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身世(感謝宅在幻想鄉)
晚上吃飯，因為高橋馨子在大家都不閑聊，這導致雖然眾小孩對高橋浪人十分好奇但是沒有一個人問話。而吃完飯高橋浪人又跟高橋馨子一起去到樓上的辦公室。
高橋馨子把文件從身后的書桌抽出來推到高橋浪人面前，高橋浪人也認真地看了看發現他捐贈的錢都有流向，文件上記載的很清晰。能夠這樣把賬拿給他看足以說明高橋馨子內心的底氣。
“挺好的。”看完高橋浪人將文件合上，看向她，“院長叫我上來，應該不只是因為對賬吧？”
高橋馨子低頭，又抬頭，這樣做完之后毫無預兆的，她說出的話讓高橋浪人一愣。
“你的親人你要見嗎？”高橋馨子說。
死一般的沉默，高橋浪人本以為自己已經成長到足夠強大的地步但是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實際上他也有這方面的預料，在院長再三提及他的身世之后。
“其實當初你并不是被拋棄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你是來這兒避難的。”毫無預兆地，高橋馨子將隱藏了十六年的隱秘在這個夜晚平鋪在高橋浪人面前，“當時是霓虹的泡沫經濟時代，很多人因為這個而傾家蕩產，你家也屬于這個情況。但是更嚴重一點，算是有人討債上門吧，而那個時候的黑道也比較猖獗。所以，你來到了這兒，大阪。”
高橋浪人其實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著怎樣的身世，但當高橋馨子打開這個話題之后蘊藏在血液里的種種本能冒了上來。他靜靜聽著，一言不發，高橋馨子繼續說。
“實際上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些，是在你到院里一年后，你親人來找到了我，并且把你托付給了我。”高橋馨子觀察著面前的高橋浪人，試圖用一種更平和更令人接受的言辭說出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包括成叔都不知道的秘密。
思緒在胸間流轉，高橋浪人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原本是回大阪感受自己的旅途因為高橋馨子的這番話把他打回原形。
生活總是這樣，在你以為會更好的時候再來一拳重擊。
將自己了解的事情說出高橋馨子等待他回話，這個秘密她本來是打算等高橋浪人更成熟了再說出。她并不認為當初執意上京的高橋浪人能夠承受這樣的消息。
然而此刻，看著正邁向成熟的高橋浪人她覺得是時候了，是時候告訴他這些事情。
高橋浪人努力平復心情，長嘆一口氣，抬頭看向院長：“也就是說，其實，之前的我有機會進入收養家庭的是吧？”
高橋馨子明白他的話回應：“關于收養家庭，的確，到后面是有這部分原因讓你沒有離開福利院。”
“部分原因。”高橋浪人重復，記憶在翻涌，“難怪，難怪。看來我的父母能量還不小，至少能夠讓高橋院長你做出這種事情。”
“并非如此。”高橋馨子搖頭，“當時的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抉擇，而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辦法停下了，就像撒謊一樣。”
“就像撒謊一樣。”高橋浪人笑笑，大笑，“那之前我所經歷的那些又算什么呢？嗯？院長你告訴我，算什么。還真是有夠好笑的。因為你們這些人這些莫名其妙的苦衷，幾乎摧毀了一個人的一生。當初我自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真的死了會怎么辦？”
事實上原來的那個高橋浪人的確死了，現在的這個高橋浪人已經成為了兩者的結合，他在為原來的那個自己悲哀。然而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原罪，感覺像是跟高橋馨子一起謀殺了原來的自己。
高橋浪人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態，像是漂浮在云端之上俯瞰整個大地，失重感和不安感一齊向他襲來。
“我會辭掉院長這份工作。”高橋馨子平靜地回答他，“將其交給下一任，從此不再涉及這方面的事務，或許會成為一個家庭主婦，也有可能干點其他的別的。然后每年你的忌日都會帶著雛菊去看你，在你墳前大哭懺悔。”
這樣的處理對于熱愛這份工作的高橋馨子來說的確是殘酷且不近人情的，而且看她下意識地說出這些話完全是有考慮過后果的。
話哽在高橋浪人喉頭，他看著高橋馨子，希望能夠看到她眼中的閃躲但是絲毫沒有。
“我父母，是做什么的。走私，高利貸，股票，房地產？”高橋浪人問。
“這些應該是你們見面之后交談的事情，不應該從我口中得知。”她回答。
“······”高橋浪人沉默，“我并不打算見面。”
“嗯？”
“至少現在不打算。我沒辦法去見謀殺了我的人。事實上院長，我現在也不想見到你。”高橋浪人坦誠地將自己的心情說出，“這件事情就這樣吧，當下的我，并不需要一個名義上的父母來分攤我的一切。”
“我的壓力，我的榮譽，我的生活。突然一個陌生人出現說要我完全分享出去，我做不到。”說完高橋浪人起身，“打擾您了，晚安。”
高橋馨子看著高橋浪人離去的背影房間里只剩她一個人，緊繃著的情緒這才從身體里蔓延出來：“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啊浪人，現在的你，的確有資格得知這一切了。”
說完，高橋馨子打出去一個電話。
“我已經將事情告訴他了，至于后面是怎樣的發展情況，只能看他自己的處理。”高橋馨子說，“對他，我犯的罪夠多了。”
“他能夠承受嗎？”女人擔憂的聲音傳來。
“他比我們想象的都更強。”高橋馨子回答。
高橋浪人從院長辦公室離開來到大廳，成叔還想讓他跟小朋友們玩玩，但是眼見著高橋浪人的臉色不對走上來詢問：“出了什么事情嗎？”
“沒什么。成叔，我出去走一圈可能會晚點回來。”高橋浪人說。
成叔沉吟幾秒：“好，別太晚了，明天你還得早起不是嗎？”
“行。”高橋浪人勉強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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