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此刻就如同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他牢牢握緊手中的寶劍,滿面激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鬼谷子微笑著看向秦穆公,他自然能夠理解秦穆公如今的心情,所以也就沒有在意秦穆公如今的這番態度。
不過在短暫的微笑后,鬼谷子還是認真的看向了秦穆公手中的寶劍,在他的眼神中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先前我便對你說過,天下終將被秦國一統,但是你卻只有霸者之命卻無帝者之實,你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便是讓秦國稱霸西戎,以此為后世子孫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而雖然此劍如今經受了天雷以及國運的洗禮,但是卻只能算是一把半成品而已,只有經歷過霸道、王道、仁道等各種不同的君王供奉后,才能真正成長為一柄堪稱鎮國的王者之兵。”
“不過別灰心,雖然此劍現在如同萌芽一班,不過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只要你以及你后世的秦國君王對此劍虔誠的供奉,最終此劍便一定會成為真正的鎮秦之劍,那時則秦國王道可成。”
雖然鬼谷子口中說得很清楚,秦穆公即便稱霸西戎,但是他卻只有霸者之命,最終并不能坐到那天下之主的位置,不過秦穆公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看樣子是鬼谷子早已對他有所透露。
聽到鬼谷子所說之后,秦穆公這才冷靜下來,他將目光從手中的鎮秦劍轉向鬼谷子,開口間的語氣極其虔誠。
“先生,在您告知我并沒有統一天下的能力之后,若說我對其絲毫不在意那便是假的。”
“可是我自家人知自家事,若非有您的暗中提點,如今我絕不可能帶領秦國稱霸西戎,此刻的我或許依然一心東進,最終慘敗于晉國之手。”
“可是我卻遇到了您,雖然我不知道以先生的大才為何不自己行那爭霸天下之事,不過我卻清楚的知道,若沒有您的暗中幫助,秦國非但沒有如今的地位,反而只會在我的帶領下山河日下,愧對秦國歷代先祖。”
“其實我也曾懷疑過您對我與秦國另有所圖,可是細細想來,我秦國本就沒有爭霸天下的能力,能有如今的地位事實上都是基于先生您對我的幫助。”
“而對于先生這樣的高人來說,那些金銀也無非都是身外之物,功名利祿,金銀財寶,先生樣樣不缺,比秦國強大的諸侯國比比皆是,先生卻選擇了我秦國,既然您能讓我秦國更加強大,若是您真的有所圖謀,我也不在乎了。”
聽秦穆公說到這里,鬼谷子表情絲毫未變,不過他的手卻伸入了自己的懷中,想來是在握著那枚被他有意隱藏的山海環。
秦穆公并沒有注意到鬼谷子的這番動作,而是面色復雜的繼續說了下去。
“是您讓我再一次燃起了秦國能夠統一天下的希望,所以先生,只要您能讓秦國強大起來,就算您有所圖謀,我也絕無二話。”
“而至于我現在所握著的這把劍,則更是意外之喜,是您讓我有了得以傳承后世的至寶。”
“即便我對道法絲毫不通,此刻從這把劍中我居然可以感受到秦國歷代先祖所帶給我的力量,我絲毫不懷疑先生方才所說,在這把劍中確實蘊藏著秦國的國運。”
“在離開此處后我便會定下規矩,后世無論何人繼承秦國之主的位置,都要虔誠的將此劍供奉于太廟之中,將此劍當做不亞于我的存在,日夜受秦國萬千生靈供奉,成為那真正堪稱鎮國的王者之兵。”
說到這里,秦穆公居然不顧自己秦國之主的身份,對鬼谷子俯身便拜。
“先生,我若是沒猜錯,在你我走出太廟之后您或許便要離開秦國,無論您最初出于什么目的選擇了我與秦國,我所見到的都是秦國的日益強大,出于您的這番行為,我代秦國的萬千子民向您道謝。”
鬼谷子并沒有被秦穆公突然的舉動所井道,而是心安理得的受了秦穆公一拜,不過在秦穆公剛要再拜之時,他伸出手攔住了秦穆公的行為。
“我受你這一拜,乃是替你秦國的子民而受,若你沒有這樣為了秦國付出的心,那我當初便不會選擇秦國。”
“由于你乃是霸者之命,并無天下之主的命格,所以如今稱霸西戎已經是你的人生巔峰,此后雖然秦國依然會強大起來,但是短期之內并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你說的沒錯,我繼續留在這里并沒有什么意義,所以在將國運封存于此劍之后,我便要離開秦國,不過你放心,無論是你還是秦國的后世君王,若是遇到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之時,我自然會再次出現。”
聽到鬼谷子開口確認自己真的要離開,秦穆公不由得神情黯然,不過他清楚地知道,鬼谷子并非是他能駕馭的人物,所以并沒有開口挽留。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經過春亭的提醒之后我們才反應過來,這雕像兩手中所討要的東西,正是那象征著鬼谷一脈身份的鬼谷令,以及那自幼被我戴在手中的神秘指環。
盡管我早已知道那枚指環非比尋常,但是我卻萬萬沒想到,這枚指環居然會與那神秘的地下皇陵有所關聯。
也正是在那時,在我的一番追問之下,春亭第一次對我提出了“我是誰”這樣讓人值得深思的問題。
雖然那時的春亭對此語焉不詳,但是沒想到,很快我便清楚了這枚指環中所隱藏的秘密,甚至還事關到我真正的身份。
在地下皇陵的終點處,我們遇到了那時還不是同伴的弈和,他帶著手下之人不由分說的與我們動起手來,一心想要將我們永遠的留在地下皇陵之內。
在危急時刻,眾人為我爭取了時間,我聽從春亭的吩咐,將自己的中指咬破,任由血液滴落到了那枚指環之上。
而就在指環與我的血液接觸的一瞬間,我的腦中忽然涌出了許多似乎曾經屬于我的記憶,而在這記憶的畫面中,每一個我的身份都大為不同。
隨著我的舉動,本來劍拔弩張誓要將我們除之而后快的弈和表情巨變,他連忙讓手下暫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