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起風了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
“且就隨緣…”
當這四句歌詞從張澈口中唱出以后。
安靜。
禮堂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無論是禮堂內的人，還是觀看這場直播的人，都張著嘴巴甚至忘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張澈下一句歌詞。
沒有任何伴奏。
手中的木吉他也是擺設。
拿著麥克風孤零零站在臺上，仿佛被世界拋棄一般。
只是一個開頭，就抓住了所有人的心。
張澈為什么紅？
沒有作品的張澈為什么就敢霸占流量指數第一藝人高達幾個月？
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那張臉！
剩下百分之一就是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干凈，很透亮，雖然前身創作出兩首不知所云的歌曲，但確實得天獨厚。
當這首起風了，從這個流量第一的小鮮肉口中唱出來后，好像真的起風了，關鍵不是輕風，不是微風，而是狂風。
當這陣狂風刮在現場媒體的臉上，甚至透過電腦顯示器刮在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臉上，好似一把刀，把他們刮得面目全非、血流不止。尤其是在后臺的黃滔，還想著看張澈出糗，現在…這臉真的疼。
他為什么會有新歌呢？
這是真的嗎？我不信。
別吵。
誰管你信不信。
小仙女想起自己上臺時緊張得要命的窘迫。
想起影后站在臺上時那種風平浪靜那種優雅高貴。
此時，再看看臺上的張澈。
你就真的能感覺到，好像整個世界就是他的、他就是整個世界一樣，這一點都不夸張。
她忽然明白，為什么張澈能長期霸占流量指數第一。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小仙女嘴角微微一彎，歪著腦袋斜著眼看著面色難堪的黃滔，可能是跟了張澈成了他的人，她特別喜歡看到那些對他們不懷好意的人明明想干掉自己又干不掉的樣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黃滔演技確實不好，難怪黃老看不上，在小仙女的逼問下，一臉便秘支支吾吾，連掩飾都不知道掩飾。
小仙女搖了搖頭，別說理想型有張澈這樣子的人在，就算沒有，她也看不上黃滔。
幼稚。
太幼稚了。
“澈桑斯國一…”
“澈桑江郎才盡啦？”
“澈桑沒有好歌啦？？”
“澈桑確實沒有新歌了，但并不妨礙他現場創作啊。”
“澈哥哥好棒。”
“你有沒有發現？老公面對流言蜚語始終沒有回應過，他更喜歡用行動證明自己。”
“始于顏值，陷于才華。”
“好感動，他不是不唱，不是沒有才華，不是沒有新歌了，也不是那些無良媒體們說的那般不堪，他就是低調，就是不想搭理這些狗雜。”
“啊，原來老公除了Rap以外，連唱這種傷感情歌也這么好聽的嗎？老公真的好棒呀。”
“我始終認為張澈不是個好人，但今天真的被他的唱功驚艷到了，這開頭四句歌詞，沒有任何伴奏，沒有任何樂器，沒有任何旋律，純粹是清唱，然而我的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出現一段旋律，等風的少年，過來仍是少年嗎？難以置信，要知道這就只是個學院的迎新晚會，沒有任何修音設備，能有這個唱功，難怪郭川會說張澈在歌壇已經沒有體驗感了，是的，沒錯…張澈并非江郎才盡，而是真的沒有任何副本可以過了？開個小玩笑，我在想，如果配上伴奏聽到旋律，這首歌又會是個什么模樣？期待張澈的新專輯。”
還是原來的味道。
還是一樣的配方。
在音樂中流淌的中年人又出現了。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邁出車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猶豫，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無可避免。”
舞臺上，張澈的歌聲還在繼續。
這首叫做起風了的歌，在老戲骨那個世界，曲是RB人作的，詞忘了是誰填的，好像是個網紅，然后經過唱小情歌的那位修改填詞在歌手中亮相徹底紅了，刷屏整整大半個月。
張澈聽過，也很喜歡，特別是整首歌想表達的故事，正如歌名起風了，無論何時不管他如何，始終在狂風暴雨下。
扔掉保護傘，那就起風吧。
旋律并不激昂，辭藻也不華麗，更不是那種口水歌，總之比起張澈之前活著Viva、夜曲那種洶涌澎湃，它平淡的仿佛白開水，第一次聽只會覺得索然無味。
正如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可不就像白開水那樣平淡嗎？
但平淡不代表平庸，即便是個普通人，也有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人這輩子，最怕聽懂了一首歌，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就連黃老都有些動容，誰還不是個小鮮肉了？可是歸來，早已不是少年，儼然個糟老頭子。
張澈仍然在秀他的唱功，而這時已經加上了木吉他的彈奏，雖不過是個小小迎新晚會的舞臺，但在張澈眼中，在所有人眼中，他好像站在鳥巢體育館中，開著十萬人以上的個人演唱會。
干凈的嗓音，配上傷感的旋律，一下就仿佛把人拉進了回憶。
“我曾難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夢話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發撫平回憶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
聽到這里。
看著臺上。
聽張澈的心聲，看張澈的模樣。
臺下的顧憐心里也被張澈的狂風刮得生疼。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撫平回憶留下的疤。”
我們的一切已經是回憶了嗎？
你真的已經決定撫平留下的疤？
“小張，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武器，不是啊。”
顧憐眼眶紅了。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心之所動就隨風去了 再聽張澈最后幾句歌詞。
顧憐瞬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