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tdo公司現場,山村的內心已然出現了動搖,即便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對蕭博識來說,他昨天從吉田那里得到的信息是很重要的,因為他知道了nttdo本身就在為運營方式發愁。
后世nttdo其實還是把寶壓在了設備上,但一燒就是幾百億,雖然最后搶下了市場,也成為了全球虧錢能力最強的移動通訊商 而且按照吉田的情報,nttdo其實很想打造一個應用生態,但他跟當年的瀛海威遇到了一個類似的問題,太早了。
做第一,也就意味著無可就借鑒,也就意味著什么都得靠自己去摸索,nttdo總的來說還是幸運的,靠著底子厚硬生生撐下來了,并且活生生靠設備在多年后占領了市場。
主要也是因為,競爭對手同樣沒想出什么好點子來 這倒也符合當時的環境,但即便如此,nttdo對風信事實上是心動的。他們也不是今天早上看的視頻,吉田的情報說,他們昨天就看過視頻了,很喜歡風信。
因為風信的功能在這個時代真的會讓任何一個企業都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年代的其他應用,都會顯得很單薄,風信卻能給人一種格局感。
他們擔心的,無非就是養了個競爭對手的問題。
而蕭博識給了nttdo接受風信的理由,更準確的說,蕭博識是把他們內心的天平中偏向正面的想法說了出來。
所以,蕭博識并沒有告訴他們該怎么做,而是從一個外人的角度去肯定了他們的想法。
說服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肯定他內心原本就存在的想法。
山村似乎是個比較有話語權的人,他沒有去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問道,“如果合作的話,你們希望是什么樣的方式?”
“我們是應用方,正常入駐就是了,你們賺通訊費,我們賺增值服務費,至于平臺費用,你們應該有個標準吧?”蕭博識開始壓節奏。
至于他說的平臺,就是nttdo正在霓虹國試圖打造的一個應用平臺,因為現在霓虹國只有nttdo一家商用3g通訊商,造3g手機的也都是nttdo在主導,所以此時此刻乃至后面一段時間想進入霓虹國手機應用領域,繞不開nttdo,尤其表面看起來跟nttdo是競爭對手的應用。
這跟后世蘋果安卓那個年代的環境不太一樣。
然而此時的山村,貌似不太滿足于這種簡單的模式,“風信作為即時通訊軟件進入我們霓虹,雖然產品優勢很明顯,但我們霓虹不像你們華夏那么多人,icq已經扎根多年,sn也鞏固了城池。
或許在產品優勢以外,風信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才能更好的在霓虹發展。”
“比如?”
“政策支持,環境支持以及大資本支持。”
山村在說大資本時的表情,蕭博識能明顯的從中看到兩個大字財團。
“不知道山村君有什么好的建議么?”蕭博識順著他問道。
“聽說你們在霓虹的公司南宮夢占了15的股份,那為何不考慮再找一個更有實力的合作伙伴。”
“山村君,請問你們想買下多少股份?”蕭博識直接把話挑明。
山村見蕭博識這么直接,不禁一笑,然后細細思索了一會兒,“25。”
蕭博識看著山村沉默了一會兒,“我需要跟我們老板商量一下。”
“當然。”山村做了個手勢示意蕭博識可以去聯系孟謙。
點頭示意了一下,蕭博識出門走向了不遠處的廁所,站在廁所的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蕭博識眉頭緊鎖。
在談判前,蕭博識跟孟謙都不知道nttdo會不會對自己的股份感興趣,如果他們能確定,也不用跟南夢宮合資了,但從內心來說,兩人都是希望nttdo入股的。
而且孟謙之前交代過,如果nttdo想要股份,給他們30。
結果山村開口只要了25。
蕭博識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學習經驗和工作經驗。
從來沒人教過自己砍價怎么往上砍啊 當蕭博識再回到談判桌子,就屬于開始故作姿態了,今天的談判比預想的要順利一些。
但此刻的順利,是因為這一刻之前所有的準備。
離開nttdo后,蕭博識給孟謙發了條消息。
蕭“nttdo要了我們25的股份。”
孟“怎么壓這么低。”
蕭“我沒壓,他們開口就是25。”
孟“看來對風信的看法還是比較保守。”
蕭“這樣也挺好,誰都看不到我們真正的目的。”
孟“嗯,25也行,先綁住nttdo。”
蕭“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堅信nttdo未來會成為霓虹國最大的移動通訊運營商,如果我們賭錯了,后面的一切都沒法繼續了。”
孟“做企業有時候必須得有點賭性,因為誰都不知道未來什么樣,永遠不賭就容易永遠平庸,再說了,一個霓虹市場我們輸得起。”
蕭“明白了,你讓法務部的同事準備出發吧,后面幾天就是跟nttdo磨合同了。”
孟“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尼康?”
蕭“我預約了今天下午。”
孟“好,等你消息。”
蕭博識沒有繼續回復,把手機放進口袋后在車里瞇了一會兒。
下午三點,蕭博識來到了同樣位于東京的尼康。
接待蕭博識的,是一名叫真木的男子。
“幾年前跟何文康何先生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短短幾年,他就把工廠轉手給了別人,不知道蕭先生這次來所為何事?”真木等蕭博識入座就便問道。
“我這次來是替我們孟總轉交一封書信,也是替我們孟總轉達他的意思,我們期待跟尼康的交流。”蕭博識起身把一個精美的信封遞給真木。
真木打開信封,看到里面是一封華文霓虹文雙文的信,快速瀏覽了一遍,真木用一種有點怪的眼神看著蕭博識,“你們孟總說想要跟我們有一次技術交流,但是,你們,跟我們,有可以交流的地方么?”
蕭博識眼神不可察覺的一動,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您的意思是?”
“對于你們孟總的交流意愿,我個人表示理解,但從公司的角度考慮,我想我們沒有坐在一起交流的意義,至少對我們來說是這樣。如果蕭先生今天來就是為這個事的話,那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真木說話這么直接,倒是不再蕭博識的預料,不過既然面對了這樣的場面,蕭博識也總要回應幾句,“前不久阿斯麥推出雙操作臺系統,不知道貴公司有沒有一點點感覺?
高麗國明確的選擇了屈從,謀求福利,阿斯麥主動給出利益,換取自保,可為什么,本是委曲求全的他們,現在卻混的都不錯?
或許是因為全世界都知道,米國當年在某個地方斬了草卻還沒有除了根。
我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能談的東西,但至少,我們在此時此刻選擇了跟你們談。
而不是跟外面的世界一樣,等著看那焚盡的尸體,舉起酒杯,嘆一聲可悲,轉身也就忘記了。
可惜,你們似乎還沒明白,現在是誰,更需要誰。”
蕭博識說著站起來身,依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霸業盛衰,我猜到了200年的米國看不透,卻沒想到2000年的霓虹也看不透。”
說著,蕭博識禮貌的道別,在尼康眾人的注視下昂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