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追、堵
“······時間太緊張了。”
站在不知道多少歲的老樹下，大蛇丸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
這一次的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讓他也來不及將自己的痕跡全部抹除掉，只能有選擇的抹消掉一部分最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蛛絲馬跡盡可能地消除，至于其他的不容易干涉到自己本身的事物則只能放棄了。
比如他的徒弟，紅豆。
以及君麻呂······這個是真的有些可惜，都怪當初被龍樹那個小鬼的影響，將君麻呂放在了木葉，而不是送去他在外界其他地方的基地······不過以木葉忍者的脾性，紅豆也好，君麻呂也好，應該都能順利的活下去。
以后還有機會將他們從木葉帶走。
現在該考慮的是怎么樣才能順利的從火之國逃走。
離開木葉只是第一步，在沒有離開火之國的土地之前，還不足以稱得上安全，雖然老頭子放過了他，但現在掌權的已經不是老頭子了，水門······水門要是追上來了，那可就是個大麻煩了，要是再有幾個高手配合，留下他也不是辦不到。
“該往那邊走呢！”
大蛇丸沒有急著趕路。
他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勾勒出來火之國以及周邊諸國的全貌，標記出來一條條逃亡的路線，通往不同的國家，川之國、草之國、瀧之國、石之國、鳥之國、田之國······他的基地早已遍布忍界各地。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基地都有被使用，絕大部分其實都是處于閑置備用的狀態。
“石之國和鳥之國距離太遠······草之國和湯之國與木葉的關系過于親密······鐵之國的那群武士咬起人來和瘋狗一樣不要命······川之國、瀧之國以及田之國嗎？三選一······該選哪一個？”
大蛇丸閉目沉思。
川之國是火、風兩國的隔離帶和緩沖帶，國土面積頗大，不過地形狹長，其國內多礦山，沒有忍者村，木葉忍者和砂忍在這片土地上不知丟下過多少具尸體，不過三戰結束后，這里暫時安定了下來。
瀧之國因為好運氣的地理位置，避開了二戰和三戰，保守且封閉，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不過前段時間他在瀧之國的部下傳信過來，瀧忍在和草忍的秘密戰爭中突然反過來壓著草忍打，疑似有厲害高手幫助瀧忍······待選！
最后是田之國。
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國家，沒有忍者村，甚至沒有像樣點的軍隊，因為國內物產豐富，連盜賊都很少，夾在鐵之國和湯之國以及火之國之間，鐵之國永久中立讓田之國無需擔憂來自于武士們的入侵，湯之國和霜之國是死對頭，分別作為火之國和雷之國的馬仔斗個你死我活，沒工夫理會田之國······
“就這樣吧！”
去田之國。
大蛇丸下定了決心，不過可不能就這么直直的前往田之國······他在腦內迅速勾勒出最佳的逃亡路線。
先去草之國，然后從草之國轉道進入瀧之國，接下來一路東行經過鐵之國，最后在田之國暫時落腳······本來是想先去雨之國利用雨忍來幫自己打掩護的，不過想想雨之國潛藏著的危險，還是放棄了，輪回眼這種危險的東西暫時不能貿然接觸——在他徹底完成長生之術前。
說起來，瀧之國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厲害的高手該不會和龍樹君有關系吧？
大蛇丸朝著西北方前進，心中暗暗琢磨起來。
“汪汪！！”
名為黑丸的獨眼忍犬吠叫了兩聲。
“在這里又轉向了，目標朝著北方走了。”
犬冢爪繃著臉說道，這個看似剛強的女漢子心中不住的叫苦著，先是跟著止水奉四代目的命令調查人口失蹤案，結果一路查到了大蛇丸的頭上，本以為事情會被壓下去，任務就此結束。
然而接著又被三代大人征調過去追捕大蛇丸的行蹤，再接著又被自來也大人給強行征用繼續追蹤大蛇丸······
這是杠上了吧？
絕對是和大蛇丸杠上了！
但是村子里擅長追蹤的感知忍者不止她一個啊？不過看了看旁邊的山中亥一······好歹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
“北方？”
自來也皺眉，極其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怎么又往北面跑了······大蛇丸這混蛋到底要去哪里？”
一會東，一會北，一會兒西······大蛇丸的行蹤飄忽不定，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反而給追蹤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好幾次因為河流和深入地下的緣故差點追丟了。
還好躲進河流或者地下能夠遮蔽氣味，卻不能消除掉查克拉的殘留痕跡。
山中亥一和犬冢爪兩人搭配硬是一路咬住了大蛇丸的尾巴，并且不斷的拉近距離。
“感應到了。”
這時，山中亥一突然出聲。
“就在北方，只有目標一個，沒有其他人在身邊，正朝著北方略偏西的方向移動，距離······三公里左右。”
“好！”
自來也精神大振，也不管大蛇丸到底要逃去哪里，總之只要在他脫離國境之前截住這個混球，然后他就會用自己的拳頭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從小就把眼睛長在腳面上的混球。
三公里的距離。
追起來不困難。
只要大蛇丸不突然加速······
“喂，龍樹，到底要去哪里？”
森林中，宇智波琉璃不滿的瞪著龍樹。
輕松的騙過了國境守備部隊的巡邏，回到了火之國，不過并沒有深入到火之國的腹地去，而是在北方邊境附近的森林中游走移動······這樣的工作一點都不刺激有趣。
還不如看書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宇智波琉璃聲音拔高了八度，不過稚嫩的童音聽上去一點都不刺耳。
“耐心！琉璃，我們是忍者，除卻才能之外，還要具備足夠的忍耐力，學不會忍耐的忍者是注定不會有什么前途的······尤其是天才，驕傲沖動，自負自大的天才······這樣的天才十個里面最起碼有九個都是因為缺乏耐心而讓自己陷入各種死地之中！”
龍樹不急不躁。
沒有任何著急的必要，這一次出門說是看大蛇丸的熱鬧，這是一小半的原因，其他的原因是他認為自己閉門造車的時間太久了點，需要換個環境放松一下壓抑的心情。
“······你要狩獵那個大蛇丸嗎？”
聽到龍樹的說教，宇智波琉璃先是很不高興的豎起了眉毛，但聽到最后若有所思的撫平了皺起的眉毛。
“狩獵大蛇丸······”龍樹啞然失笑，“想太多了，狩獵那條毒蛇可沒那么容易，而且狩獵他未必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那條毒蛇最珍貴的東西不是其他，是他的腦子。”
龍樹伸手拍了拍腦袋。
“那家伙的腦子······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也是沒辦法強取的東西，比起用武力來逼迫他，我暫時更傾向于合作的方式，那條毒蛇有千般壞處，卻多少也算是個信守諾言的家伙。”
掌握著忍界核心科技的男人這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基因改造技術，細胞移植技術，靈魂轉移技術，未來甚至還有克隆技術和人造人技術······乃至于長生不死之術，大蛇丸的腦子絕對是忍界最值錢的腦袋之一。
“撲棱棱！！”
天空中鷂鷹俯沖下來，撲扇著雙翼繞著龍樹盤旋，等到龍樹伸出胳膊，鷂鷹的爪子緊扣住了他的胳膊，停駐了下來。
他可沒有真的打算撞運氣找大蛇丸。
這一次隨著他來到火之國的還有十余名瀧忍者村最頂尖的感知忍者，以及馴化的鷂鷹作為信使，避開了國境守備部隊的防區，在北方拉開了一條搜查線尋找著大蛇丸的行蹤。
龍樹不是大蛇丸肚子里的蛔蟲，不可能知道大蛇丸在想些什么。
但他知道田之國是大蛇丸經營時間最長的老巢之一，甚至在瞞過五大國的情況下，于未來在田之國順利的建立起了音忍村，所以他猜測大蛇丸很大可能是要往田之國去的。
未來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的面目全非。
但歷史自有其慣性，大蛇丸在忍界各處布置巢穴的時間之久遠在龍樹真正影響到未來之前。
龍樹從鷂鷹背上的信筒中拿出來了一份簡短的報告。
報告本身并不長，以龍樹一目三行的閱讀速度，轉眼間就通讀完了整篇報告。
總結一下，內容很簡單。
那就是——
大蛇丸，發現！
“好了，琉璃，可以去看看熱鬧了。”
木葉村。
原大蛇丸的宅邸，藏于地下的訓練場。
一群人堵住了訓練場的入口。
“你們是誰？”
君麻呂像是炸了毛的狼崽子，面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這么多人露出了自己那還沒有磨練鋒利的獠牙，俊俏可愛的臉蛋上寫滿了警惕和防備，尤其是看向水門的時候，用畏懼來形容更加恰當。
他的神態變化瞞不過這群成年人們。
“好敏銳的小家伙。”
“靠本能就發現火影大人是我們當中最強的嗎？”
“你們是誰？”君麻呂再次質問，接著又道：“大蛇丸大人呢？這里是大蛇丸大人的地方，你們闖進來是要做什么？”
“聰明的孩子。”
水門看著君麻呂，頓時生出來一份愛才之心，“卡卡西，動作輕點，先帶他離開這里。”
“是！”
卡卡西快步上前，他將白牙短刀插回了刀鞘中。
對付一個看上去也就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沒必要動刀子。
不過卡卡西也不準備用語言和這么大點的孩子交流，即便是這孩子表現出來了優秀的語言能力，但孩子就是孩子，和小孩子講道理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苦差事。
所以比起用語言來溝通，卡卡西覺得還是用物理方式打招呼更簡單一點。
“刺啦！”
卡卡西的腳下有一道明亮的電光閃爍。
下一瞬間，原本還在君麻呂前方三米外的卡卡西出現在的君麻呂的背后，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厘米，卡卡西右手五指并攏如刀，朝著君麻呂的后頸揮落下去，不輕不重的力道恰好能讓君麻呂昏過去，卻又不至于真正傷害到他。
“咦？”
變故在不經意間發生。
蒼白色的骨頭從君麻呂的背部驟然生出，如一桿鋒利的長矛直刺向上方，破開衣衫，從卡卡西的腕邊掠過，劃開了一條筆直的血口子，要不是卡卡西在千鈞一發之際剎住了揮下去的手掌，恐怕就不是被劃開一條血口子了，而是直接給他的手腕開一個窟窿眼子。
冷汗從鬢間滑落。
卡卡西像是屁股中了一箭的兔子一樣從君麻呂的身后跳開。
“唰！唰！唰！”
一根根白骨如刀劍般從君麻呂的身上生長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白嫩嫩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個分外棘手的刺猬。
一時間，硬是沒有辦法靠近君麻呂分毫。
“秘術？血繼限界？”
“有聽說過操縱骨頭的術嗎？”
“沒見過啊！不知道家族的文獻里面有沒有相關記載······”
竊竊的私語聲在背后交織著，水門對此充耳不聞，他抿著唇，雙目緊盯著刺猬一樣的君麻呂，心中早已掀起了浩蕩波瀾，這是······尸骨脈，在漩渦一族的家族文獻中榜上有名的強力血繼限界，和冰遁術一樣都被水之國給搜刮去了。
沒想到大蛇丸這家伙居然偷偷弄來了輝夜一族的后裔，再想想那個水無月家的冰遁小鬼也和大蛇丸有關系。
大蛇丸這家伙是跑去水之國專門搜羅血繼限界去的嗎？
不得不說，這事還真符合大蛇丸的風格，最起碼在水門的認知中大蛇丸沉迷著一切稀有、強大且特殊的力量之中，血繼限界作為忍界最為特殊的奇跡，一直都是大蛇丸孜孜追求的對象。
“大蛇丸大人！你們給我滾開，我要見大蛇丸大人······”維持著刺猬一樣姿態的君麻呂大叫著大蛇丸的名字，朝著門口的方向小跑過去······對此，水門只是默默的看著，沒有出聲。
堵住門口的眾人紛紛讓開了路。
無人阻攔君麻呂。
因為，不用出手君麻呂也離不開這座訓練場，還沒有等他靠近門口，他身上的林林白骨便快速收縮了回去，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君麻呂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查克拉耗盡。
暈過去了。
這是必然的下場，五歲不到的孩子，查克拉終歸是有限的，像這樣肆無忌憚的驅使血繼限界的力量，自然是無法長久支撐下去的。
“卡卡西，帶這孩子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水門吩咐道。
“是。”
已經包扎好傷口的卡卡西將昏迷過去的君麻呂抱了起來，親自送去木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