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三四個大漢擠在一起,對付著案臺上的一道佳肴。
像這樣的場景在這里并不少見,幾乎每一桌都聚滿了人。
小二不斷奔走在各個食客之間,汗珠布滿了額頭,他也不介意,卷起袖子,對著額頭一抹便繼續干活,滿臉笑容,絲毫不見疲倦的樣子。
此時,一個長相面容清秀的少年牽著一個滿頭白發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雪女的頭發實在特別,再難找出第二個擁有這么一頭白發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是雪女,少年自然便是韓子浩了。
韓子浩掃視了一下整個客棧,只見列無虛坐,根本找不到空余的位置。
見此,韓子浩眉頭不禁鄒起,但隨即又松了下來,炫耀的對旁邊的雪女說:“你看,列無虛坐,這里的廚子不合格可做不到這樣。”
雪女見此也是一臉驚訝,點了點小腦袋。
“這位客官好眼光,我們家掌柜的那可是有著食神之名。”小二見又有新客人便趕緊湊了上來。
雪女在一旁點點頭,露出一副崇拜的樣子,指了指周圍的那些食客道:“那這些人的吃食都是你們家掌柜做的嗎?”
聽到這,小二把腰桿子挺了起來,豎起大拇指,一臉驕傲的樣子,“那是自然,不要說是這二三十人,就連小圣賢莊近千人的餐飲大事,那找的也是我們掌柜!”
聽到這,雪女看了看韓子浩,低頭不說話了。
“我做的那些東西跟這里的東西可比不了。”韓子浩摸了摸雪女的頭,話語顯得很謙虛。
小二聽到這,也是點點頭,只道雪女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沒見過世面的丫頭。
“可是這里都沒有位置了啊。”雪女抬頭看著韓子浩。
小二見此,剛想說話,卻被韓子浩開口打斷 “雖然這里沒有位置,但我想,這么火爆的地方,定然還是有空著的雅間什么的吧。給我把最好的雅間騰出來。”
聽到這,小二不禁仔細打量了一下韓子浩與雪女二人。
韓子浩一身一身灰撲撲的黑色麻布衣,一個沒有任何紋理的木盒別在身后,唯一的亮點便是手中的劍看起來不錯,但整個人卻謎一般的自信。
雪女倒是好不少,有一些看不上眼的首飾,但也著實不像什么有錢人。
更何況雪女似乎還聽那少年的話。
“這…”小二頓時變得為難起來,礙于禮節倒也不提韓子浩二人窮比的事實,但表情所想表達的東西再明顯不過了。
看見小二那副表情,雪女也抬頭看著韓子浩。
韓子浩也不多說,解下系在身后的錢袋,上下抖了抖,鼓鼓的錢袋立刻發出“哐哐”的金屬撞擊聲,令人心曠神怡。
韓子浩一臉笑意的看著小二,“怎么樣,現在該給我們帶路了吧。”
那小二被韓子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轉頭走到樓梯口,對韓子浩二人道:“客官請。”
韓子浩也不客氣,牽著雪女的手便上了二樓。
小二領著二人來到一間隔間前,道:“這里便是我們這里最好的雅間了。”
隔間不算大,兩張案臺分別鋪在左右兩側,門對面則是一個陽臺,站在陽臺上直接便能看見桑海的海面和客棧邊熙熙攘攘的小販。
韓子浩點點頭,牽著雪女邁了進去,二人在一個案臺上坐下,雪女跪坐,韓子浩則盤坐。
“我也不清楚你們這兒到底有什么好的吃食,你便干脆把這里有的都拿一份上來吧。記住,我要這里最好的那個廚子給我做!”
說著,韓子浩直接從剛剛的錢袋中摸出一小塊金子丟到了小二的身上。
“這是給你的。好好做事!下去吧。”
小二頓時欣喜若狂,雖然見過不少暴發戶秀存在,但出手這么大方的確實還是第一次。
“是,是。”小二連忙點頭哈腰。
待小二走的遠了,雪女一臉愁容的看著韓子浩,“哥哥,那不是我們最后的錢嗎?你就這樣給了他,我們拿什么付賬啊。”
在她的映像里,這么一小塊金子,都足夠她們倆再從桑海吃回邯鄲了。
就算這里的東西很貴,也應該是足夠付賬的。
“這么一小塊金子可不夠付賬。”說著韓子浩直接否定了雪女的想法。
同時將那包錢袋放到雪女面前。
雪女低頭一看,頓時無語起來,全是假的!
“那我們怎么付賬啊!”雪女一張臉發起愁來。
“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保證他們高高興興的把菜端上來,說不定我們還能再來這里吃上一回呢!”韓子浩摸摸雪女的頭,示意她安心。
但雪女還是安不下心來,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見此韓子浩也很無奈,便起身到了陽臺上,眺望著海面。
忽然,韓子浩低頭一撇,在客棧下的街道上看見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大的那人一張瓜子臉,眼上的煙熏妝平白給其添了三分冷艷,著著一身黑色刺客裝,盤起的秀發上插著一只并不算名貴的發簪,網狀的絲襪若隱若現之際給人無限遐想。
但她手中的那柄長劍卻在警告著所有不懷好意的人。她,不是他們能夠沾染的!
只可惜,如此美麗的女子似乎已經嫁作人婦,腹部已經凸起,只不過礙于她那束身的緊身衣,肚子處看起來圓潤了不少,看起來似乎已經將近臨盆了。
小的那人則穿著一身翠綠儒袍,手中懷抱著一截翠綠色的劍柄,一雙大眼帶著濃濃的悲傷,臉頰處還有著眼淚流過的痕跡。
大的那人韓子浩見過,再熟悉不過了,羅網的天字一等,驚鯢!
小的那人他雖然沒見過,但也熟悉,未來的小圣賢莊二當家,顏路!
似乎是感受到了韓子浩的窺探,驚鯢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旋即回頭,雙眼掃向韓子浩剛剛所處的位置。
但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怎么了?是有人來找你了嗎?”顏路擔心的問道。
“無妨。”驚鯢回了一聲,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顏路則緊緊跟上。
這種事情,驚鯢早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