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過去的影子
翔平沒有直視拉魯拉斯，只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對不起就離開了對戰場地。
路德不在乎他的道歉是否誠心，他只是要那句道歉。
翔平離場之后，路德連勝十一場，每一場用的技能不超過三次，都是抓對戰中對方精靈釋放技能時暴露的弱點進行打擊。
這些人原本以為路德的精靈疲勞，經過對戰有所損耗，會變得容易戰勝，結果無一例外變成了路德校驗這段時間讀書和練習所得的沙包。
有人上來就莫名其妙化身嘴強王者，路德懶得理會，除了指示精靈發動攻擊之外，一話不說。
隨著對戰時間的推移，路德開始點名點不出挑戰者。
看臺徹底變成了圖書館，拍照錄像的人多了起來。
社區論壇關于路德的帖子下開始了新一波刷屏。
“百代道館危險指數上升，速離。”
“去其他道館吧，路德不放水的，他現在逆屬性暴揍挑戰者。”
“我走了，他這么打還算什么考核挑戰者，他不配做代理館主。”
路德跳過好幾個挑戰者才有一個愿意上場的。
現在訓練師們聽到路德念“下一個”，心口都猛跳。
第十二位訓練師成功從路德這里拿走了百代徽章。
他的鴨嘴火龍雖然被椰蛋樹的精神強念擊中，仍然在倒下前的一刻釋放了大字爆，雖然沒有成功擊敗椰蛋樹，但卻是早上唯一一位和路德打上了持久戰的訓練師。
不是一定要擊敗館主，才能獲得徽章，重點是要讓館主認可你身為訓練師的水平。
路德的舉動讓心思游移不定的訓練師們再次心思活泛起來。
午飯時間閉館時間，羅勒和麻衣一起品嘗了路德制作的青椒肥牛，因為羅勒不是很能吃辣的緣故，所以路德沒有再加其他辛辣的辣椒。
期間路德和麻衣詢問了幾次羅勒家里的具體情況，然而羅勒憋紅了臉，只會道歉和搖頭。
路德沒有繼續為難她。
“下一位，神和鎮陽太。”吃完午飯，路德開始了下午的第一場對戰。
這應該是今天年齡最大的一個挑戰者了，登記名單上年齡那欄寫著十七。
“我要求雙打2V2。”
陽太的話讓路德抬起了頭。
這個瘦高的男孩臉上掛著一絲盡在掌握的從容和得意。
“登記表上的下一位訓練師和也是我的朋友。”陽太笑的很燦爛，“您說過的，規則可以由我們定，現在不會反悔吧？”
“不，我要求路德館主也組隊，和我們進行雙打。”
路德咧嘴笑了：“如果我組不了隊，你是不是要說我不守信用，聲討我？”
“我只是利用了規則的漏洞，我想你應該不介意吧？誠信很重要啊，路德館主。”
路德鼓起了掌，為陽太的機智，也為自己的先見之明。
“羅勒，到我身邊來。”
羅勒一直保持著拘謹的坐姿，在路德背后觀戰，沒想到路德竟然點了自己的名字，身子抖了一下，像個木偶一樣茫然地走向路德。
“這就是我的搭檔。”
路德的話讓羅勒懵掉了。
這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思考很久才慢條斯理地說話，說話語速變得奇快。
“我不行的，我打不了，我沒有這個實力，這是道館戰，我會拖累你的。”
“你試過嗎？沒試過怎么知道自己沒這個實力？”
羅勒拼命搖頭：“大奶罐和胖丁經常互相對戰，我家里…我朋友說，水平真次…”
“所以你就認為自己真的不行？”
羅勒吞吞吐吐地說：“可他說的是事實…”
路德終于懂得當初別人眼里的自己有多不爭氣，多惡心人了。
自己都認為自己不行，自己都沒有任何自信，那就是認命了。
人一旦認命，這輩子也就完了。
他第一次看到羅勒就從她身上找到了以前的自己，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觸，和群體離地遠遠的，對所有拋來的善意敬而遠之，最終收獲了滿滿的負能量。
背著這些負能量到死，路德還認為是環境害了自己。
屁話，害死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心態。
如果當初自己上進一點，如果自己再努力一點，如果自己再懂得感受一點他人的溫暖，而不是總是被動融入群體…
這個道理，路德在這個世界花了兩個月才想明白，而上輩子，他一輩子都沒明白。
太多的如果交織成了路德那個爛透的人生。
他恨如果，他甚至恨那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無病呻吟，帶著上輩子臭毛病的自己。
他能看到羅勒那個膽怯，懦弱的靈魂下的渴望。
每當見習訓練師們開始進行練習對戰時，她就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出神。
每當路德用毽子棉和瑪麗露和見習訓練師講解對戰技巧時，他能看到不敢靠近人群的羅勒眼里閃著的光。
明明好學上進，卻始終游離在外。
真的見鬼，為什么就就這么像…
像極了當年想要禮物卻不敢說，眼睜睜看著哥哥和弟弟拿著禮物快樂玩耍，什么都沒有的自己。
你就不能好好的說出自己也想要嗎？
你到底在怕什么？
“把手給我。”
羅勒身子在發抖，她似乎對于這句話有什么觸動，好半天才顫抖著把手伸向路德。
路德抓住羅勒冰冷的手，緩緩蹲下，直視那雙閃躲的眼睛。
“試一試，如果你自己都放棄了，那就沒人可以幫你了。”
羅勒咬著嘴唇，下意識想道歉，卻看到了路德臉上和煦的笑意。
“你的夢想是什么？”
羅勒這次沒有躲開路德的目光，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想收服可愛的精靈，然后和她們一起組建一個飼育屋。”
“很棒的夢想，你有嘗試邁出第一步嗎？”
“我沒有那個自信…”
拉魯拉斯輕輕抱住了羅勒的腿。
“只是練習和看書是沒法積累經驗和自信的，萬事開頭難的道理你該懂吧。”
“可是這是道館戰。”
“這只不過是實驗我教給你們那些小技巧的舞臺，充其量，算是期中考試吧。”
羅勒的手逐漸有了溫度，也不再發抖。
“我出戰的精靈是拉魯拉斯，她和你一樣，都需要經驗。你在后院見過她不斷努力練習念力的場景吧？”
羅勒點頭。
“你的大奶罐和胖丁一直相信你，跟隨你，不斷練習。現在，你該回應她們的信任，讓他們的訓練變得有意義。”
羅勒瞪大了眼睛，這一次她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質疑自己是不是能行。
路德沒有理會陽太讓他注意時間的叫喊，等待著羅勒的回答。
羅勒深呼吸，看了看自己腳下的拉魯拉斯，重重的點了點頭。
“路德和羅勒，陽太以及和也的2V2限制四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