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一行人回到鎮山城中,自然引起城中各方勢力的關注。
這次白家大動干戈,除了必要的留守之人,全部出動,自然是大動作。
而之前白家也沒有特意遮掩行蹤,隱瞞目的,大多數勢力都知道白家是去做什么,一直在留心結果。
白家一行人剛一入城,消息立刻傳遞開來。
溫家議事大堂,溫陽賀高坐主位,此刻眉頭皺起,抬頭紋都能夾死蒼蠅:“你下去吧!”
“是,家主。”
見傳信的人出了大門,溫陽賀環視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坐在左手邊最后一個的溫玉身上,像是考較一般的問道:“玉兒,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嗎?”
溫玉明顯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略微思索道:“從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白家確實是去攻打天鷹寨了,而且也傷亡了七八人,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應該先派人去天鷹山看看。而我們現在應該按兵不動,不管天鷹寨怎么樣,只要白家損失不大,也不是我們能撼動的,一切如常就好。”
溫玉剛一說完,他對面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便反駁道:“白家這些年沒有半點發展,甚至生意還萎縮了不少,要不是有那瀚海刀的威懾在,早就被各方蠶食了,我們溫家現在已經不遜于白家,怕他們干嘛?為什么不趁現在白家最近事端多發,人心不安的時候出手,聯手胡家將白家趕出這鎮山城?”
面對這個平日里勁敵的質問,溫玉只是笑了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貿然出手只能兩敗俱傷,難道要給其他勢力機會?要知道我們溫胡兩家是怎么發展起來的?不就是趁著白家與人兩敗俱傷之際,無力鎮壓這鎮山城,才給了我們機會嗎?”
溫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反駁,只能在大堂內其他人的注視下漸漸漲紅了臉。
溫陽賀看出了自己親侄子的窘迫,連忙解圍道:“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不過就怕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這段時間白家一連串動作,何嘗不是警告,我們也不得不防啊!”
頓了頓他繼續道:“先派幾個人去天鷹山看看情況,順便打聽老九的情況。之前我派老九去通知天鷹寨消息,到現在還沒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而其他則保持警惕,堤防白家可能的動作。”
溫玉低下頭隱晦的撇撇嘴,跟著其他人一起道:“是,家主。”
“嗯,其他人都散了吧,溫徽留下。”
“嘔…呼呼…”
看著連酸水都快吐出來的白景,李玨有些擔心:“大哥你怎么樣?”
萬玉笙用手帕幫白景擦擦嘴角,眉頭微蹙,眼中透露著擔心。
緩了一會兒,白景感覺沒那么難受了,他此刻蓋著被子,坐在床邊,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毫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剛才你不是也聽大夫說了嗎?沒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傷神,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萬玉笙坐在床沿,一手扶著白景,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有些心疼的望著他,有些不安的說道:“誰知道那大夫是不是庸醫,你回來都吐了那么久了,本來就沒吃東西,看你現在這樣子,胃都快吐出來了,我還是再去請別的大夫來看看。”
“秦大夫已經是我們鎮山城最好的大夫了,你去哪里找比他更好的?你們不用擔心,只是強催元神的后遺癥而已,過一陣子就好了。”
白景仍然是笑著安慰兩人。
“夫人,藥好了。”
一個丫鬟端著一大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給我吧。”
萬玉笙用雙手接過藥碗,然后一手扶著白景,一手端著藥碗,吹了吹藥湯,然后將藥碗遞到了白景嘴邊:“先喝點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白景聞著那濃郁的中藥味,抿了抿嘴,伸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咕嚕咕嚕將一大碗藥都喝完了。
喝完之后,他松了口氣,然后張開嘴,吐了吐舌頭:“太苦了!明天能不能不要喝了?”
萬玉笙忍不住笑了起來,努力的板著臉:“不行,不僅明天要喝,今天晚上還有一次。”
“啊?我太難了。”
李玨見白景恢復了一些精神,看起來確實好多了,便安心了不少,他也不想繼續被喂狗糧,于是說道:“那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我會吩咐下人給你把藥備足,先備個半年的分量吧,反正我們家別的不多,就藥材多。”
“你個臭小子,你誠心氣我吧?我白疼你了。”
李玨得意的笑道:“我可是為了你好,嫂子我先走了。”
“嗯,累了幾天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出了白景的住處,看著各處已經掛起來了白綾,忍不住嘆了口氣。
本來這些犧牲的人不是支脈就是下人,是沒有資格在這白府舉行喪禮的,但在白景的吩咐下沒有人有意見,連白河也沒說什么。
而那些旁支和下人更是感覺這是種榮耀,就連那些犧牲之人的家屬都是這樣,只能說主家的威望深入人心。
“大哥這一手未必沒有收買人心的意圖,畢竟這一段時間白家發生的事情確實很多,很多人心中不安,而這次先是一場大勝將人心安定下來,那些立下功勞的也不吝賞賜,遇難的也給予安撫,白家將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平靜下來,甚至凝聚力更勝之前一籌。”
李玨抬頭望著西方,那個方向正是白勝等人剿匪的方向:“這應該是最后一個麻煩了,如果順利解決掉,那白家就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了,以白勝一行人的實力,應該是沒什么問題,就是不知道要什么時候,那伙盜匪可跟天鷹寨這種知道明確地點的山賊不同。”
李玨搖搖頭,現在他擔心也沒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去多修煉修煉。
“每天拔刀一萬兩千次,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