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飛的呼喊,劉禪跟陳到馬不停蹄的飛奔而去,同時招呼著隨軍的醫者趕緊過來。
一時間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臉懵逼的這些士卒們頓時有些忙亂,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但誰也沒說擅自離隊去看個清楚。
雖說不在戰時軍中規矩沒有那么的不近人情嚴格苛刻,可是竊竊私語低聲討論就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在此時冒然的離隊出列,那就是犯了軍規律法,等著挨軍杖吧!
所以哪怕前軍這些士卒心中好奇的不行,很多聽到自家少主話的士卒更是想一覽瑞獸的風采,但撐死了就是踮起腳來爭相張望一番罷了,還真沒有人趕向軍杖挑釁,尤其是在張飛張三將軍的治下。
整個蜀軍軍隊系統當中,誰人不知道張三將軍治下之嚴,動輒打罵棍杖伺候,雖然待遇與懲罰是成正比的,可哪怕是犯上一丁點的錯也難逃責罰,這被打多了可沒有什么習慣一說,能免則免能避則避,不受那軍杖才是對自己屁股跟后背的最大保護…
隨軍醫者待在充滿后勤補給跟傷兵的后營,本身他還在查看那些傷員,看看是不是該調整醫療方法,又或者是調換傷藥等等。
畢竟一個人的傷病用藥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要保證傷兵的存活率就需要做到隨機應變不拘小節,這一點是他在兩位神醫那里學到的道理。
可當這隨軍醫者借著大軍停下腳步才剛剛看過了一個傷兵后,還沒來得及去找下一個呢,一騎快馬就突然間沖到了他的身旁!
“陶先生!”
“誰?誰叫我?”
正低著頭走路的醫者聽到有人喊自己,猛地抬起頭,正巧跟那飛馬趕至的白毦兵對上了眼。
白毦兵受命而來是二話沒說,策馬一動來到陶醫官的身旁伸手那么一提,老醫官就直接從地上拔起被扔到了馬背上。
“陶先生您坐穩了!”
白毦兵言罷,根本就沒給陶醫官半點的反應機會,甚至老陶到現在還是一臉的懵逼呢。
結果這白毦兵就已經策馬狂奔起來,老陶猛然間身體向后仰去,差點沒從馬背上一個跟頭摔下去。
這要是從馬上落下,他這個醫官估計也得跟那些傷兵們躺在一起了。
所以老陶嚇得趕緊轉了一下自己的老腰,伸手抱住了白毦兵的腰,這種時候根本顧不上什么其他的,還是趕緊抱緊了抱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吧…
在馬上顛簸著,老陶的大腦也沒停下想法,反而正琢磨著,是不是誰出了什么問題,比如說暗疾爆發或者是沒有察覺出來的傷病突然浮現等等,總之就是一定出問題了才對,否則也不會一言不合就直接把自己拉上馬這么著急吧。
老陶這邊還在自己想著呢,不知道到底是三將軍還是黃老將軍出了問題,只盼不是劉禪公子就好啊!
不是老陶有什么別樣的心思,而是實際上若沒有劉禪提倡的普及軍醫一事,老陶到現在還只是行走在鄉里鄉間的游方大夫,根本就沒有個落腳的地方,完全就是漂泊的生活。
孜然一身無兒無女的生活老陶可算是過夠了,可沒有辦法他本身就沒什么大本事,那點醫術說是能醫人,但更多時候老陶卻總是在牲畜身上發揮自己的才能。
后來劉禪調集各方醫者征辟為隨軍醫官,老陶這才有了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也漸漸變成了現在隨軍醫官體系當中的中上游,得人一聲陶老先生是一點都不為過…
老陶這個醫官正飛快的往前軍這邊趕來呢,劉禪他們卻也是一樣沒閑著,飛撲一般來到了張飛的身邊。
待劉禪這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熊貓不知怎么是已然是大失血的狀態,腹中部分原本黑白相間的皮毛現在已經是黑的更黑白的深紅,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
猙獰的傷口還在一點點的流淌著鮮血,但是看看樣子明顯是身體里血流的差不多了,甚至都快要流干的程度,性命已是危在旦夕的攸關之際!
劉禪眼下沒工夫去研究大熊貓的受傷原因,立時間扯開了一塊布蓋在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上面死死地按著。
本身就流了這好大的一灘,再不堵上點怕不是要直接失血過多的死了啊!
雖然劉禪清楚這年頭野生的熊貓怕是不少,但是大多生活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真正能夠跑到城鎮附近還能夠被人所發現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更被說這大家伙的戰斗力相當高絕,雖然慵懶但是趨吉避害的本事也不小,少有打不過的,就算真的打不過也一樣是跑的了,基本上很難找到對手。
正因如此一個活生生的熊貓,或者說是瑞獸貔貅才更加的珍貴!
然而若非這熊貓有傷在身的話,說不定它也不會突然之間倒在這南中的道路上,也不會被劉禪他們所發現了。
正是因為人煙彌漫的地方不適合熊貓的居住生活,所以才甚少見到他們的身影。
眼下這般大好的機會如果就這樣錯過去了,那劉禪怕不是要活活氣炸了…
堵住流血的地方卻無法修復傷口,再加上這熊貓明顯是傷重至極而且說不準已經流了多少的血,眼見著是進氣少出氣多好似離死不遠的樣子,這也使得劉禪的心里越發著急,張飛陳到兩人看在眼里也一樣是急在心里。
然而他們在焦急又有什么用,三個人兩個半的武夫,完全沒有做醫生的經驗好嘛。
就算劉禪有一點急救的知識儲備,但那也只不過是針對人而于熊貓身上無效啊,能夠堵住傷口阻止情況繼續惡化下去那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就在劉禪等人焦急不已心里恨不得立馬將隨軍醫官提拎到眼前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飛快而至!
“來了來了!陶醫官來了!”
陳到眼神好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在馬背上的陶醫官,頓時心里的大石頭落下了幾分覺著這瑞獸應該是有救了。
可陳到張飛他們二人卻未曾發現,正死死按壓著傷口的劉禪卻是臉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