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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形形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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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著魏延入城,焦璜這一路上就沒合攏過嘴,心里頭高興臉上自然欣喜,畢竟有外援之助對于眼下的越嶲郡來說,簡直不亞于天大的好消息。

  至于他手下那些個豪強家主們怎么想,焦璜又何須在意這些…

  平(日rì)里越嶲郡穩穩當當的時候,這些家主或許還有點發言權力,焦璜畢竟要保證郡內和諧安穩。

  但現在是戰爭時期,動亂不止夷人圍城,若這些家主再上躥下跳的不安分,焦璜也不介意讓這些所謂的傳世家族就此斷檔!

  所以哪怕是心里頭是極度的不滿,這些家主們臉上也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qíng)。

  就是那強顏歡笑的樣子,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很是別扭呢…

  魏延作為大軍主將得焦璜禮敬是應當的,畢竟五千荊州銳士又豈是跟你開玩笑的?

  但按理來說,在馬良亮出自己的(身shēn)份之后,焦璜也應該同禮相待,最起碼也要和魏延一個級別才是。

  可焦璜卻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實際上卻是把馬良扔給了那些家主們負責,他自己仍然圍在魏延的(身shēn)邊轉悠,好似根本沒把馬良這個代表新任益州牧的使者當一回…

  這讓原本一肚子腹稿準備施展自己三寸巧舌的馬季常很是受傷,他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完全是無用武之地啊。

  沒等他為使出言規勸,焦璜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shēn)份而且還出城相迎,并且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情qíng)愿不歡迎的意思,直接了當的表示愿意歸順新主皇叔劉備,然后就再也沒有跟馬良說過第二句話了。

  那這算是個什么事?他馬季常過來難道就只是宣讀一下主公劉備的撫慰文書不成?

  可事實就是如此,現在在焦璜的眼里,一個文弱使者根本不值一提,最重要的還是援兵,還是魏延這般勇武的將軍才行。

  越嶲郡之圍不解,夷王高勝的叛亂不平,就算是來一千來一萬個使者又有什么用。

  到時候連越嶲郡都沒了,他焦璜就算是臣服也毫無意義可言,當下最要緊的還不是保住郡治平息動亂嗎…

  換做是個小心眼的使者,甚至于法正到此,可能都會因為焦璜的輕視慢待而心生不悅,乃至事后惡言詆毀產生報復。

  不過幸好這次來的是馬良馬季常,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焦璜的心(情qíng),只是搖頭笑了笑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轉而專心應付起那些被焦璜甩給他的豪強家主們…

  雖然作為太守的焦璜沒表現出足夠的敬意,但這些豪強家主們卻是一個個點頭哈腰極盡的討好,倒也沒讓馬良覺得自己白來一趟。

  至于這些原本鐵青著臉強顏歡笑的各家之主為什么會突然轉變,不還是因為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們就算心有反抗之意又如何,難道還能跟新的益州牧劉備對抗不成?那樣豈不是擺明旗幟要造反嗎,這種禍及家族的事(情qíng)他們可不會干。

  更何況連舊主劉璋都開城投降不敢抵抗,他們這些地方小勢力哪里有那個膽子,人家是猛龍過江強壓地頭蛇,那小蚯蚓就老老實實的瞇著好了,否則上躥下跳引人注意,猛龍隨便打個噴嚏就得要了他們的小命。

  所以既然無力反抗,那就趕緊加入進去,這樣說不定還能有幾分識時務之明,若能得到牧使的看重,家族進一步崛起都不是沒有可能的啊…

  正因此,這些家主們是有一個算一個圍在馬良的(身shēn)邊,一張張老臉笑的跟個菊花綻放一般,生怕惹得馬良不快。

  而馬良也想借此深入了解一下越嶲郡內的(情qíng)況,便也笑著臉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反正都是虛與委蛇逢場作戲而已,大家都笑呵呵的自然氣氛融洽…

  而另一邊,焦璜則一個勁的拉著魏延(套tào)近乎,一邊敬酒一邊表示自己對荊州軍的尊崇。

  當然,這其中自然是因為焦璜有求于魏延的緣故,畢竟這五千的生力軍可是足以改變現在越嶲郡的天平。

  但若僅僅是如此,焦璜也不至于這般低聲下氣故作姿態,還不是因為荊州軍強大的氣勢攝人的軍威嗎。

  在任上十數年間,焦璜也算是閱歷過人之輩,自家主公麾下最精銳的成都中央軍他也見過,北邊的白水軍也走過眼,雖然沒看到過江州兵,但想來比之白水軍也差不了多少。

  可無論是成都由張任統率的大軍,還是白水關抵擋張魯的戍卒,都沒有魏延帶來這五千荊州銳士的士氣高昂殺意凜然。

  焦璜從那五千戰卒(身shēn)上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心寒涼意,哪怕只是站在這支軍隊的旁邊,焦璜都會下意識的收一收肩膀腳下退個半步。

  這還沒有站在荊州軍的對立面上,那種現象焦璜只是在腦中幻想了一下,卻不敢真的嘗試,畢竟這種危險的行為還是由高勝那個該死的老家伙去做吧…

  所以說,這年頭拳頭大底氣才足,才會引起旁人的尊敬,否則就算是代表了新主益州牧而來,解不了燃眉之急那依舊是白扯。

  這一點在旁邊看了半天戲的劉禪感觸十分之大,從焦璜出現到入城列席這段時間。

  包括魏延馬良在內的所有人,面部表(情qíng)的變幻,言語之中的腔調語氣都有著不同的區別,這里面有為官之道,自然也有處世之禮,個人(性性)格不同表現形式自是不同。

  反正要是讓劉禪做到馬良那種面色變幻自如毫無破綻尷尬的程度,他是完全做不到的。

  就算已經在刻意養成自己的一張面具,可劉禪前世的習慣成定(性性),又哪是一時之間就能夠改變的。

  況且,戴著一張面具過活未免也太累了一些,還是任憑本心的比較好,就算要戴面具也不可能將自己搞成精神分裂吧,(性性)格相差不大相(性性)匹配的那種,其實就算是小小的改變習慣。

  這種所謂的面具就算是戴上一輩子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劉禪好歹也是副將之職副使之責,雖然焦璜因為魏延,而沒有過問他這個弱冠未及之少年從何而來,又因何坐上副將之位。

  但劉禪可不覺得焦璜會不關注他,畢竟光是年少這一點便是最大的問題。

  只是這與這些小節相比,越嶲郡的問題才算大,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倒不如趕快想辦法平定動亂才好。

  要知道南中諸君內麻煩事(情qíng)可多了去,益州維穩之路急需加快進程,時間可是不等人的,誰能保證益州換主的消息能夠遮掩多久。

  若是讓孫權那個老(陰陰)嗶知道了消息,難保其不會再像歷史上那般獅子大開口,不顧兩家聯盟之實行貪(欲yù)之事。

  到時候天下局勢因此而動,風云變幻不平息,哪里還會顧得上南中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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