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空的語氣輕松又平靜,而我們聽的卻震驚且茫然。
本來,我們所好奇的是那所謂的后土遺骨,可是在不知不覺間,話題居然便被覺空轉移到了那螣蛇一族的特殊習性之上。
難道在這二者間還有著什么特殊的關系?
因為這所謂的后土遺骨與他自身的后土遺澤有著特別的聯系,所以此時的弈和早已一改往日的平淡,在我們還處于疑惑之時,他便主動的開口問道。
“大師,毫無疑問,人無骨則不能活,而若是如您所說,這螣蛇一族居然可以主動更換自身的骨骼,難道它們可以脫離骨骼生存么?”
“螣蛇之所以被稱為洪荒異種,自然有因為其有著與眾不同之處。”
在知道了弈和與后土間的關系之后,覺空便理解了弈和此時這不同尋常的狀態,聽到他發出詢問,便立刻做出了回答。
“普通蛇類的蛇蛻,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其原本的表皮已經包覆不了其日益增大的軀體,但是螣蛇一族因為壽命過于悠長,所以盡管其也有著蛇蛻的行為,可是其自身的骨骼卻也不足以支撐這具存活了千百年的身體。”
“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為了自身能夠更好的生存于世,壽命悠久的騰蛇一族便做出了如同壯士斷腕一般的舉動。”
說到這里,覺空忽然輕呼佛號,他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悲天憫人,對我們講述的語氣中也忽然充滿了不忍。
“在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后,螣蛇便會主動更換自己的骨骼,盡管其更換之時早有準備,但是也往往都是九死一生,若是在更換的過程出現了任何一絲問題,那下路便只有死路一條。”
“可如果其骨骼更換成功,那這條螣蛇從此便可以修行成人,此后甚至可以享世間香火,以這種方式成為一種特殊的存在。”
“難道…”
弈和認真的聽著覺空做出的解釋,而在聽到這里之時,他忽然面色大變,一聲驚呼便打斷了覺空的講述。
“大師,莫非傳說中能夠掌陰陽育天地的后土,其真身便是螣蛇一族!?”
聽到弈和的這聲驚呼,我們再一次陷入了震驚之中。
如果他這番猜測是真的,那我們便再一次接觸到了一個塵封了千百年的秘密。
毫無疑問,到了現在我們依然無法確定,這世間究竟是否有神仙的存在。
可是很明顯,從以前所留下的各種傳說與記載之中,我們都能看到許多疑似神仙的存在。
在各種記載之中,那些疑似神仙的存在甚至有著移山倒海,重塑陰陽的能力,無論其真正身份到底為何,但是在那個時期,他們都一定是世人眼中無可爭議的神仙。
而后土,則正是這些疑似神仙中的一員,而且是其中必然不可忽視的重要存在。
其與皇天相對,被世人尊稱為大地之母,掌陰陽,育萬物,是傳說中四尊六御中的天帝之一。
而除此之外,后土還是那神秘莫測的十二祖巫其中一員,在記載之中,后土人身蛇尾,背生七手,而胸前同樣也有兩手,這兩手又分握兩條螣蛇。
很顯然,通過這樣詭異的描述,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聯想到一個正常的人類。
因為弈和的緣故,所以覺空剛才便已經告訴我們,在這幽都之地中,那所謂的至寶便是一塊含有后土修為的遺骨。
而就在我們疑惑于這塊遺骨從何而來之時,覺空又看似無意的對我們提起了,螣蛇一族那與眾不同的特性。
而且,他很明確的告訴我們,螣蛇一族若是骨骼更換成功,那這條螣蛇從此便可以修行成人,成為一種特殊的存在,甚至可以享用人間煙火,與人類無異。
以我對覺空的了解,他完全不能將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描述的如此詳細,而他既然如此認真的講述了螣蛇一族那特殊的習性,只能代表著這件事情與我們現在所好奇的事情有著極大的關聯。
既然如此,那弈和的這番大膽猜想便忽然變得合情合理了。
傳說中那尊掌陰陽育五行的大地之母,正是成功更換了骨骼的螣蛇一族!
只有這樣,才能合理的解釋所有的問題。
“祖龍決定,將這尊后土遺骨與另外的一樣兇物,共同放置在由他所修建的第十座城池之中,留待有緣人的到來。”
回過頭看著眾人,在發現眾人的表情同我一樣后,我確信大家都和我一般沒有想清楚其中的關鍵所在,于是再次看向覺空問道。
“大師,就算我們知道了后土的真身模樣,便是他身為祖巫的模樣,但是這對于您口中所提到的遺骨又有什么關聯?”
聽到我的疑惑之后,覺空又一次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施主不妨好好想想,盡管我們無法確定世間是否有神仙的存在,但是有一點毫無疑問,那便是如果按照后土真身的模樣描述,那他定然不是與你我一般的人類,這點應該沒有疑問吧?”
我認真的想了想,發現覺空此言確實有著一定的道理。
毫無疑問,正常人怎么可能人身蛇尾,背生七手,姑且不論后土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神仙,最起碼,他定然不會是如我們一般的普通人類。
想到這里,我便默默的點了點頭,認同了覺空剛才的說法。
“眾所周知,隨著蛇類的生長,由于其原本的表皮已經包覆不了其日益增大的軀體,所以蛇類往往都有著蛻皮的行為,人們通常稱其為蛇蛻,而有人則將其稱之為龍衣。”
而在見到我的神情之后,覺空也不再為難于我,終于說出了這后土真身與所謂后土遺骨之間的聯系。
“而后土手中所持之蛇卻并非凡物,而是傳說中的螣蛇,雖然螣蛇也有著蛇蛻的習慣,但是除此之外,螣蛇還有著另外的特點。”
“蛇類壽命不均,一般在兩年到三四十年不等,但是這螣蛇卻是上古異種,若是沒有遭遇什么大的變故,其壽命甚至可達千百年,也正是由于其壽命過長,所以才有了與眾不同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