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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加勒比之二:移民的歷程(2)先遣隊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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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艘海盜船都屬于一個人。

  一個來自愛爾蘭的諾曼人。

  喬納森.歐丁,原本是都柏林附近的愛爾蘭貴族,還是諾曼人的老貴族,在克倫威爾上臺后,對愛爾蘭天主教堂的反叛進行了殘酷鎮壓。

  此時的愛爾蘭島,凱爾特人和諾曼人加在一起大概一百萬左右,與葡萄牙相當,不過在克倫威爾征服全境后,其人口銳減一半,參與大起義的愛爾蘭士兵大部分被殺死,約有一萬人被發配到加勒比海當奴隸,這便是加勒比海有名的白人奴隸。

  歐丁便是其中之一,他還是愛爾蘭軍隊里的少校,來到巴巴多斯后,他糾集了一伙人,殺死莊園主后搶了一條船跑了,幾年后加入到了巴哈馬群島的海盜集團,當大夏國海軍對巴哈馬群島的海盜進行清剿時,他沒有負隅頑抗,而是提前逃跑了。

  時常關注英國人消息的他在一個月得到了英國人的艦隊在古巴附近海域大敗于瀚海軍的消息。

  以前,西班牙人為了對抗英國人的新教,大力支持愛爾蘭人進行反抗,甚至還派遣士兵到愛爾蘭與英國人作戰,當然了,最終都是以愛爾蘭、西班牙失敗而告終,但西班牙人的介入讓愛爾蘭人的戰斗水平上了一個臺階。

  在克倫威爾征服愛爾蘭島的戰爭里,有不少來自西班牙的天主教徒也參與到愛爾蘭一方,同樣被俘后被發配到巴巴多斯等地,故此,歐丁的兩條船上除了愛爾蘭人,還有不少信奉天主教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

  歐丁站在船頭,盯著遠處那三艘頂上冒著黑煙的船只,知曉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

  但他的臉上似乎并沒有與敵人決一死戰的毅然,而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當他在巴巴多斯殺死英格蘭莊園主后,布萊克立即派出了艦隊前往巴哈馬群島進行圍剿,但巴哈馬群島南北長約千里,東西寬約五百里,島礁眾多,又處在東北信風強勁的地帶,他們想要準確找到歐丁藏身之所并不容易。

  那一次,英國的圍剿艦隊鎩羽而歸,這一次,為了接手牙買加島,布萊克又派出了年輕的海軍中將威廉佩恩,準備讓他在接手牙買加后再次圍剿巴哈馬海盜,沒想到瀚海軍的橫空出世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作為諾曼人的后裔,歐丁雖然是貴族,不過卻喜歡穿著鎖子甲,扛著北歐戰斧,加上他身材高大,他在最近幾年加勒比海群盜中有著“金發托爾”的諢號,托爾,北歐雷神的名字。

  不過自從克倫威爾帶著一萬模范軍橫掃整個愛爾蘭以后,在愛爾蘭島當了近三百年貴族的歐丁家族已經徹底失去了他的家園,他的妻子兒女也全部死在模范軍手里,他的莊園、城堡已經被克倫威爾封給了他的女婿,眼下愛爾蘭的實際總督、騎兵中將查爾斯.弗利特伍德。

  那一次,愛爾蘭人除了本土的士兵,還有來自英國忠誠于國王的英格蘭人以及來自歐洲天主教世界的雇傭兵,加起來有近五萬人,結果還是敗在克倫威爾的一萬模范軍手里。

  那之后,愛爾蘭本土的諾曼、凱爾特貴族幾乎完全消失了,克倫威爾將這些貴族的土地全部賞賜給了自己的一萬模范軍士兵,這些人便成了愛爾蘭新的“貴族”——大小地主。

  與此同時,克倫威爾勒令本土的愛爾蘭人只能居住在香農河以西的地區,不過當他正要實施這些計劃時,同為諾曼人、凱爾特人后裔的蘇格蘭人又開始搗亂,他隨即回到英格蘭去處理蘇格蘭的事情,讓所有的愛爾蘭人遷到香農河以西的計劃只實施了一小部分。

  不過,那一次大戰后,英格蘭手里有大量來自以西班牙為主的天主教世界的俘虜,這便是布萊克說的“在歐洲,英格蘭有大把的與西班牙做交易的機會”的來源,何況那時哈瓦那附近的維納布爾斯三個模范團還沒有徹底失敗。

  在眼下的歐洲,大量使用白人奴隸,除了奧斯曼帝國,也就是英國了,愛爾蘭人,就是他們的奴隸。

  歐丁的兩艘船中,較大的那艘叫“諾曼人號”,另一艘則叫“凱爾特人號”,顯示了歐丁并非尋常海盜那么簡單。

  “諾曼人號”是一艘排水量大約五百噸的小型蓋倫船,另一艘“凱爾特人號”還是一艘眼下在歐洲已經落伍的小型卡拉克帆船,多半是英國人俘獲的西班牙商船。

  在東北信風的吹拂下,兩艘傷痕累累,帆裝破爛的武裝商船竟以最大的速度朝逆風行駛的三艘瀚海軍軍艦駛來!

  一千米!

  處在最前面的雨燕號船首艙的一門十二斤尼布楚青銅炮的已經準備好了!

  陳牧之就在這艘雨燕號上,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分艦隊的指揮官了,但卻并不愿意“居中調度”,而是喜歡沖鋒陷陣,按照他的初步計劃,當雙方船只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大約五百米時,雨燕號將突然掉頭向西,深入海灣內部,將右舷位的十門火炮全部露出來,然后對海盜船進行齊射!

  按照他的估計,這兩艘海盜船估計在巴哈馬群島也遭受了轟擊,以他們船只的狀況,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成為漏網之魚了。

  五百米!

  三艘瀚海軍戰艦中,陳牧之所在的那艘雨燕號向西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沒多時便將十門右舷位火炮露了出來,而另一艘雨燕號則繼續向北行駛,去對付另一艘海盜船。

  信天翁號稍稍拖在后面,待機而動。

  此時還在以大約三十度的夾角迎著東北信風的“諾曼人號”還在以大約5節的速度直直地朝著瀚海軍艦隊沖過來,當雨燕號突然轉向并露出側舷位的火炮后,歐丁也是嘆為觀止。

  “嗚…”

  “轟…”

  歐丁突然吹響了掛在胸口一只巨大的海螺,幾乎在同時,在主桅桿上負責瞭望的海盜將手中一面白旗舉起來了,但瀚海軍的反應實在太快,就在歐丁吹響海螺的同時,三門尼布楚青銅炮的十二斤鐵彈已經飛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三枚鐵彈均未命中,一方面因為大風來自東北,雨燕號處于下風位,剛進入海灣的大夏國海軍炮長還需要仔細體會船只與風浪之間的“協同度”,這一次扣動燧發機時,對于風浪的預判明顯少了一些,故此,當火炮發射的一剎那,炮口幾乎都抬高了五度左右。

  五度的幅度,五百米的距離,三發炮彈抵達諾曼人號附近時都從他的上方呼嘯而過。

  陳牧之隨即就發現了海盜的白旗。

  對于海盜,像陳牧之這種出身于大明武官序列的海軍將領有一種天然的厭惡,當尼堪在委內瑞拉將兩千余海盜全部釘死更是加劇了這一點,因為就算接受了海盜的投降,想要將他們轉化為瀚海軍比登天還難,而將他們轉化為奴隸又必須拿出相當的軍力進行看守,還不如使用黑人和土人。

  于是,他決定不理睬他們,下令繼續轟擊!

  “轟!”

  這一次又是三發炮彈,按照雨燕號的傳統,十門火炮,在進入陌生海域之前,炮長會與風浪“磨合”大約一兩千米,進入戰斗狀態后再試射兩輪,最后一輪,也就是最后四發炮彈才是決定性的打擊力量。

  與剛才全部射高了不同,這一次倒是有一發炮彈準確命中了“諾曼人號”的船幫靠近水線的位置,另外兩發卻鉆入了水線以下部位。

  這自然是在與風浪的“磨合”過程中有些矯枉過正了。

  炮長下令調校角度,這樣的話,諾曼人號就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們放下了一艘兩頭高高翹起的小船!

  小船上大約有十個人,劃著船槳、舉著白旗朝雨燕號駛來。

  這下陳牧之犯躊躇了——一般來說,海盜就算明顯不敵對方,也不會在沒有接戰的情況下主動投降的,何況當雨燕號發射了兩輪炮彈后,對方依舊沒有發射,這里面的“誠意”還是滿滿的。

  “通知美新422號,美新支111號,暫時不要轟擊,等候我的命令”

  美新,乃大夏國海軍美洲新艦隊的簡稱,新艦隊里,大鵬號舷號自然是1,金雕號為2,游隼號是3,雨燕號就是4,22,實際上是一個迷惑人的編號法,實際上與這艘船臨時組成的艦隊的位置有關,眼下小艦隊有兩艘雨燕號,陳牧之這艘是旗艦,另一艘自然就是2了。

  支指的就是信天翁號,11就是1,因為只有一艘。

  他發出了新的命令,眼下,三艘船只之間的距離都在五百米左右,在十倍望遠鏡的加持下,主桅桿上的瞭望手很容易得到這個命令,當然了,在發出這個命令前,船上的號手會吹出類似“各船注意了,有新命令下達的”號聲以提醒另外的船只主動接受命令,若是太遠,則只能寄望瞭望手能盡快收到這個命令。

  另一艘雨燕號接到這個命令后,雖然差一點將第一輪三發炮彈發射出去,但依舊堵住了凱爾特人號向外海逃竄的路線。

  到了當下這個光景,雙方都要放慢船速甚至靜止船速,特別是對于準備投降的海盜船來說更是如此,因為你若是繼續以之前的速度向前沖,對方肯定會認為你是在“詐降”,將會繼續對你進行轟擊。

  此時,雙方的差距立時便顯現出來。

  在偌大的邁阿密海灣里,由于海水較淺,在強勁東北信風的吹拂下,涌浪還是很大的,在這種情況下,風帆船只只能通過降帆、調整范圍逆著順風,加上下錨來大致穩住船只。

  但加裝了蒸汽機,在船首尾都安裝了螺旋槳的蒸汽船就容易多了。

  陳牧之的小艦隊北上時由于都是逆風,便開啟了一臺蒸汽機,大夏國的蒸汽機此時已經進化到能控制檔位和正反方向的地步,想要在海灣里大致停住,只需要調整蒸汽機的檔位以及螺旋槳旋轉的方向就行了,若是時間不長的話,根本不需要下錨。

  于是,一方手忙腳亂地在操控船帆,另一方卻似乎什么也沒做便停了下來,這讓一直端著望遠鏡盯著雨燕號的喬納森.歐丁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作為以前也跑過海船的愛爾蘭人,他也聽說過大夏人,但百聞不如一見,眼下先后見了他們速度快的驚人的轟擊,以及幾乎是“神乎其技”的“懸停”在海灣里的水平,他深為自己明智的選擇感到慶幸。

  “上帝啊,這是一股不可戰勝的力量”

  這邊,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一個滿頭紅色頭發,身材瘦削,年約三十五的海盜沿著雨燕號一側放下來的繩網爬了上來。

  “尊敬的大夏國將軍閣下,鄙人叫約翰.康納,在幾年前是愛爾蘭奧斯特郡的男爵,當然了,自從英國人的護國公來到后,我自然失去了這一切,眼下…是一名海盜,奉歐丁船長的命令前來與貴方接洽投降的事情”

  在陳牧之身邊,站在那位在阿布凱群島被大夏人俘虜了的法國海盜愛德蒙.鄧蒂斯,在他的翻譯下,陳牧之聽懂了約翰.康納的話。

  “愛爾蘭人?”

  在臨行前被尼堪諄諄告誡過的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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