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師之道,言傳身教
時光荏苒，飛逝如梭。轉眼間深秋便過，初雪消融，如今已是初春。
李莫愁身上的傷早已痊愈，洪凌波在兩月前尋至古墓，又在古墓住下。
整套天羅地網勢楊過只用了一個月便熟練掌握，后兩個月，便隨小龍女修習古墓其他功夫。到如今只三個月的時間，古墓各項武功已盡數掌握，較之小龍女當初快了十倍，不得不讓人為之驚嘆。
要修習玉女心經，共有三步，第一步楊過已然完成，第二步便是要熟悉全真功夫。
全真功夫小龍女亦是不熟，這一日便帶著楊過去到一間石室，這石室前窄后寬，東邊半圓，西邊乃是三角形狀，曾是王重陽練功所在。王重陽生平武功精要，多半便在這石室之中。
石室上所刻乃是全真劍法，楊過心知，全真劍法需得配合全真口訣修行方能有所成效，便將心中所記‘全真大道歌’一一述出。
歌中乃云：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先從涌泉腳底沖，涌泉沖起漸至膝。過膝徐徐至尾閭，泥丸頂上回旋急。金鎖關穿下鵲橋，重樓十二降宮室。
石室中全真劍法小龍女日前常常琢磨，所有招式變化已是爛熟于心。再加上楊過曾將洗髓丹溶于水中給她們三人服下，小龍女原就資質絕好，現在更上一層樓。楊過卻有過目不忘之能，兩人配合全真口訣修習，如此兩月，進展迅速。
又用了兩月，玉女心經外功已然掌握。
這一日，小龍女與楊過兩人在墓外練功。其實玉女心經外功他們在三日前便已習完，只是小龍女說要再習幾日，將其熟練，楊過自然答應。
兩人正坐在草地上休息，突然，楊過耳朵一動，好似聽到什么聲響。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個青衣道士正追著一只小兔子，眼看便要抓住。楊過右手一抄，從地上撈起一枚石子，隨手擲了出去。
“啪”的一聲，石子正中道士小腿，他“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誰？誰躲在背后用小石子打我？”
他忍著痛四處搜尋，楊過瞧清他樣貌，原來是鹿清篤，旋即拍拍手站起：“是我。”
鹿清篤看到楊過時“咦”了一聲，似覺得有些熟悉，然后便是反應過來。
當即怪叫一聲，道：“楊過！是你這個臭小子！”
然后便是瞥見躺在楊過身旁的小龍女，不禁為之一滯，喃喃道：“好美的女子。”
楊過道：“鹿清篤，你不是修道之人嗎，怎還殺生，這么可愛的小兔子你都下得去手。”
鹿清篤又看向楊過，罵道：“好小子，半年前從全真教偷跑出去，如今半年不見，膽子是越發的大了啊，看我怎么教訓你。”
說著沖上前來，一拳打出。
他這一拳綿軟無力，看在楊過眼里只覺緩慢無比，輕松側頭避過，抬腿一腳將他踹了回去。
“嗯？”
鹿清篤一招失利，頓感意外。他不信邪，又是迎面而上，卻又被楊過輕描淡寫打了回來。
楊過道：“半年前的我你尚且不是對手，何況如今。今天我心情好，便不打你，快滾吧。”
鹿清篤這才相信楊過武功厲害，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一溜煙兒跑了回去。
楊過知道鹿清篤這是回去報信了，于是道：“龍姐姐，待會兒會有討厭的人要來，我們要不要避一下。”
小龍女道：“來便來唄，這又不是他們的地盤，我們為何要避？”
楊過心想;“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怕他們作甚。來的定是趙志敬和甄志丙，趙志敬嘛，正好來拿試試玉女心經。反倒是那甄志丙，我得注意著他，可不能給他機會占我龍姐姐便宜。”
又過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果然趙志敬甄志丙帶著一眾弟子來了。
“楊過。”
趙志敬一來便端起姿態罵道：“你這頑劣的小子，還不快隨我回全真教。”
楊過道：“我現在已不是全真教弟子，為何要回去。”
趙志敬道：“你何時不是我全真弟子了，快和我回去。”
楊過道：“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勿要多言，我不會回去的。”
趙志敬穿著一身黑色道袍，氣的吹胡子瞪眼的，一旁的甄志丙在他身旁，不發一言。
楊過心如明鏡，甄志丙這道士一定是見色起意，對小龍女一見鐘情了。
修道之路講究清心寡念，可楊過看這些道士，除了趙志敬外，其余的人視線幾乎都在小龍女身上，顯然是還沒修到家。
反倒是趙志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楊過身上，絲毫不受小龍女影響，倒是讓楊過佩服。
其實只要是人，便有欲望，趙志敬的欲望不在美色，而在地位。而甄志丙呢，對其他事物都無所求，偏對小龍女心心念念。
楊過道：“師傅二字，不是磕幾個頭認了名分便是師傅了，師傅所責，言傳身教。而你不僅沒有做到言傳身教，還對我非打即罵，所以，在我心里，你不是我師傅。但你畢竟曾做了我一年師傅，所以我再叫你最后一聲師傅。”
楊過躬身行了一禮，道：“師傅，日后我見你仍會敬你，但自今日起，你我師徒緣分已盡，我不會再叫你師傅。”
“楊過。”
趙志敬指著他道：“就算師徒緣盡，也應是我將你逐出門墻，而不是你在這里大放厥詞，說不要我做你師傅了我便不是你師傅了，跟我回去。”
楊過搖頭道：“不回去。”
趙志敬道：“那我便抓你回去，給我上。”
他一聲令下，周圍十數名弟子一擁而上，將楊過團團圍住。
而楊過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左邊一躲，右邊一閃，手中掌式頻頻擊出，不多時便將圍攻他的道士全部擊倒在地。
趙志敬，甄志丙二人見此情景都是一驚，難以相信才過去短短半年，楊過便學得這般本事。
這些弟子雖都入門不久，武藝低微，可楊過卻僅十三歲，這些弟子中絕大部分人都要比他大上不少，楊過卻能以一敵十，教他們如何能不驚？
趙志敬道：“好你個楊過，不知去何處學了一點本事，現在翅膀硬了是吧？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
楊過道：“不回。”
趙志敬拔出劍來，道：“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