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堂堂口門前。
一大群身著土黃色農家弟子服飾的人擠在門口處,而另一群藍色服飾的弟子則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雙方的情緒都是異常激動,吵吵嚷嚷的宛若正午的菜市場,激動的甚至劍都已經出了鞘,明晃晃的劍光晃的人心慌。
“都堆在在這里干什么!”田虎從堂口內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田虎!你這是欺我們堂主和吳曠大哥不在,在我們等面前逞威風碼你們這是仗著在烈山堂,是以為我們魁隗堂好欺負嗎?”
一名身著土黃色的大漢瞪著面前的田虎,粗壯的眉毛幾乎就要連在一塊了。
這群弟子本是魁隗堂弟子,原本他們好端端的喝著酒,但剛剛有弟子傳來消息,說是田猛田虎押著自己堂主進了烈山堂的牢房。
這如何能忍因此也是立刻便叫上了所有的兄弟來烈山堂要人,但烈山堂自然是不肯,因此便成了這副模樣。
田虎狠狠挑了挑嘴角,反喝道:“你們堂主罔顧人倫綱常,居然欺辱自己的弟妹,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被我們抓個正著。”
“等我大哥稟報俠魁,便會將其處以沉塘之刑!”
那魁隗堂弟子一愣,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突然,那弟子仿佛醒悟過來,指著田虎道:“定是你們用計將我們堂主騙了過去,再將他囚禁起來!我們要見吳曠大哥和堂主!我們要聽他們解釋!不然我們絕不會罷休!”
其身后的那群魁隗堂弟子也是跟著大吼,“對!我們要見吳曠大哥和堂主!你們趕緊把人帶出來!”
魁隗堂這次來的弟子不算多,只有一百多號人,但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一時間喊的震天響。
“哼!你們堂主干的那些齷蹉事被你們的吳曠大哥抓個正著,你們堂主惱羞成怒之下,已經把吳曠殺了!”
田虎嘴角翹起,一想到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之時的表情,他就感覺很好笑。
果然,那群農家弟子面面相覷。
“我們不信!定是你們搞鬼!你們先放人!”
“對!放人!放人!”
那魁隗堂弟子中的一人帶頭高舉著手,面色潮紅,很是激動。其他人一聽,也是跟著舉手。
一見這副模樣,田虎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一揮手,沒了再和他們糾纏的興致,“擋住他們。”
說罷,田虎一甩手便準備回頭。
“弟兄們,攔住他,用他換回我們堂主和吳曠大哥!”
說著,最前面那名魁隗堂弟子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同伴便先行一步沖向了田虎。
田虎旁邊也不是沒有人,只是那人動作來的突然,旁邊的兩人一時間竟沒來得及攔住他,被他一劍便挑開了兩人的劍。
看來這人也是魁隗堂的高手,不然也不會被吳曠他們帶在身邊。
只不過這種檔次的高手對田虎來說顯然什么都不是。
田虎輕輕咬牙,看起來這種事對他來說倒也蠻有意思的。
那人速度很快,加上距離本就不遠,不過一息之間便到了田虎身邊。
只不過他的劍也只能到這個位置了。
田虎回頭,伸出一只手,手指則做著爪狀,一股渾厚的真氣凝于掌中,而那人的劍尖則懸于掌心,進不得半分,也退不得半分。
那人表情恐懼,顯然也是沒料到雙方實力差了那么多。
田虎詭異一笑,一甩手便將那人的劍甩到了一邊,另一只手也做爪狀,一手便卡住了那人的喉嚨。
一切不過在眨眼之間完成。
田虎輕輕提手,那人便順著被他提了起來,眼見便要殞命,身后那群魁隗堂弟子頓時亂了起來,一個二個不斷的沖向田虎想要救人。
但那人的動作太過莽撞,烈山堂的那群弟子有了準備,一時間居然被擋了下來。
但里面那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已經容不得再拖延半分了。
就在情況將要進一步惡化之時,天空驟然間閃過一道亮光,一道銳不可當的劍意伴著巨大的破空聲直沖堂內的田虎。
從天而降這樣特別的劍法,除了韓子浩的驚鴻也沒有第二招了。
田虎扭頭看向劍意源頭,嘴角冷冷一笑,很是不屑的將手中那人甩開,拔出腰間的虎魄橫在腰間。
韓子浩也是冷著臉,手中長劍伸出,徑直刺在田虎的虎魄劍上。
劍尖撞向虎魄,巨大的壓力直接將韓子浩的湛盧都壓的彎了起來,雙方的衣擺都被自己的真氣鼓動起來。
田虎臉上雖然冷笑,但實際上情況可并沒想象的那么好看,這招是韓子浩的壓身技,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好擋!
田虎彎著腿,腳下已經被其踏出了兩個深坑,衣擺鼓動間也是吹其不少灰塵。
韓子浩見田虎居然硬抗自己大招,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心一狠,將湛盧壓的更彎。幾乎要被韓子浩給壓斷了!
三息時間一晃而過。
田虎率先敗下陣來,在驚鴻巨大壓力下雖然沒有動身,但還是被韓子浩的驚鴻推出兩道溝壑。
田虎雖然內力深厚,但韓子浩先動手,又是絕招,自然不是田虎能應對的。要不是韓子浩留手,剛剛那一劍,起碼能將田虎打個重傷!
韓子浩一個空中旋身,停在剛剛沖進來的那人面前,周圍立刻圍上了一圈烈山堂弟子。
那人看著韓子浩,之前喝酒時他見過韓子浩,是他們吳曠大哥帶過去的,只是沒想到武功這么高。
“沒事吧。”韓子浩沒回頭。
“多謝!”那人拱拱手。
韓子浩面無表情的看著田虎面,“敢問田虎堂主,當眾欲殺農家弟兄,該當何罪!”
田虎剛剛被韓子浩壓了一頭已經很是不爽了,如今被韓子浩這么一質問,面色更加陰沉。
即使內外姓弟子的矛盾再大,屠殺農家弟子依舊是大罪!
至于他人先動手這個借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根本傷不了田虎,但田虎的動作卻有想殺人的意思!
而且他田虎也不屑于用這么個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他本意是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魁隗堂弟子便停手,不過現在被韓子浩打斷,便坐實了他想殺人的這個事實!
“我認得你!你是朱家的人!怎么?神農堂是想要插手魁隗堂和我烈山堂和蚩尤堂的私事嗎?”
田虎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將事重新引到了兩撥人的事情中,假裝沒有剛剛沒有發生過他教訓那魁隗堂弟子的事。
畢竟現在是他們人多!
韓子浩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別說他沒殺人,就算他真的殺人了,最多也只是丟了蚩尤堂堂主的位置,絕不會有什么實際的影響,這只不過是韓子浩搶占話語權的一種手段而已。
“哼!田堂主說的倒是輕巧,魁隗堂堂主貴為一堂堂主,出了事,居然成了你口中的兩堂之事。
而跟隨而來的魁隗堂弟子竟然連過程都不清楚,說出去也不怕其他諸子百家笑話!”
韓子浩言辭鑿鑿,絲毫不給田虎反駁機會。
田虎嘴唇微動,剛想反駁,韓子浩先行開口打斷了他,
“你們支支吾吾不肯將人放出,依我看,說不定是你們隨便找了個理由將我等請至烈山堂。
然后又將各位堂主單獨請去,乘人不備,直接殺了吳曠大哥,栽贓給魁隗堂堂主也說不定!”
外面那群弟子見韓子浩出現救了人,早就停了下來。此時又見韓子浩替他們說話,還把田虎罵的說不出,頓時紛紛叫好。
田虎一張臉都脹紅了起來,不是那種被人揭穿后的無地自容,只是因為說不過韓子浩嘴塞而已。
“你們神農堂是鐵了心要與我蚩尤堂和烈山堂作對嗎?”田虎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出了這句話。
韓子浩倒是顯得很是輕松,將湛盧收回劍鞘,“不是我神農堂要與你們兩堂作對,而是你們要與整個農家的規矩作對!”
田虎眉頭大皺,死死的盯著韓子浩,仿佛要將他吃了一般,“這件事…我會給個交代!”
韓子浩眼珠轉了轉,掉頭看了眼剛剛被自己救下的那人,“如何”
那人挺了挺胸,似乎并不滿意這個結局,“我不信他!”
“對!我們不信他!我們要見堂主和吳曠大哥!”外面的那群魁隗堂弟子也是鬧哄哄的一片。
韓子浩聞言皺眉,他們不滿意再正常不過了,但這無異于把他韓子浩綁在了他們自己這一邊。
韓子浩現在是神農堂弟子,魁隗堂現在還是勝七的地盤,他看見卻不出手,朱家那邊他過不去,整個農家都容不下他這種對兄弟見死不救的人。
但為此和田虎他們死磕顯然也不是明智之舉,畢竟他也在田仲那邊掛了號了。
“你們信不過他,那信我一回如何”堂外傳來一聲略帶喜感的聲音,聲音不大,就和平時與人說話一般,但卻能準確傳到每一個人耳朵中!
說話人的內功之深可見一般!
眾人紛紛將目光放到來人的方向,韓子浩和田虎也是如此。
足足過了三息才看見來人的身形。
矮小,臃腫,面具便是這人的代名詞了,神農堂堂主,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