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村外玩玩
夜色深沉，小樓中燈光閃耀。
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依舊是那般模樣，門口斑駁掉漆的欄桿，院子里四季常青的金桂，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于二樓書房常亮的燈光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不同之處在于以前龍樹是坐在書房里看書。
而現在他站在院子里看著燈光明亮的書房。
在大圖書館和富岳聊了一番之后，龍樹用變身術改了樣貌在村子里四處閑逛，在商店街吃了晚飯，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避開了在晚上巡邏的暗部，慢吞吞的往家中回來。
周圍很干凈。
沒有人監視。
看這情況富岳說的沒錯，水門似乎確實沒有真個想找他麻煩的意圖。
站在院子里過了好半晌，龍樹走到門前，將一張夾著密碼的存折投進了信箱之中，接著來到金桂樹下，伸手拍了拍這株和自己一樣年紀的金桂，默默的望著夜色下于寒風中簌簌抖動的深綠樹葉良久時光。
“龍樹前輩。”
一身干練裝扮的少年悄然出現在墻頭，猩紅色的眸子直直看著樹下的龍樹。
“是止水啊！”
龍樹挑了挑眉毛。
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宇智波止水，讓他很是意外。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湊齊而已，回家路過的時候恰好看見前輩你在這里，所以過來問候一聲。”止水從墻頭跳了下來，背靠著高墻，站在龍樹的對面，伸手緩緩拔出了掛在背后的小太刀。
月光下，小太刀寒芒閃閃。
龍樹看了眼持刀做出警備姿態的止水，“湊巧？那還真是挺巧的······水門前輩讓你來的嗎？”
止水眸光閃爍，瞇了瞇眼睛，“只是湊巧。”
“······行吧！你說湊巧就湊巧吧！”龍樹也懶得較真，他盯著止水手中的小太刀，揚了揚下巴，“不過······止水，你這個樣子是要和我動手嗎？”
“龍樹前輩，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火影大人正在推行新的政策，那是能給我們一族帶來新的希望的政策，你這個時候回村子要是被人發現，會讓家族很被動的。”
“哦！是這樣么？”龍樹笑著問道。
“可能是我的一廂情愿，但是保險起見，龍樹前輩，我覺得你還是離開村子比較好，火影大人的政策剛剛開始推行，正是最艱難的時候，為了確保政策的順利執行，必須排除一切風險。”止水分外誠懇的說道。
“嘖！別鬧了，我不是回來惹是生非的，團藏都完蛋了，還有誰值得讓我大動干戈？我只是······有點想家了。”龍樹聳了聳肩，半真半假的說道。
“麻煩你和水門前輩說一聲，我沒準備惹事，很快我就會離開村子，讓他別為我操心了，他這個火影當的一點都不輕松，就別再我的身上浪費精力了，雖然我現在是個叛忍，但是我終究還是姓宇智波，水門前輩現在做的事情我可是雙手贊成。”
“我明白了，龍樹前輩你的話我還是信任的。”
止水深深看了龍樹一眼，將小太刀收回刀鞘之中，然后轉身越墻而走，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啊啊！真是的，到頭來還是被發現了嗎？”
龍樹撓了撓頭，他本來想著水門方才繼位，應該是忙著整合權力，根本沒有功夫關注他才對，卻沒有料到他干掉了團藏也是給水門送了一份大禮，輕松的將根掌握在手中······
好在，他確實沒想著搞事。
他回村子一大半原因是完成和大蛇丸之間的交易，還有一小半的原因則就是真的回家看看。
所以就算是被水門發現了，也沒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是被三代等人發現，沒誰會和死磕過不去，龍樹入侵根組織時顯露出來的實力讓許多人心生敬畏，即便是發現了龍樹的行蹤，估計也是寧可裝作看不見，以免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不過止水這家伙是個例外。
明明是個宇智波，卻是一個繼承了那所謂的火之意志的家伙，被水門倚重，當作心腹。
如果不是止水還太過于年輕，今年才十五歲，再加上宇智波的身份帶來的偏見，水門能直接將根交給止水來統領的，畢竟，對于止水的忠心和實力，水門可以說是心知肚明。
正是因為宇智波一族中有著像止水這樣的人物，水門才能下定決心讓宇智波一族和村子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即便沒能直接讓止水統帥根，但還是將其調進了根里面，做好了以后讓止水幫他統領根的準備。
面對水門的信任，止水毫不吝嗇的獻出了自己的忠誠心，即便是要和龍樹拔刀相見也毫無畏懼。
“水門這家伙······太會收羅人心了。”龍樹揉了揉眉心，怪不得提起止水的時候富岳會是那么古怪的樣子，說實話雖然龍樹和富岳一直謀求著讓宇智波一族融入村子里面，但并不是說就要將村子的利益徹底的凌駕于家族之上。
保持家族的獨立性是必須的。
為了村子犧牲一定的家族利益也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如果每個族人都像止水一樣一心一意為了村子而忽略家族，那宇智波一族差不多也就完蛋了，止水這樣的家伙還是不要出現太多比較好。
“嘛嘛！不想了，這些都是該富岳去操心的，我在這瞎想什么呢！”
龍樹拍了拍腦門，忽然身形一僵，就在這時，背后有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傳來。
“喂，變態蘿「嗶」莉「嗶」控！”
很熟悉的聲音。
畢竟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
龍樹的眉毛耷拉下來，光顧著和止水說話了，沒注意到背后出現的小家伙，話說止水這小渾蛋不會是看見琉璃來了才開溜的吧？
不地道啊！
一點都不地道······
“琉璃，說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說話不要那么······粗俗，雖然忍者不講究那么多，但你這一口一句蘿「嗶」莉「嗶」控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好歹也一起住了那么久，我哪里像是蘿「嗶」莉「嗶」控了？”
龍樹轉過身來。
映入眼簾的是戴著白熊睡帽，穿著厚厚的白熊睡衣，包裹的像是一個雪白的小熊一樣的小女孩，烏黑的秀發從睡帽底下灑落，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是會發光的寶石，其中隱藏著宇智波家的孩子所特有的銳氣與驕傲。
“哪都像。”
宇智波琉璃抿著唇。
“······唉！！！”龍樹無奈的嘆了口氣，和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爭論這種話題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興趣來，輸了就被擅自認定是蘿「嗶」莉「嗶」控，而贏了也不見得他就有多么的高明。
“最近怎么樣？”
“和以前一個樣。”
“忍者學校還好嗎？”
“還好是指？”
“那個······開心嗎？”
“就那樣吧，說不上來好壞，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那······有人欺負你嗎？”
“我是我們班上最厲害的。”
“那個······有交到朋友嗎？”
“朋友······應該算是有······”
“那不錯啊？”
“是嗎？雖然我覺得那家伙很吵就是了。”
龍樹撓頭了，這話感覺沒法往下說了，“那個······”
“如果是想要道歉什么的話，沒有必要，你本來就沒有義務必須要照顧我，如果不是忍者學校改了規矩的話，我其實已經可以畢業了，自己能賺錢的話也就用不著監護人了。”小丫頭自顧自的說著，打斷了龍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抱歉。
“嘶”
龍樹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后槽牙都隱隱作痛。
雖然小丫頭說的沒錯，本來他會照顧宇智波琉璃，主要就是看著富岳的面子，至于宇智波琉璃死去的老爹的遺言什么的，說句心里話，龍樹一點都不在乎，而且喝醉了許下的諾言本身就不靠譜······
是的，沒什么好抱歉的。
他不用道歉的。
只不過······龍樹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不得勁啊！雖然沒有明確說過什么要照顧小丫頭的話，但是既然答應了富岳的委托，他也是準備好了要將宇智波琉璃撫養到她可以自立為止的。
如今變成這個局面雖然不能完全說是他的錯。
但他終究是食言了這一點沒有錯。
活了兩輩子，兩段人生可以說是截然不同，活到現在龍樹如今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不過相同的一點就是他很還是一樣討厭出爾反爾的事情，答應了就要做到，做不到就別答應。
即便他如今孜孜追求者長生，但是這一條底線還未曾打破。
“琉璃，你想去村子外面玩嗎？”
“什么意思？”
“我現在是個叛忍，是沒辦法呆在村子里的，像這樣偷偷跑回來一次只要不招搖顯擺就沒什么問題，但是長時間呆在村子里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嘛······琉璃你只是忍者學校的一個學生，請個長假，去村子外面溜達兩圈沒人會管的······所以，有興趣去村子外面玩玩嗎？”龍樹笑瞇瞇的發出了邀請。
正入琉璃所言，他沒必要道歉。
與其說抱歉，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來挽回自己在小丫頭心中的信譽。
“去村外？”
宇智波琉璃愣住了。
這是她所沒有想到的答案，她原本是想著大人們都是一個樣子，說話不算話就是大人們的真實寫照，即便是龍樹也還是一樣的，大人們總是有很多不得已的情況，和小孩子的約定從來都是可以被輕易顛覆的······
但是，或許，龍樹并不同？
她猶豫著，雖然聰明早熟，但她至今所經歷過的年月就是這么的短暫，即便是從書中汲取遠超于她的經歷的知識，在這短暫的時光里也很是有限，遇到這樣的情況，陷入了困惑之中。
“阿嚏！”
小丫頭打了個噴嚏。
冬夜的風很冷。
包裹的嚴嚴實實活像是只小白熊也還是感覺到了冷意。
“先回屋子里再說，雖然我沒辦法在村子里久留，不過一晚上的時間還是有的，明天早上給我一個答復就行了。”龍樹拎著還在思考中的小丫頭進了屋，屋中爐火燒得很旺，一進門就深深感覺到了那充盈于屋內得熱力。
“去村外······多久？”
宇智波琉璃看著倒水喝的龍樹，開口問道。
“多久？”
龍樹放下水杯，“多久都行，叛忍是我，又不是你，只要你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這樣啊！”
宇智波琉璃轉了轉眼珠，大約是對龍樹的回答很滿意，緊繃著的小臉終于解凍了。
“村外是什么樣子？”
“怎么？要去嗎？”
“嗯。”
宇智波琉璃輕輕嗯了一聲。
“村外······沒有村子里這么熱鬧，不過外面的世界很大，有草原，有沙漠，有高山······是真正的大山，可不是村子里那座小山包，還有雪原、大海······你在書中應該看到過吧？”
“書里面有關于雪原的描述，終年積雪的平原地區就是雪原，那里的積雪總是化不完······可以去看看嗎？”
“想看的話不是不行，不過去了外面要聽話，和村子里不同，外面的人可不全是好人，多的是危險的家伙，正面找茬我是不怕的，但是很多時候危險都是來自于察覺不到的地方。”
“你當我是笨蛋嗎？”
宇智波琉璃不滿的踹了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的龍樹一腳，“書里面多的是像你這樣人面獸心的蘿「嗶」莉「嗶」控，越是看著像好人的家伙越是不能信，看著像是壞人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壞人，別把我當傻瓜。”
龍樹挨了一腳，也沒躲，反正小丫頭力氣不大，被踹兩腳也不疼。
只不過這扯來扯去的怎么又扯到這該死的蘿「嗶」莉「嗶」控上了？這玩意是繞不過了還是怎么著？自己看上去真的就是那么猥瑣嗎？
被宇智波琉璃做一個變態，又一個蘿「嗶」莉「嗶」控喊著，龍樹都有點不自信了，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