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計劃的進行一直延遲到了十四日之后,而這項計劃的執行者只有韓烽和川谷兩人。
這十四天的時間韓烽也真算是拼了,努力的跟著板部恒一學習各種解剖學、微生物學的知識。
正如他之前的所想,雖然觸及到這方面專業的細致化知時自己對此一知半解好,好在曾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總能拿一些冠冕堂皇的概念,或者是至高的理論搪塞過去,外加上自己的確是專業不對口,板部恒一非但沒有怪責,反而是對自己這位學生越發的上心了。
等到私下里韓烽和川谷六郎見面的時候,又在川谷那邊兒惡補生物學和解剖學的知識。
不得不說川谷六郎的確是個刻苦上進的好學生,以至于韓烽他從那里學到相關的知識之后,再在板部恒一的面前表現時,有時甚至能讓他大吃一驚。
“你確定你沒有接觸過生物學?”板部恒一十分鄭重地發問。
“是的,前輩,這一點我敢保證,在此之前我的確沒有接觸過這個學科,唯一學過的一部分,可能就是在小學和中校的時候籠統的一點概念。”韓烽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板部恒一為此驚嘆,“這太不可思議了,你說的概念雖然與生物學上的定義并不重合,可理論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你是我教過的最棒的天才,小次郎,你必將成為未來在成就上遠遠勝過我的微生物學和解剖學專家。”
“全是前輩的栽培!”韓烽違心地說著,心里已經盤算著預計時間的計劃,至于目前板部恒一的表現,只能說明時機已經成熟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完全得到了板部恒一的信任與看重,那件被嚴密看管的辦公資料室他也已經去過多次。
最初的時候還是被嚴加盤查甚至兼帶審視的,只是等到韓烽來的次數多起來之后,那些在暗中負責資料室安全的守衛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韓烽甚至將為了科學研究而表現癡狂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
大清早、正中午、傍晚、甚至是半夜里、凌晨,韓烽的身影都有在這間資料室出現,給外人的一種印象,這個新來的老主任的學生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如饑似渴地學習著。
慢慢的,韓烽成了這實驗室的一個特例,所有人都見怪不怪了,私下里還暗自稱贊:
瞧瞧,這才是身為一個研究者該有的敬業精神。
板部恒一都對此大為贊賞,他向來信奉一則真理,天賦決定上限,努力則決定下限,如果一個天才又外加上99的汗水,那么他必定會走向成功。
于是對于韓烽這位弟子越發的看重了。
可沒人知道的是,敬業的“近衛次郎”同志的確是在資料室里瀏覽各種資料不假,可他卻不是為了學習,只是琢磨著哪些資料是最重要的,是應該帶走的。
為此,這幾天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為了方便,韓烽甚至將自己篩選出來的重要資料,以隱蔽的手法做上特殊的標記,然后放在相對容易記住和取拿的位置。
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他雖然對于生物學以及細菌研究上的知識細節了解的仍舊是一知半解,可大方面的見識還是有的。
哪些研究資料最為重要,是經過這么多次活體實驗研究總結,最終才得出來的結果。
哪些資料是這些曰本研究者們用了近十年功夫才最終整理出來的,甚至還沒有公開的研究成果。
這些可都是瑰寶,如果能全部帶走,韓烽此行可謂是收獲甚豐了,
另外說來也真是可笑,韓烽在治療室的所作所為,看在板部恒一的眼里,全是這年輕人的努力和上進。
他更是吩咐下去,資料整理員可以定期定期去整理資料,卻不要頻繁的去,以免打擾到韓烽的學習。
時間就這樣一閃即逝,十四天時間過去了。
十五日下午,這是韓烽算好的日子,川谷六郎剛好從廠里得了暫時的半日假期,規定在晚上十一點之前重新返回廠房的集中宿舍休息。
兩人的會面照例是在一片荒無人煙的田野上。
見面之后,韓烽直接開門見山,“川谷,我這邊兒時機已經成熟,是時候準備動手了,你那邊怎么樣了?”
川谷六郎道:“沒有問題。”
預計劃的動手時間是韓烽和川谷兩人一起計劃好的,川谷六郎對此自然并無意外。
“只是…小次郎同志,我覺得你一個人去還是太冒險了,要不我和你一起行動吧,你怎么能把我一個人留在外圍,我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川谷六郎咬了咬牙說道。
“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韓烽覺得欣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對這個曰本人做的思想工作沒有白費,川谷六郎已經完全將自己當作最親密無間的戰友。
韓烽拍了拍川谷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你對我的了解可還不夠多呢,有你給我繪制的詳細圖紙在,小小的廠房困不住我。”
韓烽決心已定,川谷六郎知道自己。更改不了了,他一直將韓烽當作是國際共主義的領頭人,也就是自己的上司加戰友,自然不會違背他的命令,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
“小次郎,那么你決定怎么做?”川谷問道。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你就在咱們說定好的那間客棧里等我的消息吧!今晚我想你可能不能睡了,或許即將等待咱們的將是一場大逃亡。
我會盡量把你偽裝成意外犧牲的樣子,至于你母親那里能不能受到撫恤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放心,以后咱們組織同樣會想辦法給你母親送去錢,幫她渡過難關的。”韓烽說道。
“說這些做什么,我知道這些年我太狹隘了,我雖然是母親的兒子,可也是真理的孩子,為了自己的信仰大家都可以犧牲一切,如果有些事情實在事與愿違,我愿把這股遺憾化作對敵人的憤怒,和他們堅定地繼續斗爭下去。”川谷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里閃爍著光澤。
得,已經是一位活脫脫的堅定革命者了。
韓烽笑了笑,放下心來,拿著川谷換下來的廠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