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豐城取自萬物豐收之意,處于三州樞紐之地,繁華無比,與那些郡城相比也絲毫不差。
“公子,這萬豐城最好的去處當然是煙云閣。”
王寶黑黑的臉上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而后又道:“不過現在時候尚早,不如現在去遇仙樓,那里的酒可是在靖州都有名,來萬豐城大部分都想去嘗嘗。”
“煙云閣就免了吧,不過這遇仙樓倒是可以去看看。”
自從上次在流風閣發生了那檔事之后,李玨就決定以后都不去這種地方了。
以他這張臉,萬一莫名其妙又卷入紛爭就不好了。
王寶一怔,隨即又感到佩服:大概是就是因為不親近女色,所以白公子才能在如此年紀有如此修為吧。
“公子這邊走。”
王寶在前面帶路,一路上不停地的介紹著路上的各個值得注意的地方。
“前面就是遇仙樓了。”
王寶指著前面一棟三層高的酒樓說道。
遇仙樓外表看上去除了高了一些,與平常的酒樓沒多大的區別。
“那就進去看看吧,嘗嘗那遇仙酒有什么特別之處。”
李玨往酒樓走去,卻被王寶伸手攔住,他不解的看向王寶。
王寶神情隱隱有些擔憂的說道:“公子,子行少爺與子慧小姐剛進去,我們要不要去別處?”
一瞬間李玨就明白他在擔心什么,無奈的說道:“你膽子未免也太小了,我們只是去吃個飯而已,他們應該不會幼稚到見面就要動手吧?”
王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再阻攔。
“客官您里面請,不知道您幾位啊?”
“就我們…”
李玨還沒說完就被王寶搶先說道:“就我家公子一人。”
小二略有些奇怪,但還是繼續問道:“兩位要在幾層吃飯?”
“三層?”
王寶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李玨,待看到李玨點點頭,他才以確定的語氣說道:“三層。”
“好勒,您跟我來。”
小二在前邊引路,三人很快來到三層。
這三樓不過十幾張桌子,大概是離飯點還有些時間的緣故,人并不多,只有三桌人,其中之一就是白子行一行人。
李玨選了一張靠窗的位置,而后說道:“聽說你們這遇仙酒很有名,那就先給我來一壺,再來些醬牛肉,醬豬肘子,紅燒排骨,暫時就這些。”
“好勒,您稍等片刻,馬上給您上。”
“不知道哪里來的土包子,就知道吃肉,真是庸俗。”
一個悠悠的女聲響起,讓李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懶得跟這種傻逼玩意計較,蔬菜能有肉好吃?
“就是,山珍海味不會吃,就知道凈著肉點,大概是沒見過什么世面。”
李玨抬眼望去,那一桌一共五人,有兩個熟人,白子缺和白子潁,除此之外還有兩男一女。
王寶湊到李玨身邊小聲說道:“公子,那女子就是白子慧,另一個說話的叫白子敏,那個在喝酒的是白子行,另外兩人您都認識。”
李玨微微頷首,他本來覺得只是吃一頓飯而已,這些人應該不會這么幼稚,但是沒想到就是人家就是這么幼稚。
“誰家的狗不栓好,出來亂叫,不如求求爺等下留個骨頭給你。”
李玨的話音剛落,就響起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白子敏不同于其他白家眾人的大餅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怒視著李玨:“你個土包子再說一遍!”
其他四人同樣也扭頭盯著李玨。
王寶心中焦急,但是卻不敢出聲說什么,他畢竟只是一個下人而已。
而李玨則絲毫不在意,打不了就干一架,就算打不贏還跑不贏嗎?
“有些人不僅喜歡對號入座,而且耳朵還不好使,我就再說一遍,如果想要骨頭就求爺,不要亂叫了。”
白子敏沒想到這個土包子竟然敢這么囂張,怒火一下子就沖上了腦袋,立刻站起身,打算教訓教訓李玨。
卻被一直沒什么反應的白子行拽住,白子敏扭身看向他,大餅臉上滿是不解。
“還嫌不夠丟人是嗎?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就是在給白家抹黑?”
面對白子行冷冰冰的話語,白子敏就像腦袋上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乖乖的坐了下去,不過還是不甘的瞪了李玨一眼。
“半個月后的比斗有的是機會,現在就老實一點,要知道你們在外面代表的可是白家。”
白子敏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子行大哥,您教訓的是。”
“哥哥你也太夸張了,教訓個土包子而已,有什么大不…”
白子行瞥了她一眼,白子慧立刻不敢再繼續說了,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有時候很刻板,如果敢頂嘴怕不是要挨訓。
李玨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白子行,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等到小二上了酒,李玨說道:“先不忙上菜,先上四干果、四鮮果、兩咸酸、四蜜餞。”
小二從沒聽過這般說法,連忙問道:“不知道公子說的具體是什么東西,小的并沒有聽過您這說法。”
“干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咸酸要砌香櫻桃和姜絲梅兒,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你這都有嗎?”
小二松了口氣,連忙說道:“都有,馬上就給您上,您還要點什么?”
“再來八個酒菜,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本來只是出來吃個便飯,隨便吃點就行了,但是既然有人說了,那就吃的精細點,之前點的就不要了。”
小二面顯難色,但是說做不出來豈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李玨見狀說道:“如果沒的就算了,挑你們能做的做。”
“好勒,謝謝公子體諒。”
小二離去準備酒菜,而李玨剛才那些話可沒有收著聲,白子行一桌自然也聽到了。
不過縱然聽到了這番針對他們的話,但有前車之鑒在,白子慧與白子敏也只能暗暗生氣。
白子缺和白子穎則是一直把自己當做透明人,而白子行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自顧自的喝酒。
“這位公子于吃一道真是深有研究,不知道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與公子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