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作客
離開科技部已經是下午四點，孟謙跟蕭博識站在離科技部不遠的一個公園，一邊看著身邊的白鴿一邊交談，“這事應該是能順利辦下來了。”
“看得出俄國上面對輕工業還是不重視啊。”蕭博識以他的判斷說道，“不過也好，這樣一來他們下面的人更方便撈錢，我們這個事情反倒不會遇到太多的障礙。”
“最近這些年，光是一個石油就從17米元一路漲到了40米元，有專家預判石油已經進入快速上漲通道，未來不久就會漲到100米元。”孟謙笑著搖頭，“不過說來奇怪，既然這邊這種情況已經到達這種地步了，那按理說西方也應該可以靠錢來砸開他們的防御才對他們啊。”
“我看你今天好像一直有點心不在焉啊，是身體不舒服么？”蕭博識有些擔心的看著孟謙，“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該看的很明白才對啊。”
“額，可能我有點被這邊的做事風格震驚到了吧。”孟謙笑了笑，看到曾經的世界兩強之一變成這個樣子，確實有些說不出的感覺，畢竟孟謙本來就是個有些感性的人，雖然為了企業慢慢在改變自己的感性。
“腐敗歸腐敗，但有些事情總是要看基本面的，有人說我們華夏和俄國是從89年俄國訪華開始緩和關系的，有人說是91年解體后新時代的雙頭鷹政策開始緩和關系的，反正時間都差不多，結果就是，這十來年兩國的關系確實一直在恢復。
2001年我們剛簽訂了《華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2002年俄國現任訪華，這些態度制造了一個最純粹的基本面。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俄國內部的既得利益集團，對他們來說，西方利益集團的沖擊風險很大，相比而言，我們華夏利益集團對他們的沖擊就沒這么大了。”
“倒也是，權衡之下，現在俄國跟我們緩和關系總體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我們現在能用錢叩開一些門。”蕭博識也有些不禁感嘆，“想想曾經強大的帝國，再看現在這個樣子，令人唏噓啊。”
“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強者，或許多年后，會有兩個人站在米國的一個公園里感嘆米國的落敗。”
兩人同時沉默了幾秒，各有所思，蕭博識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現在去費諾霍蒂家？”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現在過去吧，你這邊帶著大家按照來之前定的計劃去摸一摸情況。”
“好的。”
兩人分開后，孟謙聯系了費諾霍蒂，然后叫了個車前往了他給的地址。
“孟先生。”在一棟別墅前，費諾霍蒂帶著他的妻子出來迎接孟謙，用不太熟練的華文道，“歡迎光臨寒舍。”
“打擾費諾霍蒂先生了。”
“孟先生客氣了，這位是我的愛人，尼基塔。”
孟謙禮貌的與兩人擁抱，之后費諾霍蒂引孟謙進房子，“孟先生跟科技部那邊聊的怎么樣？”
“還算順利，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了。”
“那太好了，研發中心應該會放在莫斯科吧？”
“嗯，暫時是這么打算的。”
“那孟總以后有空多來莫斯科轉轉，我們...”
“爸爸。”就在這時，一名大概也就六七歲的小男孩跑了出來，“爸爸，凱瑞又不開心了。”
“沒看到有客人么！”費諾霍蒂呵斥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他的妻子尼基塔忙把兒子拉走。
“沒事沒事。”孟謙趕緊示意，“凱瑞是誰？”
“凱瑞是我們家的寵物。”費諾霍蒂解釋了一句。
孟謙不禁聯想，“不會是...熊吧？”
“哈哈哈，孟總不會也相信那些傳聞吧，我們俄國人并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戰斗民族，都是誤解而已，就像我們俄國很多人在沒去過華夏以前，以為每個華夏人都會武術。凱瑞就是只寵物貓而已。”
“原來如此。”其實孟謙還挺想親眼看看熊的，剛才還有點激動，不過沒機會也就算了。
“孟先生，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的。”
進屋后，費諾霍蒂的女兒站在餐桌邊等著，“這位是我的女兒，波琳娜。”
波琳娜穿著一條紅色的開衩長裙，身材修長，豐滿不失婀娜，笑容之中帶著俄國特色的熱情，“孟先生你好。”
“你好。”
簡單打了招呼，大家入座開始吃飯。知道孟謙是第一次來俄國，費諾霍蒂特地找了當地的大廚給孟謙準備了一系列的俄國特色菜，包括歐拉季益，魚子醬，腌魚，熏腸，燉鹿肉，特制酸奶等。
“孟先生打算在我們俄國呆幾天？”
“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明天后半夜的飛機。”
“那孟先生明天白天要去做什么？”
“第一次來莫斯科，打算逛逛。”孟謙跟費諾霍蒂沒那么熟，不方便跟費諾霍蒂說實話。
費諾霍蒂很自然的接話道，“是嘛，那不如明天讓波琳娜給孟先生做導游吧。”
孟謙剛塞到嘴里的肉差點吐出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波琳娜，正準備婉拒，費諾霍蒂又主動道，“波琳娜今年大二，你們年齡相仿，年輕人之間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大二？哪所大學？”孟謙突然來了興趣。
“莫斯科大學。”波琳娜自己回答道。
這時孟謙又細細打量著波琳娜，心想這又不是YY小說，自己跟費諾霍蒂那點合作關系還不至于讓人家把女兒往自己身上推，再說真推又如何，于是便應了下來，“那就麻煩波琳娜小姐了。”
“我的榮幸。”波琳娜舉起酒杯跟孟謙碰了一下。
孟謙回應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他明天的目的地正是莫斯科大學，能有一個莫斯科大學的學生做解說，或許真能幫上忙。
飯后，費諾霍蒂約著孟謙單獨到別墅門口散散步。
“孟先生，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研究搜索引擎么？”喝了不少酒的費諾霍蒂滿臉通紅。
孟謙搖頭表示不知道。
“因為我是俄國人，我認為我們俄國不該連個自己的搜索引擎都沒有。”
孟謙沉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費諾霍蒂這句話。
“不瞞孟先生，其實在我見你之前，我對大風集團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和研究，這次收到來自大風集團的邀請，算是一個促成見面的契機，但即便沒有這個契機，用不了多久我也會主動上門拜訪。
在我看來，我們兩國之間有很類似的地方，我們都經歷了一些災難，我們都面對了科技斷代，我們現在都在遭遇資本的沖擊。”
“確實如此。”孟謙點頭表示認可。
“我親眼見證了蘇聯。”費諾霍蒂停頓了一下，或許是覺得現在說這兩個字不合適了，“我親眼見證了國家的變化，那些本不該發生的變化。”
孟謙注意到費諾霍蒂眼里有光，那光芒真實的觸動到了孟謙。孟謙不由想重新審視費諾霍蒂，這或許是一個跟自己想象中并不太一樣的企業家。
不過此時此刻，兩人沉默了許久。
“我覺得這些年俄華關系的緩和是一件非常理智的事情，我們之間有很多可以互補的地方。”孟謙可以很確定的感覺到費諾霍蒂把很原本想說的話憋回去了，“我相信我們兩國的企業之間未來也會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孟謙不知道費諾霍蒂憋回去的話到底是什么，他有猜測但不確定，想了想覺得現在去問也不合適，“會的，華夏跟俄國之間，會找到一個更合適的相處模式。”
“凱瑞凱瑞！”費諾霍蒂因為一些原因沒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正在想著如何改變話題，他的小兒子在不遠處鬧騰起來。
“孟先生見笑了，我這個兒子性格太不收斂了。”
“他這個年紀本該是玩的時候，這樣挺好。”孟謙不介意道，也是注意到費諾霍蒂確實不想把話說出來了，便給了他一個臺階，“我還挺喜歡擼貓的，不如帶我去看看凱瑞吧。”
“孟先生這邊請。”費諾霍蒂馬上順著孟謙給的臺階走了下去。
孟謙跟著費諾霍蒂向他小兒子的方向走去，來到別墅的另外一面，突然腳下一蹲。
“孟先生怎么了？”注意到孟謙的表現，費諾霍蒂連忙問道。
孟謙一臉的問號臉，“費諾霍蒂先生，你們俄國人，管老虎叫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