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場內場外
達克萊伊努力站起來，繼續對戰。
可是烈咬陸鯊出現在他視野里的那一刻，他終于還是選擇了認輸。
他有他的倔強，輸了就是輸了，繼續強撐難道就能彌補差距嗎？
路德跑進了場地，看了一下達克萊伊的狀態，松了口氣。
雖然烈咬陸鯊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但是達克萊伊畢竟實力也不錯，遭受到了那種程度的攻擊盡管有些暈乎暈乎的，但是并不礙事。
面對麻衣喂過來的文柚果，達克萊伊機械地接過來，嚼了兩口，直接吞下。
“很受打擊啊。”
希羅娜看了一眼烈咬陸鯊的狀況就走了過來。
路德看著有些失神的達克萊伊，看樣子他還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輸的。
的確，實力達克萊伊是有的，但是他缺少對戰經驗。
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使用什么樣的技能，做出什么反應，預判與反預判，控制節奏，還有太多太多。
對戰經驗這個說法其實很籠統，詳細劃分出來異常繁瑣，獲得的方法只有一個—訓練師和精靈通過一場場對戰積累。
這和武俠小說里的招式差不多，學會了出拳還不夠，你還要學會根據對方的招式來變化，以確保自己的拳頭能一定命中對方。
整場對戰有力使不上的感覺路德看在眼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達克萊伊解釋。
一臉崇拜的帕奇利茲把自己的文柚果送了過去，面對自己的粉絲的熱情，烈咬陸鯊沒有選擇傷她的心，拿過來，直接吃下。
吃完，走到達克萊伊身旁，對著還在發呆的達克萊伊吼了一聲。
路德和麻衣趕緊捂住耳朵，反倒是希羅娜顯得很淡定，似乎見怪不怪了。
達克萊伊的眼睛終于找到了焦點，看到烈咬陸鯊，恢復過來的他飄了起來。
“你想知道的東西，烈咬陸鯊會告訴你的，答案也在你身邊，不需要那么苦惱。”
希羅娜的話讓達克萊伊沉默了一會，隨后果斷潛入了烈咬陸鯊的影子里。
“去吧，達克萊伊想知道的東西，都和他講講。”
希羅娜揮揮手，烈咬陸鯊就帶著達克萊伊走到了對戰場地的角落里，兩只精靈開始了交流。
既然特地約了大型對戰場地，只用了這么一小會實在太可惜了。
本著這種心態，希羅娜趕緊讓路德的精靈和自己的精靈開練，對戰。
沒有訓練師指揮，只看精靈自身的判斷和反應更能發現問題。
看著正在和海兔獸對戰的吉利蛋，路德笑著說：“我突然覺得，你是不是真的能聽懂精靈們的對話。”
麻衣也隨之附和，在她看來，希羅娜似乎真的有這個能力。
“聽不懂，以前我聽說過有人真的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卻也只是聽說，未曾見識過。”
希羅娜拿出飲料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不過我有時候能隱約感知到他們所想的東西。”
“很模糊的一種感覺，即便烈咬陸鯊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能感覺到她想要做的事。”
“剛才達克萊伊也是，我能隱隱約約地知道他很煩躁，很苦惱，因此想要挑戰烈咬陸鯊。戰斗結束后我又能看出他想在試圖找到什么東西的答案，雖然不能清楚感覺，但是我知道她是因為你而煩惱。”
“我？”路德指了指自己。
希羅娜靠在對戰場地的椅子上，看著遠處激烈討論的烈咬陸鯊和達克萊伊，點點頭。
“傳說中的精靈，但說白了也是個野生的精靈。對人類的理解只在于模糊的見聞當中，有些來自于其他精靈的傳述，有些來自于自己根據經歷進行的推測。”
“在真正進入人類社會后，他們能感受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特別是原有的觀念，會受到極大的沖擊，原有的行為模式也會因為環境而顯得詭異。”
“和你一起旅行，讓他產生了動搖，他無法理解你這個人，也無法理解你身邊的一切。”
希羅娜的話讓路德睜大了眼睛，腦海里的思緒似乎觸摸到了什么。
“他在試圖理解的過程中陷入了茫然，因為他的常識里匹配不上，所以他進入了死胡同里。”
“那我們該怎么做才能讓他走出來？”
麻衣有些著急，達克萊伊雖然還不是路德的精靈，但是在她看來，遲早都會是，她并不希望達克萊伊因此失去戰力。
希羅娜沒有回答，反而指了指路德：“路德，有答案了嗎？”
路德深呼吸，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反而不是壞事，出現這件事證明了達克萊伊在嘗試理解我們。我在書上看過，野生精靈與人接觸后，第一代野生精靈就是在這種狀況下逐漸選擇了和人一起生活。”
是的，正是因為想要了解，所以精靈們會選擇靠近人類。
互相都想理解對方的想法，其實就是人類和精靈最早構建起來的橋梁。
而達克萊伊，現在也因為種種原因走到了這一步。
這場對戰失敗對達克萊伊是一件好事，野生精靈的對戰技巧相較于人類和精靈不斷開發，開拓出來的對戰技巧差距很大。
烈咬陸鯊光是利用經驗就把達克萊伊打了個暈頭轉向，這也是有些傲氣的達克萊伊愿意聽烈咬陸鯊話的原因。
這一戰真的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啊！
路德突然覺得神清氣爽，連指揮自己的精靈訓練都充滿了活力。
此刻，對戰場地大門外，所有人既興奮又緊張地看著門口。
希羅娜和一個訓練師進入對戰場地，毫無疑問這是要挑戰希羅娜。
雖然希羅娜說是私人對戰，無法觀看，但是沒有人想要離開，都打算等門一打開就拿起相機一頓猛拍，獲得第一手的猛料。
消息早就爆到了各個論壇，社區里，因為沒有戰報，所有的人都壓抑不住好奇心討論起來。
甚至有人開了投票，猜測這次挑戰希羅娜的人能堅持多久。
因為沒有戰報，最常見的，能贏下多少只精靈的投票便沒有開啟。
“報，進入對戰場地十分鐘了，門沒有打開。”
負責更新實時戰況的帖子里，看到這句話紛紛留言打趣。
“再探，再報。”
“報，三十分鐘過去了，門依舊沒有打開。”
這時候已經沒有打趣了，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
“以前有過打了三十分鐘的對戰嗎？”
“六對六打超過三十分鐘很正常，不要想太多。”
時間很快又過了三十分鐘。
“那么我想問一下，六對六，希羅娜的比賽有超過一小時的嗎？”
“幫你查了下數據，有一位，當初的冠軍，現在的四天王，菊野。”
討論也因為這句話徹底被點爆，不知道有多少人涌入了聯盟的官方論壇參與討論。
事情甚至驚動了聯盟的相關人員，他們一邊刷著帖子，一邊想要聯絡希羅娜。
但是想到希羅娜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對戰，突然不知道是否應該打過去…
最終還是負責和希羅娜接觸的聯盟成員實在憋不住了，一通電話撥了過去。
“哈，對戰？”希羅娜一頭霧水地拿薯片喂著剛訓練完的海兔獸，“誰說的？”
“很多人看見我和一個訓練師進入了對戰場地？我只是找個寬敞點，好維護的地方和他互相驗證下技巧，怎么就被傳成對戰了？”
希羅娜掛了電話，聯盟的官員趕緊去論壇辟謠。
希羅娜看了一眼時間，包場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讓正在對練的精靈們都停下來休息一會，準備離開。
在大門外抓著手機不斷更新消息的圍觀訓練師，手指還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點擊著。
毫無預兆的，對戰場地的上鎖的大門緩緩往上打開。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穿過希羅娜，看向希羅娜身后的精靈。
聯盟在論壇說這是一場訓練，但是鬼信啊。
每只精靈都有些小傷，而且都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絕對是一場大戰！
“神奧也有這種傳統嗎？”
路德感覺自己怎么像是回到了卡洛斯。
“應該多買一棟別墅，拆掉部分建筑，當做我自己的對戰場地，這樣我就不用跑遠了，麻煩。”
希羅娜的回答讓路德有些無力的感覺，這解決問題的辦法真是太粗暴了。
希羅娜對著周圍揮揮手，保持著良好的形象，神奧的訓練師很懂希羅娜的脾氣，所以沒有追著希羅娜詢問。
路德這邊就有些混亂了，話筒快戳到嘴巴里了。
“你就是挑戰希羅娜的人嗎？請問你打敗了希羅娜的幾只精靈？”
“這是誤傳，我只是特地請求希羅娜和自己印證一下對戰技巧罷了，她身為冠軍愿意提點我，是我的榮幸。”
沒辦法，路德只好跟上希羅娜和聯盟通話時候的論調，不然真的說不清楚了。
從路德這里拿不到想要的答案，圍觀的訓練師并沒有放棄，反而把目光放到了…精靈身上。
一個錄音筆推到了瑪麗露的臉上。
“請問你的訓練師贏下了希羅娜幾只精靈，一只就晃一下尾巴，以次類推，沒有擊敗任何一只就請不要動。”
瑪麗露看著越走越遠的麻衣和路德，不悅地看著眼前的錄音筆。
下一秒，瑪麗露彈簧一樣的尾巴瘋狂地晃了十幾下。
“沒錯，我獨自平推了希羅娜所有精靈，再見！”
反正你們也聽不懂我說了什么，抱著這種心態，瑪麗露豪邁地對著錄音筆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