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代入任何情境,看到顧憐指名道姓的點自己站起來。
張澈哭了,真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演技會有這么爐火純青的高光時刻。
“你們覺得怎么樣?”
“這也太厲害了吧。”
“點名站起來就哭。”
“我看他三笑華容道還不覺得怎么樣,現在近距離真真切切感受張澈的演技,真是不可思議。”
“這家伙太幸運了,有這張臉,有那個歌喉,現在又有演技。”
“難怪被黃老收為學生,難怪能成為影后老師的小師弟——”
顧憐虛抬了下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但其實哭又有很多種,比如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那種遭遇背叛撕心裂肺的哭,張澈你再給大家表演一個。”
“老顧——老師,我肚子疼,想去上廁所。”張澈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老顧到底在想什么?難道真的打算退出娛樂圈,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現在還沒到下課時間,等等再去。”顧憐面帶笑意,不過笑里藏刀。
張澈頭皮發麻,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這個娘們。
“老師,我哭不出來。”
“哭戲是入門,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哭,又怎么踏進這個圈子?”
“…我暫時不打算演苦情戲。”
張澈現在的人生就已經夠悲劇了,為啥還想不開去演苦情戲?
或許是張澈的情緒引起了顧憐的共鳴,沒再刁難他,繼續講起了課。張澈松了口氣,悻悻地坐了下來,此時書本的內容根本看不進去,算了,還是看人吧。
“小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鴕鳥是張澈?”
“是啊——”
“他在看什么書?”
“什么......導演是怎樣煉成的——”
“…”
下課的鈴聲在學生們意猶未盡中響起,有顧憐在,張澈難得沒有人圍著,悄悄跟著學生大軍躲在顧憐身后。
快到辦公室的時候,張澈看到旁邊有個假山,停下腳步,“你幾個意思?不怕被人發現了?”
“發現什么?”顧憐皺起眉頭。
“我——你,你什么,你怎么來京電當老師了?”張澈還在震驚中。
顧憐把秀發攏到腦后,輕柔地道:“我已經拿到四座影后獎杯了。”
用張澈的話來說,就是她在影壇已經沒有游戲體驗感了。
這么有自信?金銀獎明年才開始,她就這么有底氣?不過張澈不得不承認人家顧憐的演技,就剛才老師那個角色,至少95分。
掰著手指頭算了下,顧憐總共演了九部電影,摘得四座影后獎杯,票房共計百億。
張澈挑眉,他有時候就是喜歡顧憐這種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蜜汁自信。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怕被人發現什么?”
“我們的關系不清不楚,我暫時還沒做好被曝光的準備。”
“誰和你不清不楚,我是老板,你是員工,就這么簡單。”顧憐有點慌,不敢和張澈對視,隨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我的項鏈呢?”
“誰出門把這個玩意兒帶身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在這里啊,我要是知道——
張澈眼神灰灰的,他大概想象得到自己未來校園生活會很精彩。
等等——
如果顧憐知道自己送蕭芷櫻一條一百三十萬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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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
不等顧憐反應過來,張澈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著張澈的背影,顧憐瞇起眼,“小東西還有點霸道。”
張澈開車載著顧憐來到HD區的一家法國餐廳---Z.U.R.聚餐廳。
推開餐廳那扇沉甸甸的大門,眼前展開的是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每個角度都折射出如夢似幻斑斕彩光。華美的歐式桌椅、小巧精致吧臺,都漆成純白色,處處散發著貴族氣息。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得十分和諧。
“你經常來?”顧憐看張澈駕輕就熟的動作有點意外。
“哈?”張澈笑道:“老師經常夸我有靈性,我時常在腦子里腦補這種陽春白雪。”
“這就是陽春白雪?”顧憐嘲諷。
張澈聰明的保持沉默,揮手示意侍者不用過來,主動幫顧憐拉開椅子。
拉開椅子,顧憐理所當然地坐了上去,看著她苗條身段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夾雜著沐浴露的體香,張澈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等他十分紳士的做好這一切,侍者才姍姍來遲。
張澈示意侍者把菜單遞給顧憐。
“兩份肉眼牛排三分熟,再來兩份莫爾頓招牌沙拉,給這位先生來一份珍寶蟹餅。我上次寄存在這里的03年拉圖先幫我醒酒,半個小時再送上來,謝謝。”
“老顧不愧是老顧,這法文說的就跟法國人一樣。”張澈豎起大拇指。
“如果你一天拿出十五個小時來學習,你也可以。”顧憐拿著餐巾擦拭著自己細長白嫩的手,臉上輕描淡寫的道。
“66666666。”張澈想了下,“老顧,你真的退出娛樂圈了?”
原來老顧不是試探自己,而是真的退出了。
顧憐風情萬種地笑道:“我等你出品影后的劇本,說不定就復出了呢。”
“這可是你說的啊。”張澈眼前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顧憐算是功成身退,如果等到他三十一歲,大概也退出了娛樂圈。
屆時找幾個類似顧憐這樣漂亮的老婆,再生幾個寶寶,找個山頭建個莊園,當個無憂無慮的山大王,哇。這生活,如果不是顧憐的手機響起,張澈都想到用什么姿勢,咳咳。
顧憐沒有回避他直接接起電話,張澈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老顧真是好看,百看不厭。張澈琢磨著顧憐在課堂上捉弄自己的原因,怕不是極限挑戰他和小歌后的cp既視感又刺到她了?
想到這,張澈恍然大悟,之前顧憐耍性子也是因為他和小仙女過于親密?
突然,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惹得顧憐不高興了,原本笑吟吟的臉上倏地沉了下來,陰云密布,拿起酒杯潑向了張澈。
緊接著,張澈猝不及防,被潑了一臉,滿身都是,殷紅的酒染紅了白襯衫。
“你他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