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
萬岳城。
一座二層的酒樓上。
李玨坐在靠窗的位置,以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
一身灰色的衣服,面容普通,身材中等,屬于那種扔一塊磚頭能砸到好幾個的那種類型,融入人群之中絲毫不引人矚目。
耳中傾聽著酒樓之中各處的交談聲,其中自然不乏如今這萬岳城之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鎮岳幫少幫主楚南的慶典。
作為名列星辰榜上的天才,盡管不如前三那么出盡風頭,但是第十的位置仍然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年輕人需要仰望的。
更何況如今這個天才突破桎梏,踏入了堪稱高手行列的道胎境。
作為鎮岳幫的少幫主,不管是出于炫耀也好,還是展示肌肉,又或者是單純的慶典,注定了這場慶典被許多人所關注著。
“聽說這次的慶典十分盛大,已經來了很多大人物了,還有很多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比如萬劍閣的韓明幽,飛仙閣的曲裳,都是星辰榜上的天才。”
“這兩位可都不遜色楚少幫主多少,沒想到都來了。”
“那是,鎮岳幫可是天下七幫之一,即便是其他大勢力也要給幾分面子。”
“是天下六幫,丐幫那丟人玩意就不用說了,還有你小子得意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
嗖!哚!
一支竹筷貼著說話那人的腦袋,直接插在桌子上,那帶起的勁風,還有那竹筷徹底沒入桌面的可怕場面,讓那人直接嚇傻了。
“哼,我丐幫即使沒落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隨便貶低的。”
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穿百衲衣的魁梧青年冷聲說道。
從頂尖的大勢力,天下七幫之一,變成一個一個一流末的勢力,這種落差實在是太大,但是丐幫還是撐過來了。
身為天下七幫的底蘊還在,更何況那龐大的幫眾基數還在,就沒有任何人敢小看,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是對于那些處于江湖底層的人來說,這就是一件很好的談資,甚至因為一知半解,而添油加醋,到了最后就變成了丐幫完了。
就比如之前那個人一樣,完全不將丐幫放在眼里。
見酒樓之中一下變得十分安靜,顯然是他之前震懾的手段起到了效果,丐幫青年滿意的點點頭,坐回到原位。
而后他對著坐在他對面的邋里邋遢的老人說道:“長老,不就是一個小慶典嗎?您為什么要跟來,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邋遢老人舔了一下手指上的油,隨意的說道:“辦慶典肯定有好吃好喝的,我老叫花自然要來蹭一蹭。”
丐幫青年聞言頓時一頭黑線:“就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您是有其他任務呢,害得我一路上不停的猜測。”
邋遢老人見青年這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話,頓時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微微抬起眼簾:“老叫花我就隨口一說,你這臭小子還真信了?”
“不是,長老,您說的我為什么不信?”
丐幫青年頗為苦惱的抓抓頭發。
“唉,我丐幫大不如以前,自然要交好周圍的勢力,之前我丐幫鼎盛時期,與鎮岳幫的關系頗為不對付。
現在我們渡過最艱難的一段時期,但是也不能大意,需要默默積攢實力,因而幫主此次的意思是叫我們來緩和與鎮岳幫的關系。”
邋遢老人仔細的解釋著,眼前這個青年雖然性子有些耿直,但是武道天賦驚人,被寄予厚望,當做下一代幫主接班人培養。
而一個大勢力的掌舵人,光有武力是不夠的,除非能強到鎮壓一切,不然權謀之術還是必須要學習的。
聽著邋遢老人的話,青年默默點頭,而后他才問道:“那楚南應該沒有達到天人合一之境吧?為什么急匆匆的就突破了?像他們這種人不是一般都是不斷磨礪,積累足夠了才會突破嗎?”
“有傳言是因為他修煉了一種秘術,積累已經不遜色星辰榜前幾位,突破之后已經足以匹敵天象境的武者,甚至在法相境手下也能撐過幾招。”
邋遢老人說完,望著青年繼續說道:“也有可能是被前二位刺激到了,你小子可要忍住,你與他們還差了一截,不能壞了根基。”
丐幫青年憨憨一笑:“您放心,我知道差距,那白羽據說是上古大能轉世,已經足以匹敵一般的道體境,第二位的小天劍向宗明也是非同一般,足以匹敵一般的法相境。
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連普通的入道境都打不過,哪里敢跟他們比。”
“與這種人物同處一個時代,即是一種榮幸,也是一種悲哀,你做好自己就好了。”
“我知道的。”
另一邊李玨沒想到兩人會談到自己,這讓他心中感嘆消息傳的飛快的同時,默默起身,結賬走出酒樓。
大致情報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踩點了。
距離慶典開始還有一天時間,這萬岳城之中龍蛇混雜,他這么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想要靠近鎮岳幫在城內的駐地,也比平時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
輕易的從別人那里弄到了請柬,而后李玨十分順利的混進了鎮岳幫。
因為離慶典不過一日時間,很多人已經到了萬岳城,眾多大勢力自然是住進城中的客棧,等著慶典當日登場。
而一些小勢力,散人倒是迫不及待的進了鎮岳幫,期望能結交鎮岳幫的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玨進入鎮岳幫一點都不奇怪,還分到了一間客房。
“客人若有什么需要,只需要跟各處的奴仆說一聲,我們自當盡力滿足客人的需求。”
李玨扮演的普通青年連忙道:“已經很好了,黃管事您去忙就好,不用管我。”
黃管事也沒有繼續客套,直接離開了。
畢竟是鎮岳幫的管事,平常時候像李玨這種普通青年,他都懶得理會,只不過這次慶典比較特殊,他需要展現鎮岳幫的平易近人。
望著黃管事離開,李玨嘴角微微勾起,在房間之中等待著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