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生面色陰沉,他看著面前堅固如初的大都督府。
查理德這個老東西果然狡猾如狐,在大都督府中竟然暗中修建了多個堅堡,以此抵抗自己的進攻。
回頭一看,陳無生這邊雖有著接近三千余人的進攻力量,可大部分都是些散兵游勇,不堪苦戰。
而守衛大都督府的西浦牙人可都是歷經百戰的精銳之兵。
何況,西浦牙人手中的西洋火銃可厲害得緊。
如果時間一長,還真有可能讓西浦牙人反敗為勝,進而擊破陳無生他們。
陳無生手中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人多。
如果用人頭砸,恐怕也起不到最佳效果。
再者一說,如果人打光了,陳無生之后又該如何自處呢?
這些問題陳無生腦海之中往復閃過。
不能這么拼!
普利站在陳無生身旁,現在,陳無生不可能讓普利離開自己的視線。
為他,也為自己。
“陳,你的大炮呢?再轟它一炮。”
普利有些心焦。
大炮足以將大都督府內的眾多堅堡轟個稀巴爛,那樣,西浦牙人也會潰退。
陳無生搖頭。
“普利,我們沒有炮彈了。”
西浦牙人對于火器的盤查不是一般的嚴,陳無生能夠留下一門大炮已屬不易。
炮彈,只有兩發。
普利愣神,這…就打光了?!
你鬧呢陳?
“陳,看樣子,西浦牙人還沒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如果我們今夜攻不進去,等到了白天,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普利可記著呢,港口那里還有著三百西浦牙士兵,還有無數門大炮。
等到了白天,那就是他們的噩夢。
今夜,務必要擊破大都督府呀。
陳無生面色冷靜,對著普利說:“普利,不要急,這一次,我們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港口那里,哼,若不是自己沒有足夠的人手和兵器,陳無生會放過港口那處重地嗎?
港口,早晚也得是我們的。
普利看著陳無生,知道他一定還有別的法子。
“我想,現在應該有消息了吧。”陳無生看著黑夜。
普利望向陳無生望著的方向,不知他在說什么。
紀氏兄弟收起長刀,只是上面的血漬還沒有擦干,紀氏兄弟看著面前大門敞開的庫房,現在,這個裝滿兵器的庫房屬于他們了。
紀氏兄弟走進庫房,看到數不清的各式兵器。
紀二對著紀大說:“大哥,我們發了。”
以發財為目的的紀氏兄弟見著這么多兵器也是雙眼冒光。
紀大瞪著紀二,說:“別廢話,陳管事還在等著我們援助呢。”
紀二立刻明悟起來。
“對對,來人,搬走,能搬多少就搬多少。”
陳無生那里還在等著庫房中的兵器攻打西浦牙人的大都督府,紀氏兄弟這邊占領了庫房后要第一時間去支援陳無生那里。
立刻涌進來上百人開始輪番扛著刀、槍、戟、戈、矛,還有數不清的西洋銃。
紀氏兄弟看著差不多了,便重新關上庫房大門,留下數十人守著。
紀大說:“你們好生在這里守著,等攻下了大都督府,你們就是大功,明白嗎?”
被留守的眾人連連笑著說曉得曉得。
等到紀氏兄弟帶著人離去,庫房不遠處,一行人在隱藏著行蹤。
南野井二心中氣怒,今夜,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人通知自己,可見他們將自己當做了傻子。
陳無生是好樣的,竟然敢聯合普利發動叛亂,襲擊了西浦牙人一個措手不及。
可惡的是,現在看著情況,他們差不多已經成功了。
接著,南野井二派人去了黃慎的五大區和黑寡婦的三大區,這兩個大區內也空無一人,全部消失。
南野井二心中明白,黃慎不可能和陳無生茍合在一塊的,他倆之間的仇恨可謂生死之恨。
只是,黃慎和黑寡婦兩人到底去了哪里,他至今毫無消息。
“都等著,等陳無生的人走遠了,給我占領庫房。”
如果真要說起來,戈爾達的幾股奴隸勢力之中,就數南野井二的武裝力量最弱小。
自然,為了自保,南野井二首先要將自己手下的人武裝起來。
無疑,庫房就成了最佳選擇。
可是,在他們來這里之后,看到了正在搬運兵器的陳無生的人。
南野井二不會傻到讓自己的人手無寸鐵的去和滿身兵器的陳無生的人去搏殺。
等到紀氏兄弟遠去后,就是他南野井二動手的時刻。
時間不久。
南野井二揮手,說:“走,殺了他們。”
接著,他們這些人悄無聲息的逼近庫房。。。
港口處,喊殺人依舊不止。
西浦牙人遠遠比黃慎想象中的耐打,一開始反應不及的西浦牙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慢慢,隨著他們反應過來,黃慎這邊開始有些吃力。
西浦牙人無論是搏殺技巧還是發射火銃瞄準都比黃慎手中的這些奴隸強大得多。
嘭嘭嘭。。。
隨著一陣有序的火銃聲響,頓時倒下十余奴隸。
黃慎攔住仍舊傻乎乎沖殺過去的眾人,道:“都找好掩體,火銃對火銃,反擊他們。”
這樣沖殺過去無疑是找死的節奏,人的肉身又怎么能夠抵擋得住西浦牙人的鉛彈。
反應過來的眾人才開始慌忙找著掩體保命。
“手里拿著弓箭的人照著西浦牙人那里射過去,有火銃的看準了,別傷著自己人。”黃慎盡力維持著這支隊伍的秩序。
嘭嘭嘭。。。
漸漸,打出了一種氣勢。
這讓黃慎舒了一口氣。
只要局面穩得住,這場戰斗,他們就還有贏的希望。
三百守衛西浦牙港口的士兵被殺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在黑夜中逃離港口,只剩下一百余人還在堅守。
吃掉這一百余人,或者令他們投降,都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黃慎看著頑強抵抗的西浦牙士兵,他要盡快解決掉這股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