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赤月
噩夢，回放。
那深藏在心底的不愉快記憶驟然間復蘇。
兩人又想起了被這個惡鬼般兇狠的女人‘收藏’起來當作私人玩物的日子，那不長的時光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在看到，不，在聽到羽波緣那嬌柔嫵媚的聲音瞬間，汗毛就豎了起來。
“火遁，豪火球之術。”
宇智波家的少年悍然發動了攻擊。
半是恐懼，半是素養，宇智波佐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應對。
“風遁，狂飆。”
因為受到雷擊沖擊波的影響更深，鳴人的配合稍微慢了一步，不過風遁本就結印少，再加上速度快的特性，和佐助的攻擊依然完成了配合，風火交纏，威勢又上一層樓。
然而，
雷霆轟然炸響。
風火帷幕被撕碎，閃耀的雷光命中了意圖抵抗的少年們。
影分身和替身術的木樁被消滅。
羽波緣微微挑眉，興致盎然的樣子，“變得厲害了呢！”她口中這么說著，然而驟雨般的雷霆閃電卻覆蓋性的清洗著四周的每一寸土地，周圍的土地被無情的翻開了一遍。
這是無差別的攻擊。
掌握著探查神經的羽波緣早就鎖定了佐井和宇智波佐助兩人的下落。
只有波風鳴人，掌握著神樂心眼的少年不僅僅能夠搜索情報，還能反過來隱藏自身的氣息存在，讓羽波緣都找不到其具體的下落，所以只能使用這種暴力手段來破局。
雖說她也只擅長暴力。
閃耀的雷光持續了三秒鐘方才散去。
渾身焦黑的宇智波佐助和佐井躺在熱滾滾的地面上，陷入了昏迷當中，兩人雖然用盡了手段，但可惜的是并沒有成功躲開那無差別的覆蓋性的大范圍AOE技能。
實力和經驗上的差距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彌補的。
宇智波佐助如今已經變得很強大了。
但可惜，
比起羽波緣這位龍樹打造出來的戰斗兵器卻還是在正面對抗中存在著嚴重的不足，硬碰硬的結果就是這樣一邊倒，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被人突然逼到身前，就算是想要拉開距離也需要時間。
倒是波風鳴人，將土遁之術和神樂心眼相結合，躲入地下深處，成功規避了這一波狂攻。
“跑掉了一只······啊啊！這下可不好交差了。”
羽波緣有點苦惱的撓了撓頭。
“算了，先把你們解決掉再說。”
覆蓋性的攻擊沒有干掉宇智波佐助和佐井兩人，羽波緣抬起手準備補刀。
就在這時，
虛空中一道黃色閃光掠過。
躺在地上的少年們在被雷霆閃電擊碎化作齏粉之前就被帶走。
“嘁！”
羽波緣咂舌。
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郁悶，沒有想到四代目火影來的這么快，都沒來得及處理掉這幾個目擊者，而且，既然四代目火影都來了，那么也就沒有必要處理這幾個小目擊者了。
再說了，
虛夜宮二號露出行跡都是龍樹大人測試新的忍術，打破了虛夜宮二號的偽裝的緣故。
仔細計較起來的畫，這一切都是龍樹大人的爛攤子，當初沒有一口氣將五大忍村的精銳解決掉，結果這些日子呆在虛夜宮二號上閑的發毛，不像以前隔三岔五還可以去地下轉轉。
“都是龍樹大人的錯。”
羽波緣小聲抱怨著。
她仰起頭看著什么都沒有的天空，等待著下一道命令。
“羽波，你真沒用。”
等來的不是新的命令，而是無情的嘲諷。
天空中，并沒有飛太高的虛夜宮二號解除了偽裝幻術，露出了那山岳般龐大的姿態，瞬間就將陽光奪走，投下一望無際的陰影，將下方的山峰和森林盡數籠罩其中。
個子小小的女孩站在羽波緣的身邊，發出了無情的冷嘲，“就這么幾個小鬼拖拖拉拉的解決不了，真是沒用。”
“唔。”
羽波緣沒有反駁。
不是說她認錯了，而是她被小小的可愛女孩吸引了注意力，滿腦子都想著怎么樣才能將這么可愛的寶貝加入她的收藏。
說起來，
虛夜宮一號毀滅之前，她就已經將自己的收藏品全數轉移了。
“解除了幻術偽裝，不繼續隱藏了？”
羽波緣問出了另外的問題。
“本來就不用，只是龍樹大人不愿意被人打擾才會遮掩虛夜宮二號的行蹤罷了，就算沒有這幾個小鬼，龍樹大人也已經準備繼續下一步了。”彌生眼中露出幾分興奮色彩。
“下一步？又有什么計劃？”
羽波緣問道。
雖然是第二十刃，但到底也就是兵器，對于龍樹的真實意圖和具體計劃他們是不了解的，他們所需要的就是按命令行動。
“我也不清楚。”
彌生聳肩。
“我只知道個大概，龍樹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所做的準備罷了，總之，馬上就會看到很了不得的大場面了，四代目火影，麻煩你不要做出沒趣的事情，我可是很想好好欣賞一下下面的熱鬧呢。”
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彌生和羽波緣的面前。
他沒有用得意的時空間之術偷襲。
彌生所說的話吸引了他。
聽上去，宇智波龍樹又要有大動作了。
想到這一點，這位金發藍眼的中年帥哥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抽搐著痛，這又是要干什么？毀滅世界嗎？
“宇智波龍樹要做什么？毀滅忍界？”他吐出了心聲。
“毀滅忍界？火影大人，請不要說這么可怕的話好嗎？我啊，雖然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至于討厭到要毀滅掉這個世界的地步呢！”伴隨著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在虛夜宮二號這巨大的背景中，兩道白色的人影浮游在空中。
白色的長發，白色的帶勾玉圖案的風衣，漆黑色的求道玉，蘭紫色波紋狀的輪回眼······唯一不同的就是龍樹的背后是九顆求道玉，而零號的背后是四顆求道玉。
但不論四顆還是九顆。
十尾人柱力的姿態卻是真實無假的。
那份凌駕于凡俗之上的超長力量亦是令人靈魂都為之顫抖。
“啊啊！真是讓人期待啊。”
白發灑落，雙眸鮮紅，全身纏著繃帶的卑留呼悄咪咪的出現在了彌生和羽波緣的身邊，他那被繃帶所纏繞的雙手興奮的顫抖著，激動的心情幾乎不能抑制，“龍樹，讓我好好看看，所謂的‘神’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
卑留呼，彌生，羽波緣三人站在一塊兒。
齊齊的仰望著天空中那浮游的背影。
“怎么是兩個？”
被波風水門拉過來的宇智波斑瞪大了眼睛。
懵了。
沒記錯的話，十尾人柱力這東西應該只有一個才對？怎么會有兩個······難道說那個叫宇智波龍樹的小鬼分割了十尾？
無論黑絕如何欺騙他，關于十尾的許多情報黑絕確實是假借外道魔像的存在一點點灌輸給了他，所以，即便是從未見過，但對于十尾的訊息，宇智波斑也足可以稱之為專家。
十尾人柱力縱然是厲害。
但和其余的人柱力一樣，一旦被抽離十尾也會死亡。
除非是——
切割了十尾。
并非是六道仙人將十尾的特性拆解，分割成各具特性的一部分，完全降維十尾的種種神通力，而是單純的將十尾的力量分割成兩部分，保留著十尾的特性不喪失。
不過這么做并不是張口就來的事情，如果很簡單的話，五大忍村早就將尾獸切割成許多份，制造出大量實力弱一些但是卻足夠穩定的人柱力了。
就是因為做不到分割尾獸的查克拉，才會維持著傳統的方式鑄造人柱力。
“這是······？”
千手柱間也目瞪口呆。
宇智波龍樹和零號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更高領域的壓迫性氣息讓他愣在了當場。
他從未感受過這般威壓。
“火影大人，這到底是？”
說話的是宇智波鼬，這位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少年看向了將他們從木葉村拉過來的波風水門，他想知道接下來他們該怎么做。
三個月前，五大忍村聯軍的慘敗給整個忍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尤其是當宇智波龍樹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之后。
忍界關于如何處理與宇智波龍樹之間的關系產生了分歧，一部分的意見認為宇智波龍樹是涉及忍界存亡的威脅，必須不惜代價將其抹殺，代表勢力就是失去了四代目雷影的云隱村與以頑固著稱的三代目土影兩天秤大野木。
與之相對的是霧隱村這個以血腥而著名的村子，年輕的五代目水影鬼燈滿月認為忍界和宇智波龍樹并非是零和博弈，即便霧隱村因為宇智波龍樹的關系損失慘重，傷亡之巨大一點都不下于云隱村，鬼燈滿月還是以鐵腕壓下了村子里的反對意見。
至于砂隱村，
精明厲害關系的風影羅砂模糊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想放縱宇智波龍樹這么一個不確定的炸彈逍遙自在，但是也不愿意繼續投入力量和宇智波龍樹展開一場看不到希望的戰爭。
最后就是木葉。
和砂隱村相似，包括四代目火影在內的木葉高層也很猶豫，宇智波龍樹的強大讓他們有些灰心喪氣，但是卻也恐懼著這份足以毀滅忍界的不可控因素，就連波風水門也因為妻子的險死生還而動搖了那堅定的對抗意志。
尤其是從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那里得到的情報讓他意識到忍界背后可能藏著巨大的陰謀。
他的斗爭意志被削弱，重新對話的念想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別急著動手。”
波風水門安撫著宇智波鼬，同時看向了大蛇丸以及兩位穢土轉生過來的先輩，他能管住宇智波鼬，卻沒辦法強令這三位的行動。
“放心，水門，莽撞從來都不屬于我。”
注意到了那看過來的視線，大蛇丸笑著開口。
穢土轉生過來的兩人神色嚴肅的打量著天空中的兩位十尾人柱力，沒有理會波風水門和大蛇丸之間的交流。
“你們······不動手嗎？”
宇智波龍樹微微低頭，看向下方那一道道渺小的人影。
他臉上掛著從容的笑容，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他深入了解十尾人柱力所象征的概念，掌握了這一份凌駕于凡俗之上的神通力，并且成功分割出部份的十尾查克拉將零號同樣改造為十尾人柱力。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雖然中間發生過一些波折，但總體上，計劃已經推進到了最終章。
解開女神封印的條件，容納女神降臨的容器。
一切都已備齊。
“宇智波龍樹，你究竟要做什么？”
波風水門提氣高聲喊道。
“耐心看著就知道了。”
輕飄飄的話語被丟下，宇智波龍樹抬頭看了眼天空。
夕陽西下，
橘紅色的彤云漸漸失去了艷麗的色彩，天邊已經可以隱約看見那一輪清冷的圓月。
“須佐能乎！”
緋紅色的光焰猛然膨脹變大，瞬息間便化作了千丈高的偉岸巨人，那一對展開的羽翼遮天蔽日般的廣大，遮掩住了夕陽那本就寥寥無幾的余暉，站在地上的人們感覺一瞬間就被拉入了黑夜之中。
“老爸！”
看護著受傷的同伴的波風鳴人不安的喊了一聲。
“鳴人，沒事的，沒事的。”
漩渦玖辛奈一邊安慰著兒子，一邊幫助綱手治療受傷的宇智波佐助和佐井兩人。
波風水門微微蹙眉，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苦無，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準備事情一有不對就帶著眾人撤退。
“不要亂動。”
龍樹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如果你們想親眼見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要離開我的羽翼籠罩的范圍之外，嗯，初代火影大人和斑先祖，你們除外。”
說話之后，不再理會底下傳來的聒噪。
龍樹從須佐能乎的內部脫出，站在了須佐能乎的頭頂上，仰頭望著天邊那一輪圓月，眉心緩緩裂開，一只猩紅色，三重圓環內外相合，九枚勾玉輪轉游動的豎瞳顯露于外。
輪回寫輪眼。
輪回眼和十尾之力相結合誕生的眼眸。
也是解鎖大筒木輝夜封印的鑰匙。
“無限月讀。”
曈力跨越了漫長的距離，投射到了遠月之上。
原本素白清冷的圓月驟然間染上了一層猩紅色的光芒，輪回寫輪眼那獨有的九勾玉浮現于赤月的表面，那遙遠的赤月倏忽間變得無比巨大，擠占滿了五分之一的天空。
宛如張開的神之眼。
俯瞰著這人世間。
忍界每一寸土地都能看到這一輪突兀升起的猩紅圓月。
慘白色的月光瞬息間驅散了將將到來的夜幕，將天穹照耀的一片蒼白，無孔不入的月光好似那銀河般從天穹上傾瀉下來，浸透了下方大地上的每一個角落，穿過房屋，透過巖層，所有的人類都被這月光所纏繞。
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即便是各個村子的影，面對月光那溫柔的侵蝕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村子陷入那無法被尋常手段喚醒的夢境之中，隨后自己也淪落入那美好的令人沉醉的不愿蘇醒過來的夢境。
霧隱村。
鬼燈滿月站在大樓頂上，眺望著濃霧中的水鄉，這迷蒙的水霧全然不能阻擋天空中落下來的月光。
霧忍們接連倒下。
包括鬼燈滿月身邊的護衛亦是摔倒在地。
巖隱村。
“什么鬼東西？”
“喂，喂，你們這幫混小子搞什么······鬼？”喝罵著無故倒地的部下們，大野木突然也感受到了那無法抵抗的睡意，他睜大著眼睛，波紋狀的眼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云隱村。
新上任的五代目雷影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但這痛楚并不足以阻擋那如狂潮般涌來的睡意，無比霸道的將他強行拉扯入睡夢之中，一如躺倒在地上的眾多云忍。
砂隱村。
漂浮在空中的砂金暴雨般灑落。
立在砂金云上的四代目風影羅砂也隨著砂金一起跌落，無神的雙眼說明了他的經歷，任他百般掙扎，依舊是無法逃過。
幸存者們寥寥無幾。
只有在須佐能乎羽翼庇護下的一眾人保持著清醒的意識，沒有被這月光所侵蝕。
“這是？”
千手柱間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他感知不到大地上那一道道活躍的查克拉波動了，在他的感知中呈現的是從未體會過的死寂，就像是冥土般的寂靜與安寧。
止不住的惶然彌漫在心間。
他仰起頭看著頭頂上那遮天蔽日的巍峨身影，心中殺機涌動。
“柱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沖動。”
感知到那熟悉到極點的殺意，宇智波斑看了過來，“那些人都活著呢！起碼，現在都活著呢！他們只是被催眠了。”
聽到這話，
不只是千手柱間暫時安心，還有波風水門、宇智波鼬、漩渦玖辛奈、綱手等一眾人也全部都暫時保持住了冷靜，沒有沖動的向須佐能乎下手。
就在這時，
籠罩天穹的漆黑消散，明亮的光輝重新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天亮了？”
自來也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這不才入夜嗎？怎么就天亮······”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釋，當看到天空中那一輪猩紅赤月，縱然心中浮現更多迷惑，卻也知道這白晝般的夜晚必然和這一輪赤月有所關聯。
“觀眾的數量有點少，不過······也足夠了。”
從天而降的是神氣凜然的身影。
那山岳般巍峨的須佐能乎已經如泡影似的蒸發消散，源自于三只眼眸的視線掃過地上的觀眾，龍樹朝著眾人和善的笑了笑。
“觀眾？龍樹君，這是要上演什么大戲嗎？”
大蛇丸笑吟吟的問道。
“當然。”
龍樹笑著頜首，“都給我擦亮眼睛看好了，馬上，被封印了千年時光的女神就要再一次降臨這個世界了。”
沖擊性的發言令眾人大腦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便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兩個死人，也愣在了當場。
然后，
宇智波龍樹伸手招來了零號。
看著和自己模樣相似的人造人，龍樹干脆利落的將一柄漆黑色的斷刃捅進了零號的胸膛，這一柄以黑絕的殘體鑄造的斷刃就是呼喚大筒木輝夜降臨的鑰匙，作為大筒木輝夜主動分裂出的蘊含有部份神樹果實不死特性的黑絕本身就是破開封印的鑰匙。
斷刃入體不過數秒鐘的時間。
零號那纖瘦的身材突然就像是打氣的氣球一樣膨脹變大。
連番的變故撼動了眾人的心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變故的眾人只好繼續旁觀，希冀著事態分明的一刻能早點到來，這樣敵我難辨的情況實在是讓人憋屈的不行。
零號還在膨脹變大，原本的模樣早已無從分辨，現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白色的圓球。
終于，
膨脹達到了極限。
白色的圓球開始收縮，形態被修正改造，但最令人心悸的卻是其內里流露出來的浩蕩神氣，那是凌駕于萬物之上的更高層次的力量，一如旁邊宇智波龍樹給人的感覺。
而且和零號那薄弱的存在感不同，這一份力量流露出來的意志是那般的強悍。
很快，
不等眾人產生點什么想法，變化已然達到了尾聲。
流質物體重新勾勒出來人體的姿態，只是不同于零號那缺乏兩性特征的樣子，這一次隱約看得出來是女性的體態。
白色長發如瀑布般傾瀉墜下，在風中微微擺動，在那發絲之間，一對均勻對稱的雙角凸出，赤紅色九勾玉的輪回寫輪眼在眉心處靈活游動，純白雙目冷靜的凝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身著帶有獨特勾玉圖案的白衣。
再加上那清冷疏離，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卯之女神的稱呼倒也不是完全的瞎編。
卯是兔子，看大筒木輝夜這一身白，一對狀若耳朵的角，形象上的確是很靠攏兔子女神。
“為什么······力量只有這么點？”
“黑絕？黑絕的氣息消失了？”
“······是你做的嗎？”
大筒木輝夜無視了地上的螻蟻，目光落在了宇智波龍樹的身上，“神樹，被你截取了啊！你的血脈······是羽衣的后裔嗎？不過，無所謂了，就算你是羽衣的后代，也沒有任何意義，這片土地是屬于我的苗床，交出神樹的力量，我可以讓你沉醉在永恒的夢中。”
霸道，強勢。
不容拒絕。
“女神······真不愧是女神。”
龍樹挑了挑眉毛。
“不過，神樹是我的，這片土地也是我的，想要我的東西，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拒絕了。
理所當然的拒絕了那不合理的要求。
大筒木輝夜神色不變，只是抬起了那寬大的袍袖猛然一揮。
“八十神空擊。”
查克拉潮水般從袖管中吐出。
磅礴如海洋似的查克拉凝練到了極致，化作萬千道看不見的拳頭轟擊向對面的宇智波龍樹，這看不見的拳頭掀起了巨大的暴風，僅僅是余威就吹拂的站在地上的一眾人立不住腳。
處于風暴中央的龍樹遭受著何等程度的猛擊可見一斑。
“啊！好厲害！！！”
羽波緣雙目發亮，她看著天空中的大筒木輝夜，像是看到了獨一無二的藝術品，收藏的欲望空前高漲。
“變·態，別在這里暴走。”
彌生斜睨了一眼。
瞳術·那羅延天。
兩尊金剛力士一左一右出現在羽波緣的身邊，用武力壓制住了這個有著暴走征兆的變·態。
“別打擾龍樹大人的計劃，你要是壞了龍樹大人的好事，我會把你拆成一塊塊放進你的展覽柜里面。”
“······嘁，我知道了。”
另外一邊，
大蛇丸神情狂熱。
大筒木輝夜的降臨對他而言無疑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看到了超脫忍界之外的訊息，那是一個更加神秘與神奇的世界，忍界的未來絕不是局限于這片狹窄的大陸上。
“這都是什么東西？白眼？寫輪眼？”
千手柱間頭大不已。
他本就不擅長動腦子，眼下這復雜的情況讓他有些轉不過彎了。
“喂，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柱間，你閉嘴。”
正睜大了猩紅雙眸觀察著天空中戰況的宇智波斑無暇理會白癡柱間，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中的兩人身上。
“別這么瞧不起人啊！”
聲音響起。
一面等人高的漆黑色大盾緩緩消散，化作一枚枚漆黑色的求道玉懸浮在龍樹的身邊，龍樹咧嘴笑了起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也吃我一劍。”
漆黑色的雙股螺旋劍出現在龍樹手中，一米多長的劍身瞬息間變長變大，百米的長劍遵從著龍樹的決意斬落。
“天沼矛！真是······令人不快！”
大筒木輝夜臉上露出了不悅。
曾經，她的長子就是使用這柄結合神樹之力與持劍者的意志所形成的心之劍與她戰斗，這把劍的強大與否完全取決于持劍者的意志之強弱穩定，意志越是強大與堅定，這柄劍就越厲害。
她當年在這柄劍面前可是吃足了苦頭。
“呼！”
大筒木輝夜揮動袖子。
漆黑色的門戶被打開，她自身以極快的速度漂浮著躲入到了門戶之中。
根據她這被封印的千年時光的反思，最好是不要和這柄劍硬碰硬，比起用身體去嘗試劍鋒的銳利程度，還是避其鋒芒，然后直搗黃龍才應該是正確的應對方式，她當初就是過于輕視自己的兩個孩子。
卻沒有想到她的孩子的力量源自于她，或許在量上有所不足，但是在境界上并不低于她。
天沼矛落下。
擊碎了那還沒有來得及消失的虛空門戶，卻沒有抓住大筒木輝夜。
“去死吧！”
詛咒聲中，飛來的灰色骨骼命中了龍樹的后背，十尾人柱力的身軀在這白骨面前脆弱的猶如威化餅干，輕而易舉的就被刺穿，那不甚鋒利的骨骼從龍樹的胸膛冒出。
同一時間，
以白骨為中心，龍樹的身軀開始崩塌朽壞，化作飛灰消散于風中。
“······分身？”
出現在龍樹后方不遠處的大筒木輝夜臉上露出些許遺憾。
共殺灰骨之術固然是強大，但卻不足以將神樹毀滅掉，既然沒有看到神樹出現，那就說明她命中的目標是假的。
“是分身。”
漆黑色的門戶打開。
龍樹從中漂浮出來。
開啟了輪回寫輪眼之后，這三個月的時間，他早就將天之御中這一時空間之術徹底的掌握，再也無需借助天鳥船，他自己就可以穿行在虛空中。
“黑絕真是廢物。”
大筒木輝夜咒罵了一聲。
宇智波龍樹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有些頭痛，輪回眼神樹仙術這一組合簡直就是她的大兒子的翻版，這樣的感覺很不好，而且比起羽衣，眼前這個羽衣的后裔似乎要更強。
那磅礴的生命力已經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范疇了。
她的白眼看的很清楚。
那并非是神樹力量帶來的生機，而是其本身所擁有的生氣，就算是神樹被抽離，有那么龐大的生氣支撐，恐怕其人也不會輕易死亡，同時這份生命力讓其擁有了更強的承受力和持久力，如果不能使用共殺灰骨這樣的能力直接抹殺，打起持久戰來必然是無比麻煩的事情。
黑絕這沒用的廢物居然弄出來這么棘手的家伙，實在是讓她分外惱火。
偏偏黑絕還被宇智波龍樹給抹殺了，有火都無處發泄。
“嘩啦！”
她揮動袖子。
剎那間，虛空挪轉。
一望無際的白晝天空變成了漆黑灼熱的巖石層，下方廣袤無邊的大地則被翻滾沸騰著的橘紅色巖漿海所取代，硫磺味十足的黑煙充塞在這熱浪滾滾的空間之中。
“熔巖空間嗎？這種東西對我可沒什么用啊！”
龍樹看了看四周。
如果換做成為十尾人柱力之前，他或許還會被這巖漿傷害，但是現在的他，除非是共殺灰骨這樣的攻擊，休想輕易傷害到他。
“去！”
大筒木輝夜輕輕抬手。
下方的巖漿海瞬間沸騰，一股股巖漿如出水的蛟龍一樣撲向了巖石穹頂之下的龍樹。
“這種東西沒有任何意義。”
天沼矛揮落。
所有的巖漿都被打落，熾熱的溫度在這柄心之劍面前毫無作用。
“嘩啦！”
大袖再次揮動。
極熱的高溫瞬息間變化為極度的嚴寒。
凌冽的風雪如刀劍般從四面八方吹拂而來，蒼白色的天空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熱度，下方是連綿不絕的巍峨冰川，只是一眼看過去就能體會到那透心刺骨的冰涼寒意。
“刺啦！”
天沼矛刺破了風雪。
大筒木輝夜飛身后退，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那無往不斷的銳利劍鋒。
“真是讓人失望，女神大人，你就只會這么些無聊的把戲嗎？”龍樹輕輕呼了口氣，“如果這就是你的本事，那么······還請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他抬起了手。
漆黑色的虛空門扉打開。
鎖鏈震動的聲音從中傳來，一道道金光從漆黑門扉中竄出，如龍蛇般在這冰天雪地中起舞，穿透一重重風雪的帷幕，精準的找到了大筒木輝夜的所在位置。
“這是什么？”
被鎖鏈捆縛住的女神愕然失色。
她發現自己的查克拉正在飛快的陷入沉寂，她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八十神空擊連發，四周那冰冷的大氣都被盡數排開，在這片空間中掀起了綿延萬里的巨大冰風暴。
然而，
鎖鏈依舊牢牢的捆縛在她的身上。
感受著不斷沉寂的力量，大筒木輝夜終于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天之御中。”
虛空門扉打開。
大筒木輝夜出現在了一片黃沙滾滾的空間。
可惜鎖鏈并沒有消失，伴隨著她的轉移，鎖鏈也一起轉移了。
接著是重力空間。
下面是強酸空間。
最終，
來到了始球空間，這是比較特殊的一個空間，在這里她能夠吸收中了無限月讀之人的查克拉來恢復她的查克拉消耗。
“沒用的。”
追尋著大筒木輝夜在虛空中留下來的痕跡，同樣掌握天之御中的龍樹輕松來到了始球空間。
“那條天之鎖是與這柄天沼矛同樣規格存在的造物，只要我的意志不動搖，就別想掙脫他，當然，如果你有凌駕于我之上的絕對力量，也可以憑借暴力破壞掉它。”
吞吃了神樹果實的大筒木輝夜和駕馭了神樹的宇智波龍樹，兩人的境界不相伯仲，在硬實力上，誰都沒有壓倒性的優勢。
所以，這場戰斗的勝負將取決于彼此的軟實力。
也就是‘技藝’。
正巧，
在技藝上，繼承了忍界千年發展成果的宇智波龍樹占據了優勢，與天沼矛同樣規格的天之鎖就是他的‘技藝’的體現。
天沼矛并非是所有開啟了輪回寫輪眼的人都能使用的技能。
嗯，準確來說，
天沼矛并非是技能，而是忍具。
和十拳劍、八咫鏡相似卻又不同的靈器，是六道仙人鑄造出來的強力忍具，和琥珀凈瓶等實體存在的忍具不同，天沼矛是寄宿在血脈中的，只有成為十尾人柱力的后裔子孫才能從血脈中召喚出這柄劍。
三個月的研究，
讓龍樹確定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六道仙人，這位千手和宇智波的共祖有著和他同樣的瞳術，神通化尊這一鑄造具備特殊能力的忍具的瞳術。
以天沼矛未模板。
龍樹在這三個月的沉淀時間中成功改造了天之鎖等多件忍具，加入了十尾人柱力的力量，將其境界再一次拔高，能像現在這般對大筒木輝夜造成切實的傷害或者限制。
“你和那個逆子一樣。”
大筒木輝夜清晰的感知道自己的查克拉隨著時間的流逝正迅速的陷入沉寂。
之前一次次的使用天之御中也消耗了不菲的查克拉，再加上一系列不斷破壞天之鎖的嘗試，她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查克拉繼續嘗試了，也就是說，除非是龍樹的意志動搖，否則接下來她已經沒有希望掙脫束縛。
“不，我要更強。”
龍樹走到了大筒木輝夜的面前，毫不客氣的說道。
“倒也是，那個逆子如果能制造出這樣的東西，也就不至于在戰斗中毀掉這個星球一半的大陸了。”大筒木輝夜回想起自己那兩個逆子。
大筒木羽衣，這個本來被她寄予了厚望的長子，生下來便有著制造擁有特別力量的器物，比如什么能夠將活物封印的葫蘆和瓶子，能夠發揮五種查克拉性質忍術的擅自，能夠反彈攻擊的鏡子······
這份力量讓她驚喜不已，運用的好的話，可以武裝己方的軍隊，極大的提升己方的戰斗力，用以對抗其他的大筒木。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
這份力量卻反而用作對她的反叛之上。
那一場戰斗，摧毀了星球一半的大陸，化作無盡的汪洋，最終她敗在了繼承了她的力量的孩子們的手中，被封印了千年時光。
“你的確比我的長子更強，這條鎖鏈······很可怕。”
大筒木輝夜低頭看著纏縛住她的身體的鎖鏈，她的白眼可以看穿那繁雜到極致的術式，然而她的知識和智慧卻不足以想出破解這些術式的手段。
“這是忍界千年的積累。”
龍樹笑著說道。
縱觀忍界千年的歷史，從卯之女神到六道仙人，再到因陀羅與阿修羅的爭斗，忍界的巔峰力量大概是不斷衰弱的，直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這對冤家對頭的出現才重新拔高了降低的天花板。
但是，
千年時間下力量的衰弱并沒有讓忍界變成荒漠，千年來無數的人杰不斷地改進力量的體系，完善了忍術的體系，并且在這無數先人的努力下堆積出來了這百年來的繁華。
傀儡祖師·門左衛門，二代目火影·禁術達人·千手扉間，二代目風影·沙門，二代目土影·無，砂之千代，大蛇丸，赤砂之蝎等等天才橫空出世，將忍術的技藝推向了新的巔峰，開發出了許多匪夷所思的禁忌之術。
天之鎖，
便是這千年技藝與十尾人柱力至高力量結合的造物。
“而且，這還不是全部。”
龍樹站在大筒木輝夜的面前，臉上露出來一抹冷酷的微笑。
大筒木輝夜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安。
“你要做什么？我是不死之身，別妄想殺我，你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將我再次封印，就算是那柄天沼矛，也無法殺死我。”
“這可不好說呢！”
龍樹松開了手，天沼矛在墜落的瞬間消散，解除了實體姿態，同時他的袖中有一柄短刀滑落到手中。
“耳語吧，村正！”
吟詠聲中，短刀綻放出來一圈妖異的光輝。
注視著龍樹一舉一動的大筒木輝夜突然間只覺精神一陣恍惚，然后，她‘看’到了宇智波龍樹，在她的精神空間，或者說是意識世界，宇智波龍樹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入侵出現了。
“你······”
大筒木輝夜心生困惑。
“你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封印了查克拉，但以我的精神意志，你也不可能這么簡單出現在這里？”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前輩，他為了長生不死，鉆研開發出了許多禁術。”漫步在這片荒蕪清冷的精神空間，龍樹不慌不忙的說道，“其中有一項禁術叫做不尸轉生，能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其他人的身體中去，我研究了這門禁術，又結合一個忍者家族的精神秘術，開發出了入侵他人精神意識的技術。”
說著，他抬起右手，原本空無一物的手掌中悄然浮現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刀。
“村正，這件忍具就是我對于精神意志領域研究的成果，就是它幫我來到這里。”
刀鋒直指著大筒木輝夜的精神意志的化身。
“而且，它的能力不止于此。”
刀光閃過。
大筒木輝夜的精神意志被砍中了，
“啊啊啊啊啊啊！！！！！！”
瘋狂的尖嘯聲回蕩在這片精神空間中，無盡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化作白色的霧潮，試圖將龍樹從這里驅逐出去。不過很可惜，龍樹的意志只是揮動村正劈砍，就輕松的瓦解了涌來的壓力。
“怎么可能？你，你，我的靈魂，你砍傷了我的靈魂！！！你該死，你該死！！！！！”
癲狂，混亂的咆哮聲雜亂無章的響起。
顯然，村正的那一刀給大筒木輝夜帶來了不輕的傷害和痛苦。
“告訴你也無妨。”
龍樹在這片精神空間中高聲說道：“我的目的是神樹果實，沒有錯，就是被你吃掉的那顆神樹果實。”
“不可能，神樹果實已經被我吃掉了，你奪不走它的。”
“我說了，這可不一定。”
龍樹穩穩的揮刀，一次次斬碎大筒木輝夜精神意志所演化的諸般攻擊，“村正真正的能力是傷害靈魂，以不尸轉生為核心開發出來的力量，它會破壞你的靈魂······對，對，就是這樣，逼迫神樹果實的力量顯化。”
精神空間深處。
赤紅光芒涌出，緩緩修補著大筒木輝夜被破壞的靈魂。
“抓到你了。”
龍樹目光發亮，揮舞著村正，沖破了大筒木輝夜的意志所設下的重重阻隔，來到了那赤紅光芒的面前，左手袖中一柄短刀滑下，握在手中，立刻吟詠道：“揮灑吧，退紅時雨！”
短刀的模樣大變。
化成了一柄像是靈牌般的長劍。
左手握著長劍朝著那赤紅色光芒毫不遲疑的揮落。
刀鋒和光芒相遇。
“你做了什么？小鬼，你做了什么？快停下，快停下！！！！！！”大筒木輝夜的意志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叫聲。
赤紅色的光芒，
也就是神樹果實之力，
正在被令牌般的長劍一點點汲取吸收，容納進入龍樹的靈魂意志之中。
“呼！成功了。”
感受著體內那不斷涌入的力量。
龍樹悄然松了口氣。
退紅時雨，
這件忍具是龍樹以他自己逆轉開發的轉滅己生之術、千手扉間開發的禁術靈魂禁錮術、大蛇丸的不尸轉生之術為基礎，綜合開發出來專門為了奪取神樹果實之力而創造的。
而且在他成為十尾人柱力之后。
還加入了神樹的力量。
利用了神樹對被摘取的果實的渴求的特性，讓退紅時雨真正實現了將神樹果實從大筒木輝夜的身體中剝離。
龍樹無視了大筒木輝夜的咒罵、哀求，一心一意的剝奪神樹果實的力量。
時間流逝。
在這片始球空間中，
龍樹依靠著心跳計時，大約是花了六個小時的時間，終于是將神樹果實的力量徹底的剝奪并且融合到自己的體內。
神樹與神樹果實合為一體。
他的力量再一次的膨脹增長。
無盡的查克拉，無盡的生命，不滅的精神意志······不死不滅，他實現了相對意義上的不死不滅，起碼在如今忍界的格局下，沒有人能夠殺死他，大概只有其余的大筒木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
“居然還活著？大筒木一族本身的壽命就足夠長了嗎？”
龍樹看著被天之鎖捆死的大筒木輝夜，目露探究之色，大筒木輝夜還活著這是好事，大筒木輝夜可是關于其余大筒木的消息的唯一可控情報源，他本來想著就算是大筒木輝夜因為被剝奪神樹果實死亡，他也會將其復活。
嗯，正好還可以研究一下復活外星人有什么不同。
忍界的死神到底是什么位格的存在，輪回眼的外道·輪回天生之術又是什么樣的原理，被召喚出來的閻王是怎么一回事兒，這無疑是讓人好奇的研究課題。
嘛，現在大筒木輝夜還活著，這個課題大概是要推后了。
“哈！慢慢來，慢慢來，我現在可不缺時間。”
龍樹提拎其氣息衰弱到極點，并且失去了輪回寫輪眼的大筒木輝夜，發動天之御中，打開虛空門扉，離開了這片始球空間，回歸到了忍界之中，再一次出現在了瀧之國的疆土上空。
“喲，諸位，我又回來了。”
立在虛空中。
龍樹俯瞰著下方那一道道未曾減少的身影，笑著搖了搖空著的右手。
在他的背后，
那一輪赤月光芒妖異，與龍樹眉心中的猩紅眼眸相映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