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冰的碎片Ⅱ
“我再說一遍，獵魔人的城堡不歡迎身上滿是丁香和醋栗香水氣味的女術士。”——維瑟米爾 由斯特瑞普山脈出發，由南向北，穿過動蕩的瑞文戴爾河谷，跨越大半個泰莫利亞王國的山川與河流，獵魔人杰洛特終于來到了茍斯·維倫城外。
“葉，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聽聞仙尼德島之變的杰洛特愈發迫切的想要見到他的愛人。
“沒有通行證，禁止進入。”茍斯·維倫城的衛兵攔住了獵魔人。
“獵魔士先生，即便你可以證明你認識那位葉奈法女士，但命令就是命令——任何人沒有通行證，都禁止進入。”得益于近年來狼派獵魔人的良好風評，衛兵沒有直接用手里的長槍驅逐上前說明情況的杰洛特，但也僅此而已。
“好吧，我理解。”杰洛特沒有繼續糾纏，他理解衛兵的立場。
對于年紀超過百歲的杰洛特而言，進入限行區域算不得什么難事，只不過某些辦法的風險大些罷了。
“先去黑市瞧瞧好了，如果價錢不是貴的離譜的話...”杰洛特朝著茍斯·維倫城外臨時搭建的小市場走去。
茍斯·維倫城的禁令是在三天前突然頒布的，沒辦法進入城里的遠不止杰洛特這樣的旅人，一些被沒有大背景的商隊和途徑此地的冒險隊伍同樣被擋在了城門外。禁令只是不允許沒有通行證的人進去，但并不阻止城里的人出來，貨物也同樣在經過安檢后可以通過。商人逐利，冒險者也需要補給，這種情況下城外出現臨時的交易場所再正常不過了。而這類不算太正規的小市場里，怎么可能缺少黑市的販子。
黑市的商販不會在臨時的交易場所擺攤，但有經驗的冒險者很容易找到他們。
“買東西還是賣東西？”黑市販子詢問道。
“買。一份通行證。”杰洛特知道怎么和對方打交道。
“五枚金幣，北方通用的都行。”黑市販子報價后又補充道，“或者六個弗羅林。”弗羅林，尼弗迦德帝國的官方貨幣。
杰洛特猶豫了，他在權衡價碼問題，五枚金幣不是個小數目。
“獵魔人先生，如果你愿意幫我們個小忙，我們很樂意將通行證作為酬金交付給你。”黑市販子又說道。獵魔人背后的兩把劍和黃色的眼瞳都十分好辨認。
“什么活？殺人的勾當獵魔人是不會干的。”杰洛特決定聽聽對方新的報價。
“驅魔。城外的海灣最近幾個晚上都出現了水鬼，雖然術士協會說過些天會派人來，但我們更希望找專業人士來處理。”黑市販子說道。
“如果數量超過十只，我一個人很難清除干凈。”杰洛特想了想說道，水鬼的單個戰斗力不算強，但在海邊這種不利于獵魔士發揮的環境下，七八只水鬼就可能要了獵魔人大師的性命。
“我們會派人協助你的。也未必需要完全消滅，只要保證那些鬼怪不影響我們的工作就行了。”黑市販子說道。
杰洛特接受了委托，除魔本就是獵魔士的職責，作為酬金的通行證也是他需要的。
在黑市商販的指引下，杰洛特來到了茍斯·維倫城外的海灘，并見到了另一位負責港口事宜的商人。
負責港口清理工作的商人告訴萊納德，巨大的爆炸摧毀了建筑，巨大的沖擊還將靠近海岸線的土地造成了內部的裂痕，地質學家堅決反對在原來的位置重建碼頭，市政廳和術士協會的財務糾紛還在繼續。
“碼頭的重建工作是個大工程，清理附近海域的活也不輕松。”碼頭商人壓低聲音說道，“真實的死亡人數遠比公布的要多的多，我們每晚打撈起來的尸體都超過了兩位數。”
杰洛特點了點頭，他相信碼頭商人所說的，獵魔士敏銳的嗅覺能從鹽咸的海風里聞到刺鼻的腥臭，銳利的眼睛也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的不止是木板和雜物。
茍斯·維倫城的官員并非只是在算賬，在更靠近城市的海岸線，一些穿著軍服的巡邏隊同樣在做著清理工作，可就像碼頭商人說的那樣，清理工作同樣是個大工程，他們明顯人手不足且時間緊迫。為了讓碼頭重建能夠盡快動工，也為了避免更多的水鬼出現，工人們不得不加夜班。
“杰洛特大師，您先在這休息準備，你所需要的物資我會盡快讓人帶來。”碼頭商人顯然是干實事的，他立刻安排了身邊的伙計按照他剛才記下來的清單進行準備。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杰洛特大師能在日落前去海邊走走，拿著你的銀劍。”碼頭商人希望‘白狼’杰洛特的出現能夠讓工人們更加安心的工作。
“我會的。但就如同我先前說的那樣，靠近大海的水鬼動作敏捷，普通人稍有不慎就會被拖進大海里，所以戰斗開始后你的工人需要立刻遠離海水。我還需要幫手，不用太多也不用多么善戰，但他們至少要不懼戰斗，最好懂得使用手弩或者長矛這些武器的。另外我想提醒你們的是，那些黑色幕布遮蓋下的尸體要盡快處理，至少在今天太陽落山前撒上些圣水，我們都不想看到水鬼或者尸鬼從背后冒出。”杰洛特很認真的說道。對優秀的獵魔士而言，任何驅魔任務都不能放松警惕。
夜幕降臨，茍斯·維倫海灣斷斷續續響起喊殺聲和歡呼聲。
“‘白狼’名不虛傳。”
親眼見識到獵魔人杰洛特驅魔的人并不多，但他精湛的劍技、奇妙的法印、還有殺死變異水鬼的事跡遲早都會從茍斯·維倫這片土地傳播出去。
婉拒了戰斗伙伴們的邀請，稍作休整的杰洛特拿著通行證進入了茍斯·維倫城。從碼頭商人那已經得知伴侶無恙的杰洛特現在想做的就是早點見到，早點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她。
然而重逢的場面糟糕透了，女術士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的畫面深深刺痛了獵魔士的心。
冰的碎片Ⅰ，第43章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