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禁術·潛腦操砂之術
宇智波龍樹來時如微風潛入，潤物無聲。
去時卻好似狂風惡嘯，掀起驚濤駭浪。
“走了！”
龍樹站在山洞口的平臺上，猛地一跺腳，雙眸中萬花筒寫輪眼綻放妖異的猩紅光芒，頂盔摜甲，罩袍束帶，背生雙翼，如燃燒火焰般的緋紅色的鴉天狗巨人昂然現身，屹立于砂隱村的土地上。
須佐能乎！
現世！
俯瞰了眼前的村莊一眼，龍樹果真是沒有任何留戀，鴉天狗巨人雙翼撲動，卷起浩蕩狂風，直接縱身飛上了天穹之中，越過這高聳的絕壁，飛出了砂隱村，朝著東北方向飛了過去。
這一下子可苦了兩只白絕。
望著一瞬間就飛到了天邊的鴉天狗巨人，他們幾乎是拼了命的使用蜉蝣之術，鉆過巖壁，如魚兒在水中游動一樣游弋于沙漠之中，在地上竭盡全力追蹤著天空中的鴉天狗巨人。
完全沒有了來時那尚且能閑聊吵架的閑情逸致。
同樣被鬧的不得安生的還有砂忍。
就在須佐能乎現身的那一瞬間。
砂隱村的高手們紛紛都察覺到了那龐大、恐怖、張揚到極點的查克拉波動。
風影大樓。
正在辦公的四代目風影羅砂嚇的撞翻椅子直接跳了起來，一步沖到窗邊，扒在窗口看到了那曾在戰場上多次目睹過的緋紅色的鴉天狗巨人。
“宇智波龍樹？！！！”
羅砂一瞬間眼睛都紅了。
特么的。
太欺負人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潛入村子也就罷了，他娘的這么大張旗鼓的露面是搞什么鬼？故意嘲諷他這個風影軟弱無力嗎？
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砂金云載著四代目風影大人立刻沖天飛起，然而還不等他飛出去一條街的距離，須佐能乎撲扇著雙翼，已經飛上了高空······留下一抹漸漸看不見的背影給羅砂以及眾多站在樓頂天臺上的砂忍高手們。
“宇智波龍樹，入你個先人！！！”
砂金云上，四代目風影大人氣的都無法保持那超然的風度和修養了，直接就在大街上空破口大罵，蹦出來一串生動活潑的臟話。
村子里——
上忍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中忍們交頭接耳，議論著緋紅色的鴉天狗巨人。
下忍們茫然不知所措，只好老實的呆在原地，等待著上頭的命令。
至于普通的村民，此刻已經有無數版本的流言蜚語以驚人的速度擴散了開來，什么宇宙人入侵、天狗妖怪復活······不得不感慨人民群眾的想象力。
“開會！緊急會議！讓顧問和長老們都過來，各部門的頭目······還有各個家族的族長”，一個都不準遺漏，全給我找過來！”
回到了辦公室，氣急的羅砂拍著桌子，驅使著部下像狗一樣忙活了起來。
等到部下們竄出去，羅砂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這才尋思了起來，宇智波龍樹悄悄的潛入村子到底是做了什么？
陰謀？陷阱？
羅砂糾結不已，如墜迷霧，不得其解。
“咚咚！”
敲門聲響起。
不等羅砂開口，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好久沒上油了——千代婆婆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千代前輩？”
羅砂跳了起來，驚訝的看著一臉肅然的千代婆婆。
這來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才打發部下們去找人開會，這才過去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按照普通上忍的腳力，這會兒應該勉強剛到千代隱居的山洞，難不成是因為宇智波龍樹鬧出來這么大動靜，驚動了隱居的千代婆婆，于是直接找了過來······這么想的話倒是合理了。
“宇智波龍樹是來找我的。”
千代婆婆走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把羅砂給驚到了。
不過隨著后續的內容竹筒倒豆子一樣倒出來，羅砂立刻用莫大的毅力壓住心頭的雜念，強自鎮定下來，仔細的梳理著千代婆婆所說的每一句話。
一個個關鍵性的名詞在大腦中被重點標記······宇智波龍樹，名為曉的組織，第三代風影的死······以及，蝎在村子里留下來的遺毒。
“潛腦操砂······這不是門左衛門大人開發出來的禁術嗎？蝎居然掌握了這門禁術？”
羅砂緊皺著眉頭。
門左衛門身為傀儡師的祖師，不僅僅是開創了現有的傀儡師體系，在其晚年的時候甚至提出了以活人為傀儡的理念，并由此開發出來了潛腦操砂這一禁術，說起來人傀儡的概念早早就有了。
只不過人類的復雜遠不是傀儡能比的，再加上門左衛門當時已經垂垂老矣，沒有足夠的精力繼續研究下去，最終這一設想停留在了紙面上，他的繼承人也無有勇氣去達成門左衛門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千代婆婆也終究沒有突破近松十人眾這層門左衛門遺留下來的傀儡術天花板。
所以，人傀儡的概念理論一直都束之高閣，直到蝎橫空出世，讓固步自封的傀儡術開拓出了新的天地。
不過和放在架子上吃灰的人傀儡理論不同，潛腦操砂這一禁術卻是流傳了下來，它的原理是將尺寸極小的鏢針穿過人大腦的記憶中樞，從而封住對象記憶，用來培養間諜可以說是再完美不過了。
對部下的大腦施以此術，然后讓其潛入敵方陣營，能夠更為安全的進行長期的間諜活動。
如今的砂忍中就千代一人掌握著這門禁術。
“禁術卷軸就在我那里，那孩子應該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學會的······”千代婆婆面色陰郁，“總之，我要檢查一下當初所有和蝎有關聯的人物，如果有發現潛腦操砂的鏢針······那就需要提前處理掉了！”
無論她多么疼愛蝎這個孫子。
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始終還是村子。
這算是他們這一代人的通病了，無論是哪個村子，他們這一代人都懷揣著村子至上的念頭，為了村子，為了他們所認定的正確，沒有什么是不能被犧牲掉的，哪怕是他們自己，哪怕是他們的孩子······
羅砂神色凝重。
一想到蝎那個小子在村子里安插著不為人知的間諜，如果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捅他一刀······他和蝎那小子關系可一點兒都不友好。
如果他不幸露出了破綻，他完全不懷疑蝎會跳出來給他一刀。
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四代目風影暗暗咬牙。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說動就立刻行動了起來，羅砂招來了十多名心腹部下，先由千代檢查了一番，他們的大腦中并沒有鏢針的存在，這讓羅砂松了口氣，立刻又安排這群心腹部下取出來舊年的資料，調查過去的記錄，將所有與蝎有關系的名字全部記錄了下來。
一起執行過任務的戰友，傷兵營的室友，傀儡研究小組的同伴，他的朋友、上司、鄰居······
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工作。
羅砂和千代婆婆親自坐鎮在辦公室中，盯著調查工作的進行。
另外一邊，大會議室。
羅砂的影分身主持了會議。
千代婆婆的影分身發言，胡謅道宇智波龍樹來砂隱村是為了一尾，找錯了地方跑到了她隱居的山洞，最后無功而返離開了。
很扯的借口。
聽的羅砂的影分身眼角直跳，卻又不得不幫千代婆婆圓場，絞盡腦汁讓這很扯淡的借口變的不那么扯淡，勉強讓參會的長老、頭目、族長們接受了下去，然后又讓各部門、各家族提高警惕，防止宇智波龍樹去而復返······一場透著敷衍味道的會議就這么結束了。
“風影大人今天感覺有些奇怪啊？”這個是一個大部門的頭目，很精明的老家伙。
“有嘛？我感覺沒啥變化啊？是死了老婆的原因嗎？還沒有看開？嘿！現在的年輕人啊！”這個就是占了長老位子的老糊涂蟲。
有些人越老越精明。
另外一些人則是越老越糊涂。
紛雜的議論聲漸漸消失，大會議室再次恢復寂靜。
然而，砂隱村潛藏的風波卻還沒有真正的爆發。
辦公室，十余名砂忍埋首于繁雜的文檔之中，從中逐字逐句的搜索著叛忍·赤砂之蝎的所有訊息，忙了大半天時間，到現在都月上中天了，他們還沒有吃一口飯，喝一口水。
羅砂和千代婆婆站在窗邊，眺望著沐浴在月光下的村子，小聲的交談著。
“千代前輩，你說宇智波龍樹索要你那門己生轉生禁術是要做什么？”
羅砂在得知己生轉生之術的時候，那一瞬間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因為難產而身亡的妻子，如果他當時掌握著這門禁術該多好，為此甚至生出來一絲針對千代的憎恨——很沒道理的！
但旋即他就抹殺了心中的悲傷與憎恨，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即便當時他掌握著己生轉生，他恐怕也不會舍棄自己的性命拯救加瑠羅······他就是這么一個冷酷的人啊！不顧亡妻對于幼子的眷愛，選擇了將一尾封印在幼子的體內。
他所要保護的是整個村子，而不僅僅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羅砂的心情變化，千代婆婆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
既然身為影，自然就要有相應的覺悟。
“不清楚，一點頭緒都沒有。”千代婆婆搖頭。
別看己生轉生是她開發出來的禁術，但她自己都認為這門術完全是個失敗作品。
適用的范圍實在是太狹窄了！
實用的價值實在是太低了！
這就是個失敗品。
“羅砂，這個曉組織你覺得該怎么辦？”千代婆婆不是很喜歡提到這個失敗品，總是會讓她不能自已的想起死去的兒子和兒媳，如果······如果他們還活著，蝎是不是也不會走上歧路？
她不敢再往下想，所以她轉移了話題。
幸好羅砂也沒有揪著這令人不快的話題不放，他略略思考了片刻，才道：“我覺得······暫時靜觀便好！千代前輩你的看法呢？”
“你才是風影。”
千代的回答代表了什么意思，羅砂自然明白，從各方面來看，砂忍都沒必要急著和曉組織過不去，有木葉這個龍頭老大哥頂在前頭，先看看熱鬧再說，而且現在砂忍需要的是休養生息，而不是大動干戈。
這時，調查工作終于是有了結果。
一名砂忍捧著一疊名單，走了過來。
“風影大人，赤砂之蝎叛逃前接觸過的所有人都在這個名單上了。”
羅砂伸手拿起那密密麻麻寫滿人名的名單，看了兩眼，頓時眉頭罩住了一大片陰云，先不說什么曉了，自家的這爛攤子收拾起來就麻煩的讓人直撓頭，只是粗略看了兩眼，就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
都是村子里頗有些名氣的少年天才。
“千代前輩？當真······”
羅砂話說一半，閉上了眼睛，將后半截話吞了回去，下令道：“名單上的所有人都給我帶過來，只要還活著，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氣了，也要抬到我的面前，現在······就去辦！”
謄抄名單的時候就已經抄了好幾份。
雖然不至于人手一份，但是兩個人拿一份還是沒問題的，他們兩兩一組，按照小組數量將名單上的名字分割開，一組負責一部分，攏共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商議完畢，然后立刻就出發開始行動。
大忍者村的忍者素質就是如此的高。
換做小忍者村的忍者遇到這種情況，沒有領導者指揮，保管會亂成一團。
這就是差距，絕不是出現一兩個頂尖強者就能輕易彌補的差距。
窗外，夜色正好。
湛藍色的圓月傾瀉下如夢如幻的流水月光，為砂隱村的建筑披上一層泛光的紗衣，只是這月色太過于清冷，令人有些發寒。
“如果發現了······蝎的間諜，你準備怎么做？”千代婆婆忽然開口問道。
羅砂低著頭，還在一個個的看那熟悉的、有些含糊的、乃至于陌生的名字，他就這么保持著低頭姿勢，沒有回答千代婆婆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千代前輩你能破解潛腦操砂之術嗎？”
“可以試試，應該沒什么問題，潛腦操砂的厲害就在于無法被常規的探知手段所察覺，但是如果有意識的去找，其實······并不難找。”
千代婆婆木然的應道。
“如果蝎真的有安插間諜······先拷問，然后處理掉就是了！”
處理掉！
千代婆婆頓時黯然。
名單上有不少她熟悉的名字，畢竟是蝎的交際范圍，她一直都有關心來著，只是從未想到蝎居然會將這些同伴······變成間諜安插在村子里。
蝎，真的不再是她記憶中那個纏在她的身邊，一直念叨著爸爸媽媽什么時候才會回家的天真可愛的孩子了。
沒有給千代婆婆多少傷神的時間，距離風影大樓最近的第一批人已經被帶過來了，千代婆婆親自動手，挨個檢查大腦······一批檢查完了，下一批又送來了，從月到中天一直忙碌到晨光驅散了夜幕。
名單上活著的，在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檢查了一遍。
最終的結果，不算是太壞。
壞消息是確實發現了潛腦操砂的鏢針，好消息是腦子里藏著鏢針的人數不是很多，只查出來了九個人。
風波可以控制在很小的范圍內了！
羅砂心中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