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子!有種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怎么?為了日后找我報仇嗎?呵呵!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嘛,現在還不是機會!知道的太早,反而對你百害而無一利!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們兩個的交集,才剛剛開始呢!至于你的這個同伴,我就先帶他去塔頂了!等你闖過九層亡者之塔,自然就會見到他了。”
黑袍人輕笑著,隨后他提著秦旭陽和周晉的尸體,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隨著黑袍人的消失,夜銘也重新回到了亡者之塔中。看著已然出現的旋轉樓梯,夜銘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還有四層!也不知道這第六層,又是什么在等待著我!”
夜銘喃喃著,隨后將腦海中所有的雜念,都拋于腦后,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想要成功的通關這個亡者之塔,就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尤其不能那些負面情緒影響到自己。所以,不管是對徐若蘭的愧疚,還是對自己身份的疑惑,以及對陶昕然的想念,乃至于對黑袍人的恨意,都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雖然說通向六層的旋轉樓梯,不算太長,但是夜銘依舊走了很久,想來,將那些嘈雜的情緒,全部都有效的控制起來,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
終于,夜銘踏上了六層亡者之塔。而這一層,看起來格外的普通,并沒有下面幾層遇到的幻境,機關什么的,至于唯一的不同之處,就要數中央那張小小石桌上,放著的那只青釉瓷碗,瓷碗旁邊,放著一只灰褐色的陶罐。至于陶罐的兩側,放著兩只木質豎牌,牌子上鐫刻著十四個工工整整的小字。
奈河之畔忘川水;得飲一碗入輪回!
“這是要我喝著罐中之水了?”
“不錯!碗名:無欲,乃用奈河之土燒制而成;罐名:無求,亦用忘川之泥塑成,顧此罐中之水,便為忘川之水!這一關很簡單,就看你有沒有膽子飲下這忘川之水?”
虛空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夜銘聽的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這亡者之都的王。
“常言道,這忘川之水,飲一碗,便可忘卻前世今生,卻不知是真還是假?”
“哈哈,在我看來,是真,也是假!主要看飲水之人,是想忘卻,還是想牢牢謹記!若你想忘,別說是忘川之水,哪怕是烈酒一杯,亦可忘卻!如若你不想忘,別說是一碗忘川水,哪怕是飲他個十碗八碗,依舊不會忘卻!”
“哈哈,如此看來,大人一定是飲過這忘川水了!既然如此的話,小子又怎敢不飲?”
夜銘大笑著,他大步上前,抱起陶罐,將其中的忘川水,倒入了青釉瓷碗之中,隨后便直接端起瓷碗,將其中之水,一飲而盡。
“哈哈,小兄弟爽快!那本座便在這亡者之塔的塔頂,為小兄弟你備好美酒,恭候你的大駕了!”
陵乾的聲音再次響起,而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包含了諸多情感。有詫異,有震驚,但是,更多的還是欣賞。
“那就多謝大人的款待了!”
夜銘聞言,不由得大笑起來,望著悄然出現的旋轉樓梯,頓時一股豪情,從夜銘的心底噴薄而出。
“世人都說輪回苦,那我到要看看,此輪回,該是個怎么樣的輪回!”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聲,顯得格外的清晰,一處昏暗的山林中,一名身材修長的少年,正背負著一塊巨大的青石,緩慢前行著。
猩紅的圓月,懸于九天之上,將昏暗的血芒,毫不吝嗇的撒向了這片土地。
“無月哥,我就知道,這個時候的話,你一定會在這里的!”
清脆的聲音,突兀的在少年的身后響起,不遠處的灌木叢中,跳出了一只雪白的狐貍。
“哈哈,阿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回家嗎?等下第二輪血月升起,你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少年回過頭,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側的狐貍道。
“嘿嘿,阿貍才不怕呢!有無月哥在,就算是三月之時,也不會有事的!”
小狐貍歪著腦袋,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啊!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三月之時,已經是我的極限,再護你一個,估計我倆都要涼涼了!”
少年微微一笑,隨手將背上的大青石,扔在了地上。
“切,阿貍才不信呢!上一次我就看到了,無月哥你在臨近四血之時,救下了一只蠢兔子呢!”
“哇哇!臭狐貍,你說誰蠢呢?”
巨大的青石之上,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站了起來,她齜牙咧嘴的等著小狐貍,似乎想要和她大戰一場。
“當然是說你嘍!蠢兔子,上次要不是無月哥救你的話,你就直接被狂暴的深淵魔氣撐爆了!”
小狐貍毫不示弱的叫了起來。似乎對于這只蠢兔子頗為不滿!
“嘿嘿,我看你是嫉妒吧?嫉妒我可以天天和無月哥待在一起吧?”
“你…你…”
似乎是被兔子戳中了心事,頓時把小狐貍氣的口不擇言起來。
“蠢兔子。我要和你決斗!”
“來啊!誰怕誰?”
兔子聞言,直接掐著腰站了起來。
“好了,阿貍,蓉兒,你們兩個別鬧了,都是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天天叫著決斗呢?”
“再說了,決斗什么的,那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你們啊,就不要瞎摻和了!”
少年說著,將小狐貍抱了起來,隨后將她也放在了青石之上。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否則你媽媽又要擔心你了!”
少年說著,重新將放下的青石抗起,向著山林中走去。
“無月哥!我聽媽媽說,你將要離開這里了!是真的嗎?”
青石上的小狐貍,突然開口問道。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畢竟重生一次,不能就這么碌碌無為的活下去!”
少年喃喃著,眉宇間盡是愁色,因為他所背負的,不僅僅是要在這九層深淵中活下去,還有家鄉那群人的殷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