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限制于現在的身份,不少手段都施展不出來,但這些王家的人,要是逼得緊了,不給人留下什么生路,他也不是不能從他們身上撕下一些肉!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直接詢問這人想要做什么。
要是吃相不太難看的話,分出去一些利益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吃獨食是一個忌諱,尤其是在地位不高,實力不夠強的時候。
“你那咸魚從何處得來的?”
聽到韓成沒有否認,劉山伯心里一喜,繼續詢問,坐在馬上俯視著韓成。
“之前的時候制作的,本來想要自己吃,但見到今日鹽價飛漲,便與村中父老一起,將之賣了。”
韓成開口說道。
他當然不會主動開口往鹽礦這方面去扯,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怕事,并不代表著就要去主動招惹事情。
沒事惹事,那是有著強大金手指,并且主角光環足夠耀眼的人才會做的,像他這種,沒有金手指,開局就要開很長時間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去各種花樣作死。
倘若一不小心把自己給作死了,自己玩完還是輕的,最為重要的事,這書都要合理結尾了。
之前制作的?
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劉山伯想要得到的,他想要看到的,是眼前這人有別的渠道能夠弄到鹽,最好就是這人自己就能制造鹽!
只有這樣,他們劉家才不會夾在郡丞李靖與晉陽王氏之間受氣,才能從這樣的絕境中,找出一條道路來。
不然,到了后天,只怕在李靖的威逼之下,他們整個劉家都將會遭受重創,甚至于就此翻不過來身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劉家也不是一點底蘊都沒有,而且后面還靠著王家,若非沒有辦法破局,那李靖也一定不會下這么大的決心朝著他們開刀。
現在,這個少年就是那個破局的方法,能夠將李靖的目光從他們劉家吸引走的絕佳方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昨天才會聯系自己的兄弟劉武周,讓他將這消息透露給李靖。
只可惜,那晉陽來的雜毛供奉太過于謹慎,昨夜未曾讓他們離開,今天一大早更是將他們都給帶了出來,讓他沒有辦法將更為確切的消息傳遞給那郡丞。
做這樣的事情,劉山伯沒有一點的愧疚之情,畢竟不這樣做的話,他們整個家族都將會遭受重創。
“之前制作的?自己吃的?你家一年能夠吃這么多的咸魚?你家腌制咸魚用青鹽來腌?你家怎地這樣有錢?”
劉山伯看著韓成,直接就開口懟。
過來之前他就已經下了決心,不管這個小子有沒有問題,今天他都要將之定為有問題。
只有才能緩解或者是化解他們劉家的危機。
至于這個小子的安危之類的,這些從來都沒有被他考慮過。
左右不過一個鄉野少年而已,在和他們劉家的生存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犧牲掉也就犧牲掉了。
甚至于他還覺得,能夠為自己的家族興旺而犧牲,對于這個鄉野少年而言,是他的榮幸。
這一番帶著質問味道的詢問,將在一旁站著看戲的陳老摳,看的那叫一個身心舒爽。
不過單單看戲所帶來的舒坦,已經不能滿足陳老摳了,他決定親自下場參與到其中。
一者可以趁機對著這個令他難受不已的小奸賊狠狠的踩上兩腳,二者就是可以借此機會,好好的結交一下這些馬邑郡的大人物們。
這些可都是平日里他想要見上一面都千難萬難的大人物,現在這些大人物居然匯集到了一起。
自己若是能夠在此時出了大力氣,討了他們的歡心,得了他們的賞識,那以后豈不是美哉?說不定連善河鄉的鄉正也能巴望一下。
就算是當不了鄉正,日后再走他們的門路,把勛爵往上升上一些,也要容易的多。
一念及此,陳老摳便忍不住的開了口:“明公勿要聽這小子胡言亂語,此子貌似忠厚,實則最是奸詐,那咸魚根本不是以前做的,乃是最近才制作出來的。
此子以前就以這種手段,從我手中將那片可以產鹽的地給弄走,此時又妄想欺騙諸位明公,實在是不可饒恕!”
陳老摳張口便將韓成極力想要掩飾的東西給抖落了一個一干二凈。
此言一出,劉山伯心里頓時樂開了花,這對于他以及他們整個劉家而言,都是極好的消息,天籟一般。
坐在馬上,一直未曾開口的供奉,以及幾位王家分支以及張家的人,聞聽此言,心中皆是一震。
特別是那供奉,震動之后,便是深深的慶幸。
幸好自己突然想到了這層關節,覺得有大問題。
幸好自己在李靖這些人還沒有察覺之前,就趕到了這里,否則這事情要是被他們提前得知,影響了二公子的大事,不要說跟著二公子立功了,只怕自己整個人都要受到極其嚴重的責罰。
“他說這些可都是真的?”
饒是這供奉自認為非常沉穩,此時在這樣的消息之下,也一樣淡定不了。
他磕了一下馬腹,看著韓成出聲問道,聲音比以往高出了許多。
在這一刻,他升起了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弄死的念頭。
“千真萬確!以前這小奸賊家窮的病都看不起,最近小奸賊從我手里將那片產鹽的土地騙走之后,才開始制作咸魚…”
不等韓成說話,陳老摳就在一旁忙開了口。
眼前騎在馬上的這位他雖然不曾見過,也不知道其身份,但僅僅是前來的所有人中,都以他為首就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來。
對于這樣的一位大人物,他當然是要好好的伺候了。
這供奉卻沒有理睬陳老摳,只是緊緊的盯著韓成,如同看到了獵物的惡狗。
韓成看了一眼不遠處顯得極為興奮的陳老摳,很想現在就將此人給生撕了。
“陳里長,你這會兒將這事情給說出來,以后那片鹽礦可就再也沒有你的份了。”
韓成沒有回答這供奉的話,而是對陳老摳說道。
這話一出口,陳老摳就是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覺得疼的厲害。
是啊,自己咋就忘了這個呢?!
這鹽礦在這小奸賊的手里,自己一次斗不過還能再想辦法繼續來,可現在被這些大人物們知道了,那自己以后可就沒有一點指望了!
想明白了這些的陳老摳,忽然想要伸手狠狠的給自己兩巴掌。
看到陳老摳快活不下去,如同死了娘一樣之后,韓成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騎在馬上的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