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說相聲
除了長期占據霸主地位的爸爸臺，湘江臺隱隱約約有省臺一哥的頭銜，但百花爭艷群雄并起，鄰臺的虎視眈眈，加上內部競爭又無比激烈，作為中秋聯歡晚會總導演邱少明壓力不小，又出了張澈這檔子事，他更加坐立不安，現在內部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和張澈強行解約的話，對邱少明來說是下下策，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選擇張澈也是他當初力排眾議的結果，看來現在只能在鏡頭方面下功夫了。
萬幸是其他藝人沒有再出什么問題，而且只要壓軸岳堂倫不出事，忽略一如既往強勢的爸爸臺，其他都好說。
“該死，這些個小鮮肉腦子都被門夾了。”
“邱導，張澈的經紀人想見見您-----”邱少明助手小金是一個少婦，平時邱少明的都很和顏悅色，現在她有點后悔觸及邱少明的霉頭。
“不見。”邱少明大聲道：“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她說您如果不見她話，可以看看這個。”助手硬著頭皮地道。
邱少明皺起眉頭看著助手遞來的幾張A4紙，一時之間有些愣神，他還以為是紅包或者支票，想來大概是張澈來送禮求情，既然不是紅包支票，那就更沒有看的必要了。
他沒有接，也不想接。臺里高層一致做出的決定，他不會冒著丟掉導演帽子的壓力去忤逆上面的意思。
“你先出去-----等等，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邱導，冤枉啊——這不關我的事。”
“是我的主意——”
張澈忽然出現，邱少明眉頭皺的更深了，張澈接過邱少明助手的A4紙，笑著和她道了聲謝，看到張澈進來她如蒙大赦，小少婦俏臉緋紅，張澈的顏值加上那富有感染力的微笑能夠讓人短暫的失去理智。
因為要彩排好幾天，為了方便，臺里給這些藝人都發了通行證，張澈能出現在這里，邱少明不覺得意外，他只是在考慮是否應該換個男性助理。
“你想干嘛？”邱少明厲聲道，同時心中對張澈的印象更差了，此時此刻不去處理公關危機，還在糾結鏡頭的事情？怎么？是想求他幫忙嗎？不好意思，他沒辦法幫，有能力也不會幫。
“我沒想干嘛——”張澈樂呵呵的笑著，自顧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邱少明的對面，“邱導別生氣，耽誤您五分鐘的功夫，您可以先看看手中的東西。”
“出去——”
邱導站起身來，作勢要撕掉那幾張A4紙，眼神凌厲，語氣冷淡，“你別抱有其他的非分之想，臺里已經做出的決定，你跪下來求我都沒用，出去——”
“我相信您如果撕掉的話，會失去一個即將晉升的機會。”
地方省臺的導演終究只是導演，如果有機會更進一步呢？老張記得前世有個非常勵志的故事，一個專業的司機通過多年的奮斗坐上了副臺長之位，更何況還是手握實權的導演邱少明。張澈了解到現在湘南臺副臺長位置還空缺著，能把中秋聯歡晚會這種一年只有一次的大型節目交到邱少明手上，其意不言而喻。
邱導譏笑道：“所以你來這里告訴我憑借你給我的這幾張A4紙，我可以晉升？”
“為什么不呢？”
“張澈。”看到張澈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樣，邱少明反而不急了，耐心的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直很看好你，但你現在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解決掉你身上的麻煩，你懂我的意思嗎？”
“麻煩？我不認為這是麻煩。”從一開始到現在，處在漩渦中心的張澈不慌不忙，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個麻煩，只是對于這種爛俗的橋段再次發生在他身上，有些心寒罷了，前世實力不弱的他屢次敗給小鮮肉，正是因為這些人的不擇手段，好在這一世有郭川、程時飛等人，讓他不至于孤軍奮斗。
不認為這是個麻煩？
張澈何來的底氣？莫非…是自導自演的手段？也不太可能，這對他有何好處？邱少明心思急轉，直覺告訴他張澈是在虛張聲勢。
“您不妨看看手中的東西。”
張澈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再逗留。
甩了甩手中的A4紙，望著張澈挺直的背影，邱少明翻了翻白眼，同時打電話把助手狗血淋頭的罵了一頓，以后別什么人都放進來，他好歹也是省臺的著名導演。
不過一個張澈就能把擔任他三年之久業務嫻熟的助手迷得鬼迷心竅，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正準備撕掉手中的A4紙，邱少明不經意瞥了一眼，手瞬間停頓了下來。
奔跑吧兄弟戶外競技真人秀節目。
標題十四個大字異常顯眼，邱少明目光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現在整個綜藝的趨勢都是圍繞著室內綜藝開始進行，基本都是選秀類節目，而這些選秀節目也大行其道，完全沒有真人秀這種戶外競技綜藝，連對綜藝頗有心得的棒國都沒有開始發力。
邱少明是省級電視臺的著名導演，他的眼界自然非比尋常。
這一看，邱少明便入迷了。
張澈是瘋子嗎？
是的。
張澈是傻子嗎？
不是的。
而且張澈剛才胸有成竹的模樣給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丑聞會給他帶來什么樣影響。
“小金，讓張澈來我辦公室一趟。”
“可是您剛才不是說——”
“廢什么話，我讓你做就做。”
“…”
這個糟老頭子脾氣太暴躁了，小金太委屈了，心想還是小哥哥溫柔。
電話剛落下，張澈便進來了。
邱少明一愣，他此時完全被以退為進的張澈牽著鼻子走。
張澈不管邱少明內心如何想，他只是覺得邱少明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邱少明開門見山，“你有什么條件？”
奔跑吧兄弟，他很心動。誠然如張澈所言，如果這檔真人秀綜藝能夠在湘南臺播出，并且在他執導下大獲成功，晉升或許不是一句空談。
張澈笑了笑，他知道奔跑吧兄弟籌碼有多重，“我不需要獨唱，甚至合唱也不需要----”
“嗯？”邱少明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看著只有一半的臺本，腦子里極速思考著，戶外競技這個概念其實不少電視臺內部都在研究，但大多數都只是個雛形，不敢貿然嘗試。
而張澈提供的臺本大綱清晰，內容明確，連一些細節都沒有放過，把這些細節和大綱糅合在一起，邱少明得出個結論，只是一個現象級綜藝。
能火，答案很肯定。
國內外都沒有這樣的綜藝。
他在思考他的團隊能否利用這一半的內容復刻出張澈故意沒寫的另外一半。
答案也很肯定，不能。
張澈也沒有那么傻，自然留了后手。
“達成合作之前，我有個前提條件，我需要一個單獨的節目，如果現場觀眾包括您都不買賬，可以直接切掉。”張澈沒有說切掉以后合作還會繼續，這句話沒有必要…因為根本不可能被切掉。
大型晚會一般都是直播，但有備案帶和延時，避免有意外發生時有足夠的時間應對，這也是彩排多次的緣由，如果是春晚，提前彩排的時間會更早，而延時的時間大概會在10分鐘至15分鐘之間，對于張澈來說，這10-15分鐘的時間足夠了。
邱少明加重了手指敲擊桌面的力度，無比凝重地看著自信從容的張澈，這個綜藝他沒指望能夠輕易拿下，他也做好和張澈談判的準備。
“你想干什么？”
“說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