的挑戰了?”
唐宋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我認為你應該接受我的挑戰,你如果贏了,嘲笑布魯斯的時候會更加的有理有據。”
杰克忽然笑了起來:“那好,如你所愿,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現。”
看著擂臺的光罩再次升起,其他人都有些發愣,選擇對手這么隨意的嗎?這可沒有復活賽,輸了比賽就沒了。
唐宋和杰克走進擂臺。
隨著比賽的開始,唐宋選擇了主動進攻。
只見他腳下猛踩地板,留下兩個清晰的腳印,整個人手握匕首出現在杰克的左側,匕首下扎試探的攻擊了一次。
杰克的武器選擇的是一對合金手套,薄薄的貼在手上,看起來非常的靈活,銀色的外表看起來充滿了未來色彩。
這副拳套在現實中也有售賣,就算以唐宋現在的身家,也別想買到這樣的最頂級的合金手套。
唐宋只在雜志上見過,實物卻也是第一次見,就連比賽的武器庫都沒有這件武器,屬于杰克自己提供實物,通過認真后在比賽中復制出來的虛擬武器。
智武時代的武器可以自備,不過除了一些稀有的武器,很少人會這么做,因為不僅麻煩,而且質量不會超過官方提供的武器,官方提供的武器不會被損壞,用起來更加放心一點。
不過杰克既然敢這么做,顯然是對自己的合金手套有信心,認為不會比官方的武器差。
在見到唐宋匕首襲來,杰克竟然直接伸手去抓唐宋的刀鋒,絲毫不懼怕鋒利的刀鋒可能會傷到他。
唐宋也是第一次遇到使用手套的對手,不過對手希望做的事情,那就絕對不要做。
手腕翻轉,避開杰克的手掌,唐宋反手握住匕首,順勢削向杰克的手臂,要是削實了,一條胳膊也就廢了。
杰克使用手套,動作更加靈活,不管這一刀,雙手同樣抓向唐宋的手臂,以合金手套中的納米輔助系統,這一握恐怕能夠將鋼鐵捏成鐵餅。
面對杰克追求剛正面的兇悍打法,唐宋只能收收刀后退,合金手套的功能太強大了,匕首真要是被抓住了,就真的只能棄掉不用了。
“這是來自金錢的力量啊,鈔能力手套。”任小栗眼巴巴的看著手套,唐宋明明實力高于杰克一個段位,然而此刻卻拿對手的鐵手套毫無辦法,
打的處處難受。
杰克哈哈大笑道:“不是要挑戰我嗎,怎么跑了啊,你要慶幸這是游戲中,現實中的手套連C級兇獸材料都能捏碎。”
唐宋面不改色,一邊躲避著杰克的手套,一邊說道:“武者可以依靠武器,不過如果只是依然武器的鋒利,還不如沒有武器。”
杰克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窮說的這么清新脫俗,我有好的武器我也為什么不用,武器本來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唐宋說道:“我忽然有些后悔挑戰你了。”
杰克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仿佛貓抓老鼠一般:“現在才知道后悔嗎,已經晚了。”
唐宋笑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后悔挑戰你,主要原因是你根本就不是一個武者。”
“你是在找死!”杰克怒氣瞬間被點燃,出手更快三分,手掌間隱隱帶著電光,一看就知道威力不俗。
然而就在杰克這般攻擊下,唐宋不僅沒有慌亂,反而將匕首丟棄在地,他竟是準備徒手和杰克戰斗!
杰克見此冷笑一聲,一對手套猶如霹靂的閃電,在身前快速揮舞不停,帶起的風聲嗚嗚做響,威勢十足。
然而唐宋絲毫不虛,反而哈哈大笑三聲,大聲吼道:“看看是我們中洲的武技強,還是你們美洲的科技強。”
說罷,他腳下步伐連動,身體如同翩翩蝴蝶,片葉不沾身,繞著杰克不停移形換影,杰克空有力量,卻連唐宋的邊都摸不到一下。
杰克都快被氣瘋了,唐宋一直近在咫尺,他卻是怎么都摸不到一下,不由怒吼道:“光是躲著算什么本事,你不是挑戰我嗎,就這樣躲嗎?你們中洲人果然都是懦夫!”
“不要急,既然你想快點輸,那我就成全你。”唐宋聽聞杰克開啟地域攻擊,臉色當時就冷了下來,腳下動作更快,再一次避開手套之后,提來到杰克后方,全身勁氣涌入手臂,毫不猶豫的傾瀉而出。
“抓到你了!”杰克嘴角翹起夸張的弧度,忽然完成轉身,手掌快的像一道殘影,將唐宋的手臂抓在手中。
藍色的電光在手套間炸出,一瞬間,一股肉焦味傳了出去,滋滋的電流聲不絕于耳。
圍觀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拳套中竟然是頂配的納米拳套,手套中暗藏納米設備,帶有的超強電壓,能夠一瞬間將一頭牛電死!”
“給我死!”
唐宋仰天怒吼一聲,用勁氣包裹著手臂,隔絕電流的傷害,忍受著劇痛,兇狠的一撞進了杰克的懷里:“靠、山、崩!”
一道輕微的聲音過后,杰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倒飛而出,飛出了擂臺,徑直撞在了光罩之上,掉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
吐出一口鮮血,杰克的眼中滿上不敢置信,怎么會有人能抗住霹靂手套的電壓,那種痛苦就和普通人被高壓電擊中了一般。
“你怎么可能沒事,那種強度的電壓怎么可能有人能抗住。”
唐宋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容:“電力的確不小,不過和閻羅比起來差遠了,就這種程度,我只當是給我們止癢癢了。”
在訓練營的時候,他每天經受的痛苦可比這個強多了,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成功獲得勝利之后,任小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恭喜唐兄喜提二勝,爭取再接再厲,獲得冠軍。”
“冠軍就沒想過了。”唐宋看著任小栗問道:“你這在這里待著,也不挑戰別人,就這么浪費時間?”
任小栗說道:“觀察戰斗同樣也算是修煉,就例如學院這場看了唐兄你比賽,我感覺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就在這時,面色陰郁的美洲男子拍著手掌走了過來,贊嘆道:“贏的漂亮啊,不過連敗我兩名隊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有膽量接受我的挑戰嗎?”
唐宋笑著說道:“這是比賽,何來過分之說,何況剛剛系統已經提示我進入第三輪,你想和我戰斗,起碼要先進入第三輪。”
美洲男子目光盯著唐宋,說道:“我會親敗你的。”
唐宋笑著點了點頭:“我等著你。”
美洲男子轉身離開,任小栗立刻主動介紹道:“宙斯小隊的隊長,瓊斯,美洲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可能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姬天佑單挑的男人,現在是白銀三段位,不過據說曾經在小世界打敗過白銀二武者,而那時候他才白銀四。”
“美洲區年輕一代第一人嗎,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唐宋看著瓊斯的背影,戰斗欲望再次被挑起。
同階的對手非常難得,經過兩場戰斗之后,唐的武道仿佛再次進入了快車道,實力每時每刻都在提升著,唐宋有所預感,如果能戰勝瓊斯,他的武道之路會再次迎來一個爆發。
任小栗看著唐宋眼中熾熱的光芒,忍不住感嘆道:“別人都說我是武瘋子,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武瘋子。”
唐宋笑了笑,沒有接話,身影化作一道白光,退出了智武時代。
而戰斗帶來的影響此時才慢慢傳開。
兩戰兩勝,唐宋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和他的名氣完全不符,很多人這才知道在聯邦的武道圈子里還有這么一號突然人物。
就連賭場都及時的調低了唐宋的賠率,已經和姬天佑和瓊斯的賠率極為接近,明顯甩開了其他的參賽者,很顯然是將唐宋當做熱門種子選手來對待了。
一時之間。姬天佑,瓊斯,唐宋,這三個名字代表的就是聯邦年輕一代里面最強的三人,無人風頭能蓋過他們。
不過唐宋知道,也就是柳青沒參加個人賽,否則這個排名還真不好說,除了姬天佑能穩坐第一,就連瓊斯第二名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