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近朱者赤
“顧洲，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我這部電影，能有多少票房？”
吃飯間隙，岳柳智再次問起了老問題。
之前顧洲說的七八億，他本來是根本不信的，可顧洲又愿意為他寫歌，這讓他有些不明白顧洲到底是看好他這片呢，還是不看好。
“你確定要我說實話么？”顧洲挑起眉頭，看了岳柳智一眼。
“嗯。你說實話吧，我不生氣。”
“兩三億，回個本吧，也可能回不了本。”顧洲這還是往好里說了。
鑒于準備《失戀33天》的時候，做過市場調查，他對近兩年的愛情片票房，還是有所了解的。
像《再次觸電》這種水平的，基本就看宣發給不給力。
不給力，那多半幾率是首日撐死一千萬，一個月到下映，整體票房不過億。
要給力點，兩三億還是有可能的。
之于四五億，不僅宣發得爆種，還要點運氣，得碰上天時地利人和。
關鍵是《再次觸電》沒這方面的優勢。
都碰上《全城熱戀》這種國際影后和天王攜手合作的對手了，談何運氣？
這也是他把《小幸運》拿出來的原因。
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反正就是一首歌，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可對岳柳智來說，指不定能救他一命。
可別小看了一首歌的威力，自古爛片出神曲，要不是有那些神曲，很多爛片根本沒什么人關注。
一首歌，有時候是能力挽狂瀾的。
當然，《再次觸電》不能說爛，只是太過于平庸。
真要是爛片，他也不會把《小幸運》拿出來。
“我其實也是這么覺得的，你知道我這個人，眼光還是有一點的。我看著我這片，就不像是能有多少票房的樣子。”岳柳智悠悠地嘆了口氣。
“你這可不對啊，你連自己都不看好，那別人還怎么看好你啊。”顧洲沒想到岳柳智居然這么滅自己志氣。
“沒辦法，我這片，說實話，我自個拍完，剪輯出來，怎么看，怎么不滿意。要不是正陽讓我趕在七夕上映，我都想重拍。”
“那也沒差到那種程度，至少清薇不是說看了很感動，又哭又笑的。”顧洲瞄了清薇一眼。
“對啊，對啊，我覺得拍得很好啊。放心啦，岳導，票房肯定會不錯的。”陸清薇從嘴里吐出一顆棗仁，附和。
顧洲聽著，總覺得她在自己的毒奶上，又補了岳柳智一刀。
而且，清薇說話的時候，還在吃棗。
這暗示著什么？
這暗示著吃棗藥丸啊！
岳柳智也是，不會點菜。
這種時候，哪能點什么紅爐點雪（冰糖蜜棗）啊，就該來金玉滿堂（玉米烙），紅紅火火（涼拌番茄）！
“哈哈，還是清薇你說話中聽。”岳柳智很欣慰陸清薇能看好他。
雖然，他也知道陸清薇的話，做不得數。
但多少給了他點心理安慰。
“我說的是實話啊，你這部電影，我真覺得能有十億票房。”陸清薇明眸炯炯，信誓旦旦。
“好了，好了，別奶了，就你這烏鴉嘴，本來該有十億的，都得被你奶死。”顧洲聽不下去了。
這妮子，完全對十億票房沒概念。
十億票房，就算放在一整年里，都能進入年度前二十！
這二十部里面，純粹的愛情片能有一部就燒高香了。
《再次觸電》要能有十億票房，他就去冬泳黃浦江！
他對《失戀33天》和《野蠻女友》，都沒那么高的票房期望值。
“我怎么就烏鴉嘴了！”陸清薇瞪大眼睛，“怒視”顧洲。
她覺得顧洲就是在和她抬杠。
“你也不是烏鴉嘴，你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搞不清狀況？
陸清薇回過味來了。
也是啊，她看劇看電影的眼光，一向很不準。
但是，她絕不服軟！
她人間至美，才不受這個氣。
她倔強道：“那我們打個賭，我賭《再次觸電》能過十億票房，你賭不能。”
“別賭了，清薇，你這輸定了。近五年，過十億票房的愛情片，只有三部。
你說我這片能有十億票房，如果是故意說的高點，那我當討個彩頭。
可你要是認真的，那可連我都聽不下去了。”
沒等顧洲回話，岳柳智已是忍俊不禁。
陸清薇確實非常狀況外，很傻很天真。
十億票房，他想都不敢想。
連五億，他都覺得已經是天大的幻想了。
“那也還是有三部啊。再說了，岳導，憑什么你就不能是第四部破十億的，我覺得你就是第四部！你的《再次觸電》，票房一定能過十億！”
“那你就說你賭點什么吧。”顧洲看出來了，清薇這是驢脾氣又上來了。
“我賭，要是票房過十億，你給我買十個包包，愛仕馬的！”陸清薇昂首挺胸，噘著嘴看著顧洲。
“那要是沒有呢？”顧洲笑問。
“那就…”，陸清薇抱過顧洲的胳膊，眨巴著雪亮雪亮的眼睛，隙笑，“買一個包包。”
哼，讓你在外面不給我面子！
你讓我丟一次臉，我就讓你出一次血！
來啊，互相傷害啊！
“哈哈哈！”包廂里，眾人聞言頓時哄堂大笑。
“得，還中你圈套了。”顧洲屈指，在清薇額前一記輕彈。
近朱者赤啊！
跟他相處久了，清薇最近可真是學聰明了，越來越會給他下套了。
“話說我真覺得岳導這片拍得挺好的。”
“我也覺得挺好的，我剛才也看哭了。”鄭萌咬著筷子，插話。
“是吧。”一聽鄭萌也看哭了，陸清薇頓時感覺有了助力。
“我也沒說不好啊，要不然我也不會幫岳導寫歌。話說，岳導，你這片，應該有自己的歌吧？”
“有，不過不礙事，你的歌，我肯定優先使用。如果趕得及話，我可以重新做一版配樂，拿去送審。”
“改配樂就算了，我這首歌，你可以做個mv，拿來做預告用。”
“都行。其實我本來是想找你幫我寫歌的，但那陣你拍戲很忙，然后霍景州又想幫自己做音樂的朋友攬點活，我就交給他了。
質量我其實并不怎么滿意，早跟他說過了，不一定用。”
正說著話，岳柳智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瞄了眼，發現是正陽的市場總監林明輝，發來的信息，他拿起手機看了看。
這一看，他的眉頭，頓時皺出了個“川”字。
林明輝說，剛才試映的觀眾調查表數據，已經初步統計出來了，情況不是很好，讓他明天到正陽一趟，大家開個會。
林明輝還給他發了張統計圖。
其中最后一個問題：“請問你愿不愿意為這部電影買電影票，進入影院觀看？”
愿意的比率只有19。
這是一個非常低的比率，連五分之一都不到。
觀眾的平均打分，也只有7.8。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評分。
而觀眾的試映反饋和評分，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歷來，會有試映反響好的電影，結果叫好不叫座，沒拿到預期的票房。
但絕沒有試映反響差的電影，逆襲的先例。
也就是說，他撲街定了。
別說五億票房，搞不好破億都懸。
“怎么了？”見岳柳智臉色不太好，顧洲問。
“沒事。”岳柳智放下手機，強笑道。
他這會可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命途多舛啊！
就知道《再次觸電》這戲，觀眾的反饋不會好到哪去，他真是無比懷念拍《流星雨》的日子。
那時，他的生活，充滿了陽光和希望。
哪像現在，一天天七上八下烏云密布。
他決定了，下部打死都要再跟顧洲合作，讓顧洲給他個劇本！
顧洲要說沒有，他就滴水穿石地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