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叫盧鳳春,1932年出生在內蒙古赤峰市林西縣(1928年屬熱河省,日偽時屬興安西省,1946年屬昭烏達盟,1949年由熱河省劃歸內蒙古自治區)。
爺爺一出生就不幸困境于曰本人的殖民統治之中。
曰本人侵占赤峰十二年零五個月之久,爺爺說,當年曰本人來的時候,只有兩個曰本人就占領了我們縣城,沒辦法,曰本人殺的太厲害了,沒有人敢反抗,后面有大部隊的,來到之后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管理。
所有的青壯都得去無償出勞力,曰本人叫我爺爺來熬大煙,就是把種的大煙全都放到鍋里煮,不停的煮,煮到只剩下最后一點點的膠狀就是大煙膏子,爺爺要熬制的就是這些東西。
地里是不讓種糧食的,種的全是大煙,不讓睡覺,必須給曰本人夜以繼日地干活。
那時候曰本人不拿統治區的百姓當人看,給他們干活的一樣不當人看,肚皮子餓的前胸貼后背?活該,他們就像是沒人性的畜生,絕不會管你的死活,只管叫你干活,不干?那就拿抽驢抽牛的鞭子,把你當畜生一樣狠命的抽打。
反正在曰本統治區的民眾不計其數,打死一個你,還有千千萬萬個你,曰本人是從來不擔心缺少免費勞動力的。
前些年駭人聽聞的包身工知道吧?爺爺他們那時候比包身工可慘多了,差點活活被餓死累死。
幸好有個老白頭會偷偷的給我爺爺他們塞點吃的,比如糠餅、土豆之類,土豆是最好的了,每次有個土豆大家都能高興好幾天,土豆放在火里一燒可香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藏著偷吃,生怕被發現。
糠餅吃多了會排不出便,好多小孩子因為這個活活憋死了。
爺爺他們有吃的不舍得吃都會藏起來,和爺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孩,叫劉生,比爺爺大四歲,一直把爺爺當親弟弟,他有個弟弟叫劉祥和爺爺差不多大,在給曰本人放牛時掉下山溝里摔死了。
劉生每次有啥好吃的都先給我爺爺,有一回爺爺藏的東西被發現了,他就說是自己藏的。
曰本人很生氣,把劉生吊在樹上打,打到血跡斑斑也不放過,還要讓所有小孩看,不給吃的,要餓死他,爺爺害怕啊,就哭,哭也沒用也要挨打,劉生是年紀最大的,一直都在照顧這群弟弟,因為營養跟不上,又挨了打沒有人給治,時間一長就死了。
后來曰本人就讓老白頭干活頂替了劉生,老白頭當時都八十多了,鬼子也舍得折騰這樣的老人,就不怕被天譴。
每天被鬼子壓榨勞動力,拼死了命的干活,太累了,畢竟還是個孩子,有次燒火的時候,爺爺燒著燒著就睡著了。
后來被曰本人發現了,拿起槍托就打,不管打在什么地方,頭都被打出血了,好大的一個口子。
老白頭偷偷過來給我爺爺包扎傷口,爺爺這才沒有死,日本人發現就追,老白頭攔住了日本人,叫我爺爺跑,我爺爺跑到一處麥垛里藏了起來,這才沒有被抓住。
爺爺從麥垛出來之后就一口氣跑到了山里過活,雖然還是苦,至少不像是在曰本人手底下,活的還不如條狗。
只是從那之后再也沒有見過老白頭,爺爺知道,老人家舍棄了自己的性命,這才救了自己。
爺爺七十八歲去世的,逝世時還能看見頭上那道被曰本人的槍托砸出來的疤,僅僅是一道疤,卻無聲地控訴著侵略者的殘暴和血腥。
很慶幸爺爺能幸存下來,這才有了我,這些故事也是爺爺活著的時候講給我的,每次說到這些,古稀之年的老人眼眶里仍舊閃動著淚花。
我不知道咱們今天生活之富足美滿究竟是因為前人付出了什么。
可我知道的是,這每一點流著血和淚的故事,都值得咱們用心去銘記…
(這是書友投給我的故事,最真實的經歷即便是用最簡單的話語講出,依舊有著令人心魂震動的魔力。
這樣的故事應該被所有人知道,希望后更多的故事大家可以投稿,傾訴出來,大家一起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