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開個玩笑而已。”修隨意的擺了擺手,“就讓他先睡著,等叫醒這個女人再說。”
再將目光放在瑪莉身上,現在他頭疼的是怎么讓她從自己設計的催眠里走出來。
按照蛋蛋的說法,像小明這種只要恢復他的感知反饋自然就醒了,但是瑪莉這種是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不清楚里面的情況下,外界的干擾很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
當然,修也可以讓貓頭夜鷹回去叫大木博士過來處理這件事,但是這樣大木博士對他的評價肯定要低很多。
也就是任務完成度低,自然任務收益也要降低一個檔次。
如果將人帶回去太難了,哪怕這片還算真新鎮的范圍,但是背一個人走這么長的路,還有一個小鬼要帶,他可沒這個能力。
“要不暴力破解?”修看向蛋蛋詢問道。
還沒等蛋蛋回復他就繼續說道:“就這樣決定了!沒時間浪費,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了。”
修直接拍板將這件事定下來,然后對蛋蛋說:“你來動手。”
蛋蛋感覺修這是要借刀殺人。
修可沒管蛋蛋怎么像想,反手將貓頭夜鷹叫了過來。
說實話修總是感覺這只貓頭夜鷹有點呆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貓頭夜鷹都這樣。
“來吧!用之前的那個方法。”沒錯,修說的就是之前和貓頭夜鷹排練的。
修做事可從來不會莽撞,哪怕看上去兵行險著也是有相當把握的。
根據之前蛋蛋描述瑪莉在中了的行為,再加上剛才自己的親身觀察,基本上可以猜到瑪莉之前肯定是經歷過一些事情。
而且很有可能和小精靈有關,關鍵詞是“追趕”、“逃跑”、“躲藏”。
也就是說瑪莉現在在自己創建的夢里,她現在大概被什么東西追趕。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進去叫醒她,又或者說是…托夢給她。
雖然托夢這個詞有點奇怪,但確實是這樣。
怎么叫醒她呢?
修現在有兩套辦法。
要么就是暗示她,讓她發現自己有多強,要知道在她自己的腦子里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讓她意識到自己很強,那在正反饋下她只會越來越強,到時候解決她的心魔輕而易舉。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自己捏造一個救世主進去,將瑪莉救出來。
兩個方法各有難度,偏向也不同。
不過如果她真的有心魔,那第一個完成之后她就算打破了,但是引導她反擊難度太大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對自己心魔的勇氣,特別是瑪莉這種自己嚇自己的人。
能將自己催眠你說她有多厲害?
“來來來,蛋蛋幫忙,配合一下。”修還是決定用第二種,方便快捷,他是來救人的又不是心理醫生。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借蛋蛋的能力窺探一下瑪莉現在腦子里面在想什么。
對癥下藥效果才好。
雖然有點不道德,但他這是為了救人。
心靈感應是什么呢?
就是將自己的想法、感覺傳遞過去,這個傳遞是可控的,根據自己的控制將需要的傳遞過去,而不需要的就攔截下來。
當別人想通過這個窺探你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已經失去了意識,但當你失去意識的時候腦子什么想法都沒有了,那這個也就沒有意義了。
當然,這是建立在正常情況下。
像瑪莉現在腦子還有意識,但是卻沒有反抗能力這種情況非常適合辦事。
這樣明目張膽的偷窺修還是第一次,多多少少有點尷尬,就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只是剛一接觸修就后悔了,那種負面情緒很強,幾乎將毫無準備的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像有一只手拽住了心臟。
心臟每一次跳動都越發困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缺氧的感覺直沖大腦。
修瘋狂暗示自己這是夢,緩了好一會才算暫時適應下來。
不過這場景怎么都是黑色?
修現在是共享瑪莉的感覺,心理、視角,但控制不了她的行動,只能等她自己睜開眼。
不過適應之后修還是能感受到她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很狹隘的地方,周圍透著一股冰涼,而且沒什么很明顯的聲音,只有微弱的水滴聲在上方響起。
現在瑪莉應該在躲什么,但是她不睜開眼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呀!
想到這里修果斷脫離的瑪莉的夢跳了出來。
“貓頭夜鷹動手!”修一出來就叫了一聲,然后坐在地上。
瑪莉自閉這么嚴重,真要她反抗是不可能的,還是自己上吧。
剛才的情況讓修做不出場景,但是人物還是很容易的,修直接套用經典款皮膚的君莎小姐和風速狗,在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人能比這個形象更有安全感了。
“啊”瑪莉下意識叫了一聲,然后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就被黑暗中的搖曳的火焰所吸引。
變化的火光照在修的臉上,他手上拿著一根細柴,然后隨手丟在火堆上,問道:“醒啦”
“這是哪里?我在干嘛?”瑪莉不自覺的將抱頭的手腳伸展開來,只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她手腳泛酸,每動一下就傳來一陣酸軟的感覺,這讓她動起來像是機器人一樣,有一種卡頓感。
“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嗎?”修面無表情,語氣上毫無波動,“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拐賣兒童…”
瑪莉聽到修這樣說,一下就從地上坐了起來,剛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仔細想了一下才記起來自己做過什么事情。
“小明呢?現在幾點鐘了?”瑪莉一下顯得有些慌張,頭瘋狂晃動試圖在附近找到小明。
看到她這個樣子,修放下手中撥弄柴火的樹枝,說道:“別找了,我已經送他回去了。”
“那…”
瑪莉剛想說什么,但修仿佛預判她一樣開口呵斥道:“你想死嗎!”
瑪莉楞了一下,然后才問道:“小明沒事吧?”
聽到這個修頓時便有點好奇,沒想到自己居然猜錯了,他原本還以為瑪莉是在責怪他為什么沒有將她送回去,沒想到她居然是在擔心小明的情況。
“他沒事,貓頭夜鷹送小孩回去還行,但像你這種成年人便有點吃力,如果真的發生什么事情也沒有周旋的余地。”
修當然還記得他出來的目的,哪怕他看小明再不順眼也要完成這個任務,讓蛋蛋解除催眠之后,便直接讓貓頭夜鷹捉他回去了。
不過修可沒有讓小明直接醒來,反而讓貓頭夜鷹多加了一層催眠,等到了真新鎮再解開。
怕的就是小明在這個過程中搞事情。
一些不可愛的小孩還是閉上眼睛嘴巴比較好,否則他很難保證貓頭夜鷹會不會半路將他仍下。
貓頭夜鷹身上帶著修留下的紙條,到時候鎮上的人就知道了,更何況當時他放貓頭夜鷹出來的時候鎮上挺多人看到的。
至于他為什么留下來,那是因為瑪莉這個麻煩。
就她將小明帶出來這件事,她要是敢回到鎮上指定沒有好果子吃。
在這個時代,那些人本來就閑的沒事干,再加上修看小明的家長也有些問題,到時候兩幫人遇上肯定要出問題。
萬一真的搞私刑這些東西也不奇怪。
“你和小明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將人從學校帶出來?”
修見到瑪莉的反應也有些好奇,醒來第一時間問別人安危的可是很少見的。
當然,也不排除瑪莉演技高超,直接騙過了修。
“我可沒有將小明從學校帶出來,我們是在真新鎮的郊外遇見的。”瑪莉聽到修的話反應還挺大的,立馬就辯解道。
“你為什么和他走在一起?”修沒有太過在意瑪莉的辯解,相不相信對他來說都不重要,現在只是閑暇時間的閑聊而已,他在等…
瑪莉見修這個態度也沒有繼續為自己辯解,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松了下來。
“我本來想找一下真新鎮附近有沒有什么值得報道的景點,他說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帶我去。”
“呵!”修輕笑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他說你就信?你真的什么人都敢信呀”
對于修的嘲諷瑪莉倒是沒太當回事,笑著說道:“你根本不明白小道消息對一個媒體人來說意味著什么,這很可能就是一片未開放過的處女地,上面有數不清的大新聞。”
“媒體人…”修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蔑的說:“就你?”
說起這個修又想起了記憶里的那些所謂的媒體人,隨便一個搞自媒體的就敢這樣說。
它們懂什么叫新聞嗎?懂什么叫媒體嗎?
什么叫新聞的特點懂嗎?
真實、及時、準確。
一個媒體人應該遵守的職業道德是什么?
客觀、公正、理性。
在看看那些自媒體!
造謠傳謠!
無論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一大堆的媒體在傳播謠言,像搶鹽之類的事情太遠我們不說,近期的也不說,就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家族群上的群魔亂舞。
看看他們轉發的這些就清楚那些所謂媒體的丑惡嘴臉了。
而且更可怕的問題是,這個時候你上去辟謠還要承受那些“大人”的指責謾罵,自以為掌握了世界的真相,根本不相信正規的新聞渠道來源,反而覺得那些欺騙了他們。
可笑、可悲。
炒作引戰!
各種網紅明星的花邊新聞,記憶已經模糊,但是當年“雞你太美”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揮手間億萬紀律嚴明的精兵,那是多么不可一世,直到被戳破了泡沫才知道是陰兵過境。
有一句話說得好,“壞名聲比沒名聲好。”
因為名聲代表流量,而流量錢。
那些人根本不在意內容的真實性,只要博人眼球什么都敢寫。
之所以修這么痛恨那些“媒體人”,那是因為他當過一段時間的“媒體人”。
當年為了賺錢,當時還沒到自暴自棄的那種地步,他既想維持學業,又想吃點外快。
自媒體這個新興的行業就出現在他眼里,要求低得只要會打字就能上,而且時間自由。
但是在里面摸爬滾打幾個月之后他就逃似的跑了出來。
不是不賺錢,反而比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收入要高,而且還輕松,只要動動手就行了。
只是這錢用得不安心,而且他怕再待久一點自己就出不來了。
他真的很怕自己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
當時最高的情況下他一個人掌管十幾個公眾號,還有很多社交軟件的賬號,一些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什么抄襲算是最低級的了,一些更離譜的事情他也見過。
無論什么都是有圈子的,當時他退出的時候,聽著那些人冷嘲熱諷反而覺得很開心,覺得自己還沒變成他們那樣。
有時候走錯路不要緊,快點退出來才是正事,千萬不要破罐子破摔,也不要沉迷其中。
當然,世界上也是有好的媒體人,這個修非常確信。
說起來有點可笑,他真正有這樣想法的時候正是他做得最兇的時候。
那些為了追查真相,披荊斬棘不畏錢權的人。
那些在面對威脅時堅持自己底線的人。
那些為了調查事實親自實地考察的人。
那些踏實為這個行業默默付出勞動的人。
那些為民眾成為一盞明燈的人。
這些才能才有資格被稱為媒體人。
而像瑪莉這種失去了職業操守,只為搞大新聞而不惜扭曲事實,掩蓋真相的人不配侮辱這個稱號,它們最多算是霉體仁。
這些人在修面前只有一個字!
爪巴!
瑪莉見到修這般侮辱她的職業,變反擊了起來,“我很差嗎?我告訴你!我在豐緣可是很有名的,這個行業誰不知道我?在我所在的那個版塊上面我可是常年位列第一!”
“那恐怕你的版塊是娛樂版塊吧”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瑪莉也不知道為什么修說著說著臉色都變了,火光映在臉上一點也沒有開始的溫暖,反倒是多了一絲猙獰。
她作為一個記者對這個還是相當敏感的,她感覺自己要是再說下去保不準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