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會不會派人和我們一起行動呢?這樣的話,或許會影響到我們之后的計劃啊。”
小黑蛇連忙開口說道,顯然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時至如今,夜銘等人的處境,雖然有些尷尬,但是不得不說,他們也是院方對付藤木恒業的一把利器。當然,更多的,應該稱之為“雙刃劍”。
如果夜銘等人,全部死于藤木恒業之手的話,那么對于院方來講,將會是一場莫大的麻煩。不管是那些護衛護工們,還是醫生和患者,都會因此而變得更加惶恐起來,再加上長久以來,各種負面情緒的積壓,爆發出來的后果,絕對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所以,不管從什么角度來講,彼得勞倫斯都不會放任他們不管,甚至對于他們的個人安危,將會更加的上心。
“沒事,就算他派人跟隨也無妨,正好可以見證我們與藤木恒業的合作,也省的我們之后再想辦法,去刻意的反叛!”
夜銘輕笑著搖了搖頭,絲毫不為彼得勞倫斯派人的事情擔心。
“而且,不止是他們,我還要邀請金秀雯和福瑞德他們,一起參加!”
“夜刑偵,恕我直言,現在的金秀雯刑偵和福瑞德刑偵,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兩位刑偵了!”
維拉的眉頭微皺,突然間,她覺得她有些搞不明白夜銘的想法了。
“我知道,所以才更要邀請他們了!不過,他們和我們同去的概率很小,先不說他們自身愿不愿意,單是彼得勞倫斯那里,估計都不會同意!”
夜銘呵呵一笑,當他看到維拉的臉上,依舊是疑惑之色后,不由得再次解釋起來。
“別忘了,我們這幾名刑偵,可都是國際聯合組織派遣下來的代表人物,而且,都還是國際刑偵區域的代表人物,如果我們都偵破不了的案子,其他人來的話,那就更不行了!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們在有些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的護衛,及護工們的心中,會被當作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尤其是對于那些長久以來,飽受著獻祭血案摧殘的人來將,因為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相比于普通人來講,會顯得更加脆弱,所以,他們都會急于尋找一些類似于救世主之類的人,借此來尋求精神上的安慰。”
“而我們這幾名“國際刑偵”,正好從中扮演了這個角色。所以,從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們已經成為了那些心理脆弱者的精神信仰,只要我們不倒,他們就還有斗志,但是我們要是全部死光光了,他們就會被恐懼和絕望完全的吞噬,甚至會生出逃離蘭嶼島的想法。”
“簡而言之,恐懼及絕望這類負面情緒,就像是瘟疫一樣,且極具傳染性,如果真讓這種情緒蔓延開來,那么就不用藤木恒業出手,整個第三病棟,就自己玩完了。畢竟,處于絕望狀態的人類,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根本就無法預料出他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所以,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彼得勞倫斯不會讓我們死的,至少…不能全軍覆沒!我想…這也會是他底線,故而我們之中,一定會有人留下來的!”
“原來如此!”
維拉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明悟,就連她看向夜銘的眼中,也多了一起復雜的神色。
“夜刑偵,我突然發現,和您為敵的話,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因為你把人性,看得太透徹了!比起那些只懂玩弄權術的人,你這類人,明顯得,要比之恐怖得多。”
“或許吧!雖然時間被稱之為“最完美的沉淀劑”!不過有的時候,經歷和死亡,卻可以讓你更懂得人性!”
夜銘輕笑著說道,不過,他意有所指的話語,卻讓對面的維拉,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之后,維拉再次抬起了頭,她怔怔的看著夜銘問道。
“夜刑偵,你害怕死亡嗎?”
“當然害怕了!”
夜銘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畢竟活著的夢想,死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那…如果讓你在死亡和拯救他人之間選擇呢?”
“那就要看我拯救的人,比起我的生命如何?”
夜銘呵呵的笑著,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停頓,好像在此之間,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問題的答案。
“同樣的,很多人都問過我這個問題,而我,也有過很多種回答!其中善意的也好,惡意的也罷,直至現在,我才算是有了一個自己的答案。”
“我很怕死!但我更怕毫無意義的死去。所以,我會把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認真的活著,哪怕是睡一天,聽一天的歌,只要我覺得它有意義,那它就是認真的活法。”
“同樣的,說到救人,我只會毫不猶豫的去救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人,遇到無能為力的,也我會努力去救,當然,救不救得了,那我就不知道了!再者就是一些重于泰山之人,我會舍生忘死的去救!”
“為什么要分級別呢?您們華夏都不講究人人平等嗎?”
“不不,你也說了,是華夏,而不是我!”
夜銘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我眼中,所謂的公平,是相對而言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同樣的,人類之中,也有好人壞人之說,而我呢,寧愿去多救一個好人!當然,若從有用無用而論,我一定會選擇去救一個有用之人。而這,就是我所謂的現實,也是我行為的準則。”
“那…一個對你無用,卻很重要的人呢?”
“呵呵!這個世界上有這種人嗎?”
夜銘聞言,先是一愣,隨后不由得調笑起來。
“只要是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那就一定是有用之人!”
“這個…或許吧!”
維拉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片刻之后,她才繼續說道。
“好了!夜刑偵,我也該回去了!”
“嗯!好吧!晚上見!”
“晚上見!”
隨著維拉的緩緩沉浸,原本目光伶俐的小女孩,也再次變得溫柔起來。
“哇!夜叔叔,你肩膀上的小蛇蛇好可愛耶!”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得夜銘和小黑蛇的虎軀同時一震。隨后,二者連忙將各自的尷尬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