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比喻
周防亮的一字一句都在誘惑著高橋浪人，未來前景，橫向對比，方方面面都給他整得明明白白。
但高橋浪人還保留著理智，如果grick真的像周防亮嘴里說得那么好，也就不至于拋出這么多條件來誘惑他一個新人。但聽到這些條件，就算是不怎么了解行情高橋浪人也咽了咽口水，聽周防亮的口氣仿佛他就是下一個小栗旬。
冷靜。高橋浪人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著自己的大腿，臉上扯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抱歉周防桑，我不是很了解這方面的情況。”
這時候，江成總算是反應過來，在高橋浪人話音落下的同時站出來：“周防桑，目前高橋桑在我們雜志社這邊的工作內容還沒有徹底了結。就算是要簽約新的事務所，也需要將現下的工作完成之后才能開展。”
周防亮這才把視線放在江成身上。他眼神略顯疑惑，渡邊宗福在旁邊小聲解釋著什么，最終周防亮點點頭：“原來是古河桑。”
周防亮也跟古河慎太郎接觸過，但對方那個老狐貍始終不放手，所以才出此下策直接接觸高橋浪人。但古河還是插手了，周防亮皺了皺眉頭。古河慎太郎正好卡在他的忍耐限度上，本人沒有上場，只是派遣自己的手下。既表明自己的態度又不至于將他得罪死——高橋浪人還沒有簽訂事務所之前大家都是有機會的。
“話雖是如此，但是我們先確定下來合作意向沒有問題是吧？高橋桑。”周防亮退而求其次。
“周防社長，請耐心地等待一段時間。”江成說道，“高橋桑的合同問題會找時間來集中解決。”
周防亮不悅地壓下嘴角，但想著古河如今手里握著高橋浪人一部分移籍權，所以將那部分不滿掩藏起來，再次說道：“江成桑，我們只需要提前確認一些事情。高橋桑，你覺得呢？”
矛頭再次轉向高橋浪人。
面對現在這個情況，高橋浪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場面就這么尷尬下去。高橋浪人腦子快速轉動想要找到最優解，不斷嘗試排列詞語的組合。而就在這時候，江成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之后起身：“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周防亮目送江成離開，等房門再次合上他將眼神落在高橋浪人身上。
“高橋桑，我們并不需要古河桑的意見。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我們grick事務所，值不值得你來？”
“··········”
在周防亮久居上位的威視的壓迫之下高橋浪人的氣勢有點被壓制，仿佛一個接受老師詢問的學生。他動了動嘴唇：“雖然不清楚之后的情況會變成什么樣，我還是想將當下的事情做好。”
“周防社長，事務所簽約藝人在我看來跟賭石差不多。”高橋浪人思索之后回應道，“需要擦亮眼睛，透過那奇形怪狀的外表之下看到處于內層的晶瑩剔透。很多賭石人都會看石頭的出身，用強光去探照，甚至是擦一刀來確認。”
“而現在周防社長你的行為在我看來，就像是到了采石場隨意看到一個順眼的石頭就用自己所有的資金買下，實在不是明智的舉措。”
“高橋桑，并不是隨意的石頭，是經過我的一番觀察才挑選出來的。”等高橋浪人將話說完他才開口，“只是在沒有擦出玉質出來之前，所有人都只認為那是個普通的石頭。”
“或許，它真的只是一塊石頭。”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呢？就算是要切，我也希望是由自己來操刀。”
在同一張桌子上，隨著談話的深入，高橋浪人已經能夠做到跟周防亮平等——沒有了那種面對上司的畏縮感。
場面一時之間沉默下去，沒有人去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
此時，開門的聲音將高橋浪人從這種狀況當中解救出來。接完電話的江成又回來了。
接過電話之后，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的談話又會回歸之前的扯皮狀況時，江成的話讓在場的人渾身一震。
“周防社長，能否再等半個小時？古河主管想跟你當面談談。”
古河慎太郎要來？高橋浪人跟周防亮同時想到這句話。
高橋浪人是在意外古河慎太郎都派遣江成來應對這種情況了為什么還會親自到來，而周防亮是在疑惑，古河這突如其來的王對王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將情緒藏在心里。
“古河桑要來，我們當然可以等。”周防亮抬抬眉毛回應道。他已經將今天的時間空出來，就是為了解決高橋浪人的問題。
高橋浪人和江成不用多說，自然會等下去。
在等待的過程當中，周防亮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高橋浪人和江成依舊呆在會議室里，周防亮留出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給兩人。也算是給大家一個時間和空間整理現在的情形。
“古河桑怎么會來？”高橋浪人疑惑地詢問。
“古河主管說他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江成回答，“但他的意思是想自己來接手這次的談判，并且聽他的意思，好像支持你答應周防亮的邀約。”
“嗯？”高橋浪人挑挑眉毛。
“似乎是雜志社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古河主管說你現在簽約事務所情況會更好些。而且他之前也調查過grick，雖然不算是最好的選擇，但也還不錯。”
高橋浪人不知道江成跟古河的具體談話內容，但似乎，古河改變了主意。沒了再緩一手的打算。
“等古河桑來吧。”思來想去都沒有得出一個相對合理的結論高橋浪人干脆不想了，既然古河慎太郎要來，那他就放心將代理權交出去——古河可不是江成這樣沒經驗的選手。又不是三局兩勝的田忌賽馬，上等馬對上等馬拼刺刀才是最優解。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一身職業套裝的古河慎太郎準時出現在門口。
在古河慎太郎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值班小哥就去通報，最終，所有人再次出現在會議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