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春亭剛才話語不詳,并且有意的避開了我們的視線,不過我卻大致對他的行為有了一番自己的猜測。
他之所以行為上會如此神秘,或許正是因為他那蹊蹺的身份,就是因為他這神秘的身份,所以讓會讓一向不屑解釋的他如此遮遮掩掩。
雖然其他人目前并不清楚,但是我與弈和如今已經十分確定,春亭的真實身份正是那唐朝之時的李靖李衛公。
而且很明顯,即便如此春亭已經取回了自己曾經封存的記憶,但是由于修為上的不足,他所取回的這份記憶其實依舊是殘缺的。
因為這份記憶并不完整,所以在春亭的心中其實同樣有著很多的疑惑,他并不清楚當年具體發生過什么,他又是如何生存到了現在,而且他完全無法從任何地方得到任何有用的解答。
而如今,春亭若是要解釋起他的這番行為,就免不了要提及他真正的身份,無論是出于他自身的迷茫,還是出于對我們中那可能存有二心之人的提防,他現在這般避而不談或許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至于春亭口中所提到的那合適的時機,想來就是他真正的取回所有的記憶之時,只有到那時,他才能夠對我們仔細的說明當年所發生過的一切,為我們解開所有的疑惑。
想到這里,我忽然自嘲的笑了出來。
不管何時才是春亭口中那合適的時機,現在這些卻都不是此刻的我應該關注的問題。
我們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中元日前趕到上善軒,阻止那幕后之人插手弱水的陰謀,并且幫助凌軒救出在上善軒之中的驚鴻。
而由于叛亂幽冥的楚江等人早已在暗中埋伏,我們若是想要達成這一目的,首先便必須要完成春亭所提到的這番瞞天過海的計劃,只要這樣我們才能避開所有的阻礙,成功的在中元日前趕到上善軒。
就是因為要完成這番計劃,所以弈和特意喊來了幽冥中掌管陰律司的崔絕,并且由他為眾人畫出了可以暫時隱瞞身份的符咒,但是由于我與春亭的命格特殊,所以崔絕并不能為我二人畫出這樣的符咒。
就在剛才,春亭在瞞著我們的情況下,成功的將代替他留在此處之人的命格進行了偽裝,也就是說,在將要前往上善軒的一行人中,便只剩下了我依然沒有找到能夠隱藏自己身份的方法。
毫無疑問,這才是我現在最應該關注的問題。
崔絕似乎是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就在我腦中反復思索之時,他已經重新走到了玄磁石旁,從中再次挑選出了一枚玄磁石,并將自己的血液涂抹其上,再一次進入了那種太上忘情的狀態。
隨后,他便重新坐回到了石凳之上,口中吩咐凌軒以及代替凌軒之人來到他的身旁,同剛才那般如法炮制,為這二人暫時的互換身份。
見到崔絕的舉動回到了正軌,我悄悄走到了春亭的身邊,低聲開口問道。
“春亭,你剛才有意避開我們想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那你口中我用以隱藏身份的辦法又是什么?”
在聽到我的疑問后,春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們二人的悄悄話,這才同樣小聲的回答道。
“沒錯,我剛才為其改變命格的辦法,正是來源于我取回的記憶之中,由于我沒有辦法對大家解釋,所以我只好選擇避而不談。”
“至于我剛才所提到你用來隱藏身份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玄機就在于你從萬象神宮所帶出來的幾樣寶貝之中。”
春亭再一次提到了我身上的寶貝,不禁讓我更加疑惑。
春亭既然說是我從萬象神宮中帶出來的寶貝,無形之中便讓我排除了鬼谷令與山海環的可能,那剩下的便只有點龍筆、穆公鎮秦劍以及那最為神秘的睚眥雕像。
而在這三者之中,究竟哪一件才是春亭所提到的寶貝?
仔細想來,在這幾者之中第一件被我排除的便是救貧點龍筆。
所謂救貧是指楊筱松,因為此人用地理風水術行于世間,而所為多使貧者致富,所以當世之人尊稱其為救貧先生,后人也因此稱其為楊救貧。
點龍是指尋龍點穴,傳說中楊救貧是四大堪輿祖師之一,曾有傳言說他能夠尋龍捉脈,觀龍以勢察穴以形,這救貧點龍筆,便正是他尋龍點穴所用之物。
在傳聞之中,楊筱松將這支點龍筆隨身攜帶,每發現一處風水寶地便會用此筆沾滿朱砂對其點穴,久而久之這支筆便沾染上了華夏地氣與龍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堪輿至寶。
可是盡管如此,這點龍筆終究也只是一件堪輿方面的至寶,若是用在其他方面,想來不會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而排除了點龍筆外,剩下的便只有秦穆公用以號令大秦的穆公鎮秦劍,以及隱藏著關山千載傳承與使命的睚眥雕像。
所謂穆公便是稱霸西戎的秦穆公,而鎮秦,顧名思義便是鎮國。
穆公鎮秦劍乃是秦穆公所鑄,用于秦國歷代君王傳承的信物之一,此劍具有極大的震懾力,秦人有見此劍如見穆公的共識,無論皇室宗親,無論王公大臣,皆可持此劍行使生殺予奪之權。
到了后世,祖龍嬴政即便手持太阿寶劍,卻依然沒有忘記這把穆公鎮秦劍,由此可見,經過多年的國運侵染,這把劍早已成為了秦國的象征,而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而已。
而盡管穆公鎮秦劍如此神奇,但是那至關重要的睚眥雕像則絲毫不差,甚至更加神秘。
我們已經知道,關山乃是由大禹親自建立,其由來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傳說中的女媧補天之時,在這雕像之中既然隱藏有關山的千年傳承以及使命,若說這只是一尊普通的雕像,想來任何人都不會輕易相信。
看著春亭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我的腦中不停的思索,在這兩件傳說中的至寶內,到底那一件才是真正能夠為我隱藏身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