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下方綿延不斷,宛若一條長龍般的蠻人軍隊,李玨身形從云霧之中浮現,而后二話不說,一刀落下。
無盡的刀光似是潮水奔騰,又似是水銀瀉地一般的落下,破滅一切的霸道刀意更是毫不掩飾的沖天而起。
“敵襲!”
從李玨一出現,早就已經成為驚弓之鳥的蠻人軍隊立刻被驚動。
軍隊之中,一個足有九尺高的大漢擎著一根足有兩丈長的石柱悍然迎上了無盡的刀光。
“喝!”
隨著大漢一聲大喝,石柱散發著朦朧的白色毫光,而后橫掃而出,如浪潮一般沖擊而下的無盡刀光瞬間破碎。
而大漢也被那恐怖的刀勁擊的不斷倒退出去,在地上滑出兩道深深的滑痕。
大漢將手中拳頭粗的石柱往地上一拄,手上青筋暴起,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他又是一聲大喝,全身肌肉憤起,青黑色的大筋根根繃緊,真氣沸騰,然后他在地上重重的跺了一下,地面頓時塌陷,蜘蛛網似的裂痕蔓延而出。
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沖天而起,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李玨面前,手中的石柱呼嘯而出,發出嗚嗚的劇烈響聲,朝李玨當頭打下。
石柱還未落下,掀起的狂暴氣流就吹的李玨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眼睛都有些張不開。
“好!”
玉煌刀抬起,落下!
速度看起來很是緩慢,如同一座大山般緩緩的鎮壓而下,爆鳴之聲如同撕裂了空氣,堅硬而又霸道的刀罡如同陡然崩塌的大山一樣,轟然落下。
如同彗星撞地球一樣的對撞,沖擊波瞬間擴散開來,罡風與刀勁濺射而出,穿云裂空。
大漢身形止不住的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大洞。
“噗!”
五臟六腑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讓大漢不斷嘔血,體內亂竄的刀氣更是讓他痛苦萬分。
李玨也是倒飛出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而后隨著萬物歸墟功運轉,逐漸恢復紅潤。
這時一點金光陡然在李玨面前浮現,鋒銳無匹,似乎能刺破蒼穹的意志沖霄而起。
李玨頓時感覺到自己被那道氣機鎖定,皮膚都感覺到隱隱有些刺痛。
玉煌刀一揚,黑死劍突兀的出現在李玨的左手之中,生機死氣頓時匯聚,化作黑白二色不斷交織在李玨的身邊。
而就在此時,李玨忽然感覺到自己匯聚來的死氣竟然被吸納走,眼睛的余光看見一個一身黑袍的蒼老身影,以及那散發著幽光的木杖。
“不好!”
招式被干擾,威力大減,這一式幽幽冥冥轉輪回即使發出,也無法抵擋那銳不可當的金色長槍。
李玨意念一動屬于楊戩的那張人物卡頓時被使用,而后他搖身一變,化作一縷清風,立刻擺脫了蠻王的氣機鎖定,出現在了不遠處。
鋒銳無匹的槍勁在空中留下一道白痕。
“咦?”
蠻王驚訝的望著出現在旁邊的李玨,而后說道:“不愧是大能轉世,竟然還有這種本事,雖然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將你解決了,但沒想到會被如此輕易的化解。”
“我也沒有想到,堂堂蠻王還有大祭司竟然會來伏擊我一人。”
李玨正不斷的運功化解著肉身的酸痛。
剛才他勉強運用八九玄功躲過一擊,但是沒想到這功法對肉身要求極高,李玨畢竟不是原本就修煉八九玄功,即使有人物卡的加持,變化之術想要運用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艱難。
“不愧是最頂級的功法,即使有人物卡的加持,還有那么大的限制。”
二郎神楊戩,這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而李玨得到的這張人物卡則是出自封神演義。
楊戩是玉清元始天尊的徒孫,十二金仙之一玉鼎真人的徒弟,玉皇大帝的外甥,命運多舛。
從不被天規所容的人神混血,被天兵天將追殺,到學本事,成為闡教三代首徒,劈山救母,經歷種種磨難,才成就二郎顯圣真君之名。
其修煉的八九玄功無疑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千變萬化,力大無窮,肉身成圣…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都來自八九玄功。
黑死劍被李玨收起,楊戩擅使的是三尖兩刃刀,是長兵器,雖然與一般的刀相差有些大,但楊戩很多招式也能用刀使出來。
大祭司一掀黑袍,露出了內里的貼身短打,而后氣息肆無忌憚的釋放開來,身體像是吹氣一樣,從矮小瘦弱,霎時變得極為高大。
他那渾濁的雙眼此刻變得銳利無比,緊緊的盯著李玨,手中的木杖被他如同持木棍一樣握在手中,然后一杖揮下。
黑霧蔓延而出,一陣陣如同厲鬼嘶吼一般的凄厲慘叫在黑霧之中回蕩,而后隨著木杖一同籠罩向李玨。
同時,蠻王擎著雞蛋般粗細的金色長槍一槍捅出,撕天裂地般的槍意彌漫虛空,漫天的罡風裹挾著黑霧將李玨籠罩。
面對兩位高手的合力一擊,李玨屈指一彈玉煌刀,清脆的刀鳴之時響起。
他的心頓時平靜下來,楊戩的種種武藝在他心頭流淌,順著那種宛若直覺一般的感覺,玉煌刀緩緩的劃過一道弧線。
明明玉煌刀落下的很慢,但李玨卻像是使盡了全力一般,真氣如同長江大河一般在體內流淌,氣血沸騰,玉煌刀的刀尖出現一絲絲黑色的裂痕。
漸漸的,一絲絲黑色的裂痕匯聚成一個點,巨大的吸力從中傳來,似乎變成了一個黑洞一般。
那漆黑如墨的黑霧轉瞬間就被吸收殆盡,那犀利無比,鋒芒畢露的槍勁如同石入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金色長槍與黑色的木杖就像是自己送上門來一樣,與玉煌刀同時撞在了一起,但是上面的勁力早就被那個黑洞吸納。
瞬間,黑洞消失無蹤,而玉煌刀帶著磅礴無比的巨力劈開了金色長槍和黑色木杖,帶著凜冽無比的刀意橫掃而出。
蠻王橫槍一擋,身形不受控制的暴退。
但是大祭司卻對那鋒利無比的刀鋒視若無睹,伸出那已經不再干枯的雙手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