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十米開外,人畜不分
云忍撤退了。
丟下了兩千多具尸體，云忍的大軍像是退潮時的潮水一樣嘩啦啦的退出了戰場。
三代雷影被龍樹三次逐出了戰場外。
除卻一開始取得了一些戰果外，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旁觀著這場大戰，和龍樹纏斗始終不能取勝，而且也無力掙脫龍樹的束縛，連須三次被逐出場外，讓他明白再斗下去除了徒增傷亡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撤退，是必然的。
原野上。
尸骸遍地，血污橫流，鬣狗翹首，老鴉盤旋。
木葉和云忍這一戰死去的人加起來超過了三千。
縱然木葉一方高手眾多，但奈何云忍兵力占據著極大的優勢，以眾凌寡，依舊給木葉造成了巨大的殺傷，死了一千多人，若非是奈良鹿久指揮得當，龍樹成功限制住了三代雷影這臺戰爭機器，并且反殺眾多云忍，這一戰，死的人說不定會更多。
木葉在湯之國的總兵力也不到四千。
這一戰，損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兵力。
不過，有了這么一場惡戰，證明就算宇智波月虎身亡，木葉依舊擁有足夠強悍的力量來應對云忍的攻擊。
短時間內，暫時不會有這么大規模的戰斗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估摸著都是些小規模的爭鋒。
上千人的傷亡。
對于任何一個忍村來說都是不小的損失。
就算是五大忍村，按照統計的數據，兵力最多的巖忍在全盛時期也不過是五萬多忍者，而奉行精兵政策，兵力最少的砂忍大概也有就是三萬多人，其余木葉、云忍、霧忍約莫著也就是四萬多的兵力。
一兩千人的傷亡，足夠讓人心痛的。
木葉更是深深體會到了其中的苦楚，先是和砂忍開戰，打了個稀里嘩啦，接著又和巖忍、云忍同時兩線作戰，壓力山大。
縱然打贏了砂忍，并且掠奪了足夠多的好處，但傷亡依舊不可避免，而且想要將掠奪來的好處轉化為實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目前來說，木葉兵力稀缺的緊。
從大戰開始至今，木葉損失的兵力差不多有一萬出頭了，也就是損失了全村三分之一的忍者。
木葉忍者學習畢業門檻之所以一跳再跳，為的就是補充前線消耗的兵力。
“嘖！真疼！”
龍樹用袖子抹去了臉上的血污，手指輕輕按壓睛明穴，舒緩雙目的不適之感。
長時間維持第四形態的須佐能乎，曈力消耗的飛快，眼睛流血都流的差不多習慣了，如果只是疼痛還好說，忍耐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視力的下降已經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他的生活。
他現在遠視已經一片模糊。
五十米開外，人畜不分。
十米開外，雌雄不辨。
五米開外，六親不認。
“有點快啊！”
龍樹坐在樹墩子上，摸著眼皮，神情微凝。
如果照這個樣子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不得不更換眼睛了。
一個模糊的人影走了過來。
“怎么？視力下降了？”
是富岳。
龍樹沒有吭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唉！你最近一段時間鋒芒太盛了。”
樹墩子挺寬的，富岳在龍樹的旁邊坐了下來，“萬花筒寫輪眼用的次數越多，離失明也就越近······除了斑以外，還沒有第二個人擁有不懼失明的萬花筒寫輪眼，至于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族里并沒有相關的資料······”
說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
宇智波斑是自六道仙人時代之后第一個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人，千年來，宇智波一族即被萬花筒寫輪眼強大的曈力所吸引，但又畏懼著失明后的痛苦，可以說一直備受折磨，在得失之間徘徊著。
像富岳這樣明明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卻隱而不露的情況并非個例。
比起曇花一現的強大曈力，失明的痛苦更讓人難以接受。
當初龍樹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之后，富岳就告誡過他要慎用這份力量。
如果不是圖謀著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龍樹未必真的敢這么肆意的使用這份力量，準確來說，在拿到月虎的眼睛之前，他一直都很謹慎的使用著這份曈力，今天會如此揮霍，一方面是確實有底氣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熟悉這份力量。
鑒于萬花筒寫輪眼的弊處，從三年前開眼到現在，龍樹很少這般奢侈的使用過萬花筒寫輪眼，唯一一次放縱也是在對陣一尾人柱力和四代風影的時候，取得了卓越的戰績。
那一戰后，他本以為自己的能力會被四代風影曝光天下。
然而，等了許久，也沒有消息傳出。
似乎，四代風影并不樂于幫助巖忍和云忍，大概是秉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心態而隱瞞了龍樹的情報，正因為如此，他今天才能打三代雷影一個措手不及。
總之，龍樹今天肆意使用曈力，本就是一次探索，為了換眼而做的準備。
不管有沒有用，總得做點什么。
更換萬花筒寫輪眼，沒有資料可供參考，沒有材料供他實驗，他只能盡可能的做點什么，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必須得樹立足夠的信心，不然，他很怕自己沒有勇氣去換上月虎的眼睛。
畢竟——
誰也不清楚如果進化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失敗會有什么后果。
只是雙目失明？
還是說會有其他不妙的情況？
眼睛在頭部，是大腦接收外界訊息的主要窗口，和大腦可謂是息息相關，真要是進化出了問題，后果恐怕不會太妙！
說不好，也不好說。
一切都是未知。
他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龍樹，接下來放緩一點，別把自己逼太緊了。”
富岳盡量安慰道。
“富岳大哥，我心里有數。”
龍樹面色不變。
視力下降的速度是超乎他的預料。
但這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他所需要得，是讓這場戰爭盡快結束，只有戰爭結束了，他才可以不用被綁在前線戰斗，才能騰出時間來尋找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更換眼睛。
還有就是——
他在逼自己。
雙目越接近失明，他可以猶豫的時間也就越短。
他不可能等到真正失明了才行動。
“富岳大哥，草之國那邊和巖忍的戰事如何了？”龍樹開口問道，將話題轉移開。
“正要和你說呢！那邊也是大勝！”
富岳從善如流，猛地一拍大腿，頗為興奮的說道：“水門在草之國這一次大顯身手，在戰場上擊殺了二十七名巖忍上忍，其中就有石園一族的族長，朝日岳一族的三個厲害的老家伙也死了，都是和大野木一個輩分的老鬼。”
石園一族是擁有爆遁血繼限界的一族，而朝日岳一族擁有熔遁的血繼限界，大野木就是朝日岳一族的上代族長，這一代族長是他的兒子黃土。
這份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龍樹唇角微微翹起。
巖忍大敗，意味距離戰爭結束的日子不遠了，之前他在草之國已經屢次重創巖忍的有生力量，現在水門有大開殺戒，就算是大野木那個心狠手黑的老鬼，也受不了這樣重的傷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