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姜,還是老的辣
馬士德有著一間獨特的游戲房，路德進門之后就被震驚到了。
架子上陳列著的游戲碟和卡帶，大量交互的器械。
房間角落里碼放的海量的精靈玩偶。
四處張貼的各色風格的游戲海報。
馬士德的房間布置風格哪里像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簡直就像是正值青春期的孩子。
握著手柄看著屏幕的馬士德轉過了身，目光在路德身上停留了幾秒。
“來了啊，那就坐嚕。”
在之前丹帝已經跟路德說過馬士德說話的口癖，并告訴他這個字沒有任何實際意思，不需要深入去思考。
師父鼬把果盤擺在桌子上，馬士德對他說：“讓蜜葉再弄點喝地過來…小路德，你有什么喜歡喝的嗎？”
小…小路德？
算了，丹帝在這里都能變成小丹丹了，馬士德輩分太高，他說什么都行了。
這讓路德不由得思考，阿渡來這里，會被馬士德怎么稱呼？
“你似乎對我的房間很感興趣？”
路德進門之后四處張望，略顯驚訝的模樣顯然是被看到了。
“是有點…你這個布置和希羅娜的房間蠻像的。”路德不好意思地說，“她也是像您這樣，每天宅在家里不出門，成天玩游戲，看漫畫。”
如果不是陪著嘉德麗雅出門，路德都快記不清希羅娜上次離開棲島活動時什么時候了。
馬士德回憶了一下，問：“她不是神奧的冠軍嗎，怎么這么閑？”
“是這樣的，神奧聯盟之前還是管管她的，但是在幾年前她在天冠山上與帝牙盧卡，帕路奇亞交手，并得到了這兩只精靈的認可…”
“那之后神奧聯盟就任由她去了，只要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去煩她。”
馬士德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感慨道：“后生可畏啊，這可比我當冠軍那會還要自在多了。”
說完，他還斜了一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丹帝。
馬士德捋著胡子，正色道：“老頭我啊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請你來，就先撿重點地談談好了。”
“你與奇巴納的對戰，有場外因素，對吧？”
“老頭我雖然不離開鎧島，但是外邊的消息還是能聽到幾耳朵的，通過你來伽勒爾之后的表現我也能看出，你是個不太喜歡主動挑事的人。”
“主動挑戰某個訓練師和你之前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路德遲疑了一會，但是一想到丹帝之前告知他的，當年馬士德離開聯盟的內幕，他就有了決斷。
“是因為時任伽勒爾聯盟會長洛茲的緣故。”
“洛茲這人老頭我倒是知曉，他在伽勒爾人氣和威望都很好，是實干派，很得人心。”
馬士德問：“你與他有怨隙？”
當年馬士德不愿意與伽勒爾聯盟同流合污，反而將了他們一軍，從伽勒爾分走一大塊島嶼，建造起如今的棲島。
現在的馬士德也一定能站在伽勒爾這一邊，為伽勒爾的未來著想。
路德并不隱瞞，完完全全把美咲和洛茲的事情說了出來。
丹帝的臉色已經變了，滿臉的難以置信，眼神在路德和馬士德間來回移動。
在路德說完之后還忍不住詢問，是不是路德搞錯了什么。
這就是之前路德怎么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訴丹帝的原因，他真的不會輕易懷疑自己信任的人，哪怕這些話來自另一個他同樣信任的人口中。
“小路德，我且不問你要證據，老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前輩請問。”
“伽勒爾在你眼里，如何？”
“錦標賽期間我走過許多城鎮，這里的人對于精靈對戰的熱愛令我印象深刻。”
“不少城鎮好保留了相當復古，但卻別有風情的古建筑，置身其中，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極巨化令人印象深刻，雖然我有些無法接受，但是這不妨礙我覺得極巨化對戰讓人熱血沸騰，激動萬分。”
聽著路德一個個說出伽勒爾地區的亮點，馬士德很是欣慰，但是他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么你覺得，伽勒爾聯盟如何？”
路德嘴巴微張，話到嘴邊卻始終沒能說出口，所有的文字都咽了回去，反復地咀嚼，努力地尋找著更溫和的，可替代的詞語。
這能怎么說？
老貴族治下時期，他們能夠提出讓馬士德打假賽的離譜要求，污染沿海地區卻不停地捂蓋子，內斗內行，外戰外行。
洛茲這個剛上任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別看現在他跟路德有共同敵人時候慈眉善目，要賣人時候他絕對不會猶豫，美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兩個時期對路德而言也就是比爛罷了。
貴族爛，難道洛茲就不爛？
看著路德糾結的樣子，馬士德臉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丹帝，重新審視一下你和洛茲的關系吧。”
馬士德沒有像往常那樣稱呼丹帝為小丹丹，而是直呼其名。
“師父！”讀懂了話語中分量的丹帝驚了。
“怎么，你的徒弟被洛茲當做暗算別人的籌碼這件事還不夠你警醒嗎？”
丹帝沉默著低下了頭，忽又抬起，征詢似地看向路德。
“別看路德了，他把你看得很透徹。”馬士德問，“路德之前可有對你說過洛茲半點壞話？”
丹帝仔細一回憶，搖了搖頭。
“可是人家今天來到這里之后，順著老頭我的話題可是直接說了下去，這是為什么，你為什么不想想呢？”
“你是伽勒爾地區的冠軍，對朋友的無條件信任固然會讓你收獲對方誠摯的友誼，但也會引來陰冷的窺伺。”
“多長個心眼，你可是伽勒爾未來的希望之一啊。”
自己師父訓話，丹帝不得不聽，他重重地應了聲“是”，然后退到一邊，默默回憶起了自己與洛茲過往的一切。
“前輩不懷疑我騙了你？”路德壞笑道。
“你騙不了我，因為你能看透丹帝，我也能看透你。”
“你和我一樣，都被一座島嶼束縛著，不同的是，你比我自由，不會被一個地區拖住。”
“棲島，什么時候離開神奧聯盟的治下？”馬士德問，“你回去之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