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暴走的卡卡西
木葉村，正門。
一頭如刺猬般挑起的白發堪稱是獨家的標志，再加上那背后帶著短刀，腰間挎著長刀的詭異雙刀流······是旗木卡卡西沒錯了。
“卡卡西，回來了啊！”
年輕的門衛熟悉的打著招呼。
門衛和卡卡西是熟人，三戰的時候兩人的小隊在對巖忍的戰場上打過配合，不過門衛所在的小隊的另外兩名同伴都戰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戰爭結束后在家賦閑了一段時間，也沒有了出任務的心氣兒，最后給調到這里看大門。
“這次花的時間比上一次多了兩天，怎么？敵人很棘手嗎？”
門衛一邊提筆登記，一邊說著閑話。
“一群會鉆地的土撥鼠，找人花了不少時間。”
卡卡西解釋了一句。
“哦哦！那還真是辛苦，對了，告訴你件事，自來也大人回來了。”門衛奮筆疾書的時候，又分享起來了自己的見聞，“重要的不是自來也大人，而是自來也大人身邊跟了一個特別特別漂亮的美人······”
卡卡西心不在焉的聽著。
自來也大人嗎？
雖然自來也是水門老師的老師，嚴格來說是他的師公，不過忍者們不大講究這種事兒，加上自來也神出鬼沒的，卡卡西和自來也并不是很熟悉，至于說跟在自來也身邊的美女什么的，那就更不在他的關心范圍了！
“······就是那件繡著紅云的黑色長風衣實在是太保守了······”
“你說什么？大輝，你剛才說什么？”
卡卡西的耳朵捕捉到了那在他的心中被標注過的特殊詞匯。
他惡狗撲食一樣突然猛撲了上去，兩手抓住桌沿，一張臉無限逼近年輕門衛。
“什么？”
名叫大輝的門衛被卡卡西那突然逼近的戴著面罩的臉嚇了一跳。
特么的，要不是戴著面罩。
他都懷疑卡卡西這家伙是不是覺醒了什么詭異癖好了。
“大輝，你剛才說的，你剛才說了什么？”卡卡西看著那犯愣的臉，急得想打人。
“我剛才說自來也大人回來了······”可憐的門衛大輝被卡卡西唬住了，本能的回憶起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么鬼玩意，居然把卡卡西給刺激成這么個鬼樣子。
“不是這個，不是自來也大人的事兒。”
卡卡西“砰砰”的拍著桌子，“是風衣，你剛才說的風衣！”
“風衣？噢噢！你是說那繡著紅云的風衣是吧？我覺得那玩意太保守了，難道說······卡卡西你好這口？”年輕的門衛恍然大悟，很是抱歉的看著卡卡西，“對不住啦！我不知道你喜歡這一口，放心，下一次我絕對不說它的壞話！”
說著，還朝卡卡西豎起了大拇指。
卡卡西氣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搞什么鬼？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好這一口？
“我沒那癖好！”卡卡西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不過他看著對方眼中那“我懂我都懂”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陣無力感，說什么都沒用了，他忍下了這一茬，“算了，跟我說說那穿風衣的人。”
“······卡卡西，你的行動力讓我都要佩服起來了。”
年輕的門衛看著卡卡西的眼神充滿了欽佩，他立刻將自己觀測到的關于小南的情報盡數告訴給了卡卡西，甚至還有他目測出來的三圍數據，“目測的，到底是不準確，只能當個參考·······”
就在他嘆息目測的不足時，卡卡西已經一騎絕塵，沖進了村子里。
“嘖嘖！”
“真好呢！這么有沖勁兒！”
年輕的門衛忽然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像只慵懶的貓一樣靠在椅子上。
火影大樓。
小會議室。
會議還在繼續著。
在鹿久和水門先后開口之后，其余人也開始發力，每個人都從不同的方面詢問這關心的問題。
其中，最為活躍的便是富岳與日足了。
富岳的問題主要集中在宇智波龍樹和宇智波夜光的身上，而日足的問題則是圍繞著傳說中的三大瞳術之首的輪回眼打轉，到不是說富岳對輪回眼沒想法，而是處理家族的爛攤子已經讓他夠頭痛了。
宇智波龍樹，宇智波夜光，這些個姓宇智波的家伙先后站在了村子和家族的對立面······
瑪德！
這族長太難干了！
尤其是當他察覺到來自四周那一道道憐憫的視線，心塞的更厲害了！
這樣下去，遲早得心肌埂塞！
昨晚，回去家族，他先找到了宇智波琉璃，詢問了關于龍樹的事情，宇智波琉璃知道的東西不少，奈何卻沒有多少有用的東西，她知道龍樹在做一些研究，卻不知道到底在研究什么。
失望而歸，他又徹夜翻查了家族的藏書庫，尋找關于尾獸的所有資料，然而關于尾獸的資料就那么些，某某年，七尾被宇智波家的某人操縱，某某年，三尾被某位族人捕獲，某某年，族中的某位族人擊殺了六尾······
特么一群老祖宗全在書里面炫耀自己捕捉或是擊殺尾獸的光輝歷史。
屁用都沒有。
像之前小南所說的收集九大尾獸，制作最強的尾獸兵器······一點記錄都沒有。
富岳心中又嘆了口氣，這族長實在是太難當了。
他心中還是有著困惑，如果是那個叫長門的笨蛋收集九大尾獸是真的準備用最強的尾獸兵器來實現和平，那龍樹又是要做什么？那個混球可不是會為了和平而努力的家伙！
所以，他很擔心宇智波龍樹什么時候突然又捅出個大窟窿，把整個家族都給陷進去。
“火影大人，差不多可以了。”
會議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眾人陸陸續續不在發言，能問的差不多都問完了，小南所不知道的，問多少遍也沒有用。
水門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抵著下巴，和鹿久交換了眼神。
“咳咳！”
他輕咳了一聲，準備宣布散會。
就在這時，擔任護衛的止水倏忽間拔出了背后的小太刀，瞬身移動來到了大門口，刀刃上卷起一道淡青色的狂風，朝著會議室的大門斬了下去。
“轟！”
就在止水的刀刃還沒有觸及到大門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刺耳的雷鳴。
大門在雷霆的轟擊下破碎，破碎的門板像是手里劍一樣彈射向四方。
“當啷！！！”
纏繞著狂風的小太刀和閃耀著雷光的白牙短刀相撞。
“卡卡西，你在發什么瘋？”
止水的小太刀壓制住了卡卡西的白牙短刀。
看著目光猙獰的卡卡西，他高聲怒斥。
“止水大哥，請你讓開！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卡卡西后退了幾步，收起了白牙短刀，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長刀，左手做鷹爪狀搭在刀身上，“吱嘎作響吧，豹王！！！”
深藍色的查克拉爆發出亮眼的光輝。
等到光芒散盡。
身披銀甲，手足漆黑，豹尾甩動，宛如直立起來的雪白獵豹般的卡卡西肆無忌憚的釋放著他的殺意。
而殺意針對的目標——
赫然是坐在會議室中的小南。
“這就是木葉的待客之道嗎？沒了用處便直接清理掉嗎？”
小南端坐不動。
她可不是弱女子。
柔弱的是她的外表，自從因為自己的無能被抓，導致彌彥被半藏和團藏逼死······她便明白了沒有力量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于是，她開始了近乎自虐修行，瘋狂的錘煉著自身的秘術，在痛苦中迅速得到了飛躍式的成長。
如果沒有龍樹橫插一腳，按照原本的軌跡，小南可是以一己之力壓服了蝎那個藝術瘋子。
更是用燒錢的方式差一點就弄死了帶土。
小南的實力放在如今的忍界，也絕對是穩穩的頂尖一流。
對于卡卡西的殺意，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反而是毫不客氣的一頓冷嘲熱諷。
“水門？”
自來也和卡卡西不熟，他只好將探尋的目光投向對面的水門。
不過，眼角的余光始終保持著對卡卡西的觀察。
「這種感覺······自然能量？仙術的力量？但是總感覺有些······真是奇怪了！」
“卡卡西，冷靜點！沖動不會有任何好結果，只會給你帶來更壞的答案。”
對于卡卡西的的心事。
水門心知肚明。
霜之國的那個跟頭跌的太狠了。
那算是卡卡西自成為忍者來輸的最慘的一次，最重要的是他輸掉了同伴們的性命，他自己卻活了下來······那深植于內心的仇恨的種子就算是水門也沒能幫忙拔除掉。
因為，他不僅僅憎恨著西瓜山河豚鬼，更是恨著沒有力量卻張狂得意的自己。
除非是有朝一日報了仇。
否則，這份執念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的沖刷。
至于說時間是沖淡這份執念，還是壯大這份執念······那只有等到未來才能知曉！
“老師······我冷靜不下來啊！”
卡卡西用滿是痛苦的聲音低低的咆哮著。
他的腦海中自動回放著霜隱村的那一幕幕無法忘懷的場景，那血淋淋的畫面不斷地被放大，刺激的他那名為理智的弦搖搖欲斷，他······壓不住心頭的殺意了。
“刺啦！！！”
雷光閃動。
卡卡西猛撲上前。
不過，他并沒有能沖到小南的身邊。
“宇智波流·狂風劍！！！”
止水跟上了快如閃電的卡卡西。
纏繞著凌厲狂風的小太刀狠狠的劈落，砍在了卡卡西的手肘上，沉重的斬擊壓制住了卡卡西的沖鋒的腳步。
“好硬！”
止水面皮抽搐。
握刀的右手微微發麻。
猩紅色的雙眸中滿是凝重。
他知道卡卡西有著這么一件奇特的忍具，也從報告中了解到十月初十那一晚卡卡西大放異彩，可惜當時他雖然也在場，卻忙著和四代雷影的復制品一起出演二人轉，并沒能親眼看到卡卡西的神奇忍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這一次，他算是深切體會到卡卡西的這件忍具有多么的······詭異，報告中的文字半點都沒有夸張。
卡卡西是天才不假。
但止水毫不客氣地說的話，同樣年紀的時候，他比卡卡西更強。
瞬身止水。
他賴以成名的不是寫輪眼的血繼限界，而是以快到了極致的瞬身術闖蕩出來的偌大威名，長距離的移動他不如水門，也沒有飛雷神之術那轉移攻擊等等妙用。
但像這樣近距離的戰斗中，止水的速度之快，那是水門也無法壓制的。
然而，今天，止水發現自己全力以赴也不過是勉強能比卡卡西快那么一丟丟，而且卡卡西仗著那一身硬的讓人牙痛的甲胄，讓他竟然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卡卡西制服，相反，兩人陷入了纏斗之中。
“鐺鐺鐺！！！”
又是一連串金鐵錚鳴的響聲傳出。
卡卡西和止水一個想要前進，一個阻攔不放，兩個人在門口這狹窄的空間中展開了一場快到極致的戰斗。
像鹿久此刻已經看不清兩個人的身影了。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以后還是不出任務了，老老實實的做好火影輔佐這份工作吧！
富岳已經睜開了寫輪眼，日足打開了白眼，鹿久無奈的嘆氣，油女志微面前有蟲子飛舞，玖辛奈閉眼使用神樂心眼，山中亥一也開始施展家傳的精神秘術，感知著門口的惡斗。
“咦？”
緊閉著雙眼的山中亥一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旋即，他解除了感知忍術，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坐在主位上沒有動的火影大人。
水門從卡卡西出現，到現在都坐著沒有動，只是默默的看著止水和卡卡西的戰斗。
不得不說，
天才也是有著高下之分的。
像水門放在天才這個群體中去，也是屹立于頂端的存在，上天賦予了他能與鹿久媲美的智慧，賜給了無與倫比忍術天賦，超強的空間感應的天賦，甚至還有著一對動態視力能與寫輪眼和白眼相提并論的眼睛。
他盯著不斷朝著止水的卡卡西，并沒有出手立刻制止卡卡西的想法，卡卡西在忍具的增幅下實力大幅度提升，但是想要快速擊敗止水卻是不可能的，不，準確來說卡卡西不可能是止水的對手。
至于說鬧出這樣的事來，會不會在外人（小南）的面前丟了木葉的面子——水門可不在乎這些。
比起面子的問題。
他更愿意考慮一下該如何教育這個似乎有些走火入魔的弟子。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火影大人，我有一點發現。”
“亥一······你發現了什么？”
水門不解的看著山中亥一。
“卡卡西，卡卡西他的精神狀態不對勁！”
“什么意思？”
“卡卡西他的精神·····被侵蝕影響了。”山中亥一斟酌再三，發現實在是找不到委婉的說辭，只好明明白白的說道。
一瞬間。
原本觀賞著卡卡西和止水間戰斗的眾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就連自來也和小南都一起盯住了山中亥一。
“亥一，能仔細說說嗎？”水門的聲音有些低沉。
“卡卡西的那件忍具本身就具備著查克拉，這一點大家應該都能看的出來吧？”山中亥一反問。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哪怕是不通感知忍術的鹿久，在這么近距離下也能察覺得到卡卡西身上那狂暴的，異樣的查克拉，那不是卡卡西本身所具備的查克拉。
“卡卡西身上的那件忍具的查克拉要比卡卡西自身的查克拉更加的強大，這就導致了卡卡西在使用忍具的時候反過來被忍具的查克拉所侵蝕，這種查克拉根據我的觀察······似乎對于精神意志有著極強的侵蝕性。”
山中亥一頓了頓，他再次閉合雙目，手中結印，使用秘術感知著卡卡西的變化，然后才繼續道：
“舉個例子，就像是人柱力會被尾獸的力量侵蝕心智，卡卡西現在也被忍具的力量影響到了他的精神情緒，當然，僅僅是一件忍具不可能有尾獸那么強大，而且忍具也不像尾獸一樣具備獨立的意志。”
豬鹿蝶三家也是歷史悠久的家族，對于尾獸和人柱力一點都不陌生，山中亥一、奈良鹿久、油女志微乃至于富岳、日足，大家都知道尾獸并不是像在中下層忍者和民眾中流傳的傳言那樣，是只知道破壞的怪物，尾獸·····有著屬于自己的獨立意識。
當然，尾獸的瘋狂與破壞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有著獨立意識的怪物終究還是怪物，甚至于這樣的怪物更加的可怕，因為他們會想盡辦法主動侵蝕人柱力本就脆弱的心靈。
“那件忍具······并非是刻意的在侵蝕卡卡西的意識，而是隨著卡卡西使用忍具的力量而反過來侵蝕著卡卡西的意識······”山中亥一睜開了眼睛，神情驚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強大、瘋狂、怪異的忍具。
“玖辛奈，幫我控制卡卡西。”
水門和玖辛奈說了一聲，旋即身影從主位上消失。
同一瞬間，出現在了卡卡西的身后。
“螺旋丸。”
水門右手中有著湛藍色的查克拉光輝閃耀。
高速旋轉的高密度查克拉塊轟擊在卡卡西的背部。
有豹王那堅固的甲胄保護，控制了力道的螺旋丸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對卡卡西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那從背后傾瀉而來的沖擊力卻是讓卡卡西如閃電般迅捷的移動出現了短暫的僵硬。
“金剛封鎖！！！”
四條金光燦爛的鎖鏈從玖辛奈的背后飛出，抓住水門創造的戰機，將卡卡西結結實實的捆住了。
鎖鏈如捕獲獵物的蟒蛇一樣不斷地收緊，原本還竭力掙扎的卡卡西生生給絞昏過去了，就在其昏迷的瞬間，身上銀白的甲胄也瓦解消散，變回了長刀模樣，跌落在地上。
雪白的刀刃上流轉著刺目的明光。
銳利的殺意盤踞不散。
“呼！真是······可怕的忍具。”鹿久望著地上的長刀，深深吐了口氣。
“玖辛奈，你帶卡卡西去一趟醫院吧，幫卡卡西做個全面檢查，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一遍······嗯，算了，還是交給醫生來判斷吧！”
水門扶著昏迷過去的卡卡西，看著卡卡西那和頭發一樣蒼白的臉。
唯有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