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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人心險惡,謊話連篇

  當他瞧見魏雨這幅凄慘模樣,微微一愣。

  “老張,起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救人,而是叫醒了張三忍。

  荒郊野外,本就沒什么人煙。

  三更半夜,忽然有個渾身是傷,幾近昏死的女人出現在破廟里,著實詭異。

  便是李荊棘神經大條,也感覺不對勁。

  張三忍剛醒,也被魏雨這幅目前嚇了一大跳。

  兩人盯著破廟門檻前,已無力癱在地上的魏雨,暗暗警惕。

  “兩位公子,我和丈夫連夜趕路,舉家搬遷,誰知半路遇上歹人,被截了錢財,險些喪命.....

  我家老爺和孩子都被劫匪所殺,我性子剛烈,不堪受辱,跳了崖,才勉強保住清白和性命。

  求兩位大俠救命......待日后,必有報償。”

  魏雨也瞧見了李荊棘和張三忍,眼神一亮。

  她傷勢極重,若還不運功療傷,拖不了幾刻便有性命之憂。

  魏雨出身圣門,所學的功法,也盡是些左道旁門,需用人血肉來祭。

  這兩個壯年男人出現的正好。

  若是用《血魔功》吞了他們的血肉,正好能助她撐一陣子,恢復些許元氣。

  她心中已想著如何殺人取血,彌補元氣了。

  可表面上,仍是一副氣若游魂的可憐模樣,虛弱的向兩人呼救。

  “要不要管?”

  李荊棘有些遲疑。

  若是剛入江湖,他不會猶豫,直接扶這婦人進來。

  可這些天,跟著張三忍也學了一些江湖經驗。

  遇到這種情況也多留了些心眼。

  防人之心不可無,加上這婦人出現的時機,實在奇怪。

  “閑事莫管了。”

  張三忍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若是在白天,出現這種事情尚能理解。

  誰會三更半夜舉家趕路?

  便真是良家趕路,也不可能遭遇劫匪的。

  土匪也是人,又不是鐵打的,怎么可能挑在晚上劫道?

  真當土匪不休息的?

  “這女人說的話,怕是有假。”

  張三忍壓低聲音,在李荊棘耳畔開口道:“你小心些,我們還是當沒看到吧。”

  “可這畢竟是一條性命。”

  李荊棘有些猶豫。

  他瞧得出,這婦人的傷勢沒有作假。

  若他們不過去攙扶救濟,任由婦人在廟外待上一晚,絕對是凍死在外面了。

  張三忍眉頭微蹙,也在思考。

  按理說,這婦人傷的如此重,便是有意要害人,應當也沒這能力。

  但她說話有假,若是救了她,怕會引來禍患。

  廟外。

  魏雨抽著涼氣,渾身傷處在寒風細雨中不斷吹刷,只感覺鉆心的疼。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她沒想到,廟里的兩個大男人,竟是連攙扶自己進廟里避雨都不愿意。

  “我這里.....還有些許細軟,藏在內襯里,未曾被劫匪搜刮了去。

  還請兩位大俠救小女子一命,我愿將財寶盡數給恩人.....日后等我傷好了,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兩位的大恩大德。”

  身上的傷勢,讓魏雨知道,拖延不得。

  見李荊棘和張三忍沒有動靜,她只好咬牙裝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以財帛引誘。

  她身上的傷勢,已是積重難返。

  加上先前為了逃命,耗盡了氣力。

  縱然是六品武者,銅筋鐵骨,手段眾多,此刻也難暴起殺人。

  唯有等兩人靠近,趁其不備,才有機會吞血祭練,恢復元氣。

  “財寶?”

  一直警惕,不為所動的張三忍,忽然動了心。

  他一躍而起,便要去攙著婦人進廟里休息。

  “張兄,你做什么?不是說這婦人言語不實,可能包藏禍心嗎?”

  李荊棘微怔,一把拉住了他。

  “終歸是救人要緊,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婦人身上確有疑點,可她傷的如此重,不可能有威脅的。

  再者,若因警惕,害的她凍死在廟外,我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張三忍一臉正氣凜然,全然沒了先前謹小慎微的模樣。

  李荊棘見狀,也只能隨他去了。

  果然來了!

  當張三忍面帶笑容,搓著手向她走來之際。

  魏雨已是將身形緩緩躬下,體內緩緩運起了《血魔功》。

  只待他靠近身前一尺,便可拗斷他的脖子,再用《血魔功》將他吸干。

  只可惜,來的不是那位少年郎。

  她瞧得出來,李荊棘氣血旺盛,筋骨結實。

  最少也是個八品武者,吞他的血肉,遠比這行事猥瑣中年漢子要滋補許多。

  罷了,等她殺人吞血,恢復些許氣力后,這少年郎也逃不掉。

  心中想著,魏雨殺念已起,臉上卻瞧不出半點跡象。

  就在此刻,李荊棘心中響起一道聲音。

  是李朝歌接到任務后,施展神游手段,百里傳音給了他。

  “臭小子,你遇上大麻煩了。

  這女人,不簡單,是個邪修。

  她修習邪功,噬人血肉,準備殺你們吞血療傷的。

  你們萬不可靠近她,否則必然喪命!”

  李荊棘聽到父親的告誡,心頭一驚,連忙叫住了張三忍:“張兄,等等!”

  “何事?”

  已被財帛勾起了心思的張三忍,早走到了廟前,距離魏雨不過十步的位置。

  他轉過身,有些納悶的盯著李荊棘。

  李荊棘心知這婦人有詐了,卻也不敢直接提醒。

  門外的魏雨,看似傷的極重,卻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萬一還有余力怎么辦?

  若是點破了,婦人有可能直接不管不顧,動手殺人。

  “我酒癮犯了,把酒給我。”

  他站在極遠處,沖著張三忍開口道。

  “你這家伙,怎么這么麻煩。”

  張三忍只能一面接下腰間的酒葫蘆,一面走過來遞給他。

  “張兄,這女人不對勁,她讓你扶她進來,是想趁你靠近,殺你祭功的。”

  趁著接酒壺的機會,李荊棘壓低聲音,將事情告訴了他。

  “害我們?”

  張三忍愣了愣,仔細瞧了瞧女人模樣,終于是看出了端倪。

  這婦人受了這么重的傷勢,便是普通男人也該撐不住了,她卻還能意識清醒。

  而且,她傷口處,血肉極緊,骨骼如鋼。

  這般細瞧起來,絕不是尋常人,儼然是個武道有成之輩。

  人心險惡啊!

  發現端倪,張三忍心頭狂跳,暗呼僥幸。

  若不是李荊棘出言提醒,他怕是真要著了道,上去送命了。

  “大哥,你怎么還不過來.....小女子真的撐不住了。”

  此刻,魏雨的聲音,在廟外響起。

  張三忍只感覺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推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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