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
冒險家們從出發時候的興奮,激動,變得現在疲憊,無聊。
每天醒來就是出發,每天天黑就是喝兩杯,早早入睡。
雖然路上有一些怪物和流匪,但是面對武裝到牙齒的殘暴冒險家,這些可憐的“攔路虎”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一個回合就宣告over,這讓沒有出手的冒險家們感覺很不過癮。
夜色迷離,維納河猶若一條玉帶靜靜流淌著。
維納河畔,幾輛馬車圍成了一個簡陋的營帳,營帳正中間,篝火熊熊,火架上的烤牛板筋發出呲呲的油水聲,兩個赤著上半身的藍拳圣使,一邊喝著酒,一邊聊天。
謝永強道,“柱子哥,咱倆也聊這么多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家境情況呢!”
劉海柱打著酒嗝,雙頰發紅,不住的道,“我出生在一個叫二龍湖的小地方,從小父母雙亡,家徒四壁。”
謝永強得意道,“這么慘的嗎?我比你強多了!”
劉海柱聽此,藍色的大手拍著謝永強腦門,“強?強到哪兒了?強到你會抬杠?抬杠這個我服你,嗯,你要是去工地應該能混個日子。”
謝永強急道,“誰去工地抬杠?我告訴你,我爹,財富榜前五十的富豪!單單星際礦業集團幾十個!名下還有十幾個能源礦星!”
聽著謝永強的話,劉海柱不屑的道,“你是不是飄了啊!謝永強!來,你柱子哥給你掰和掰和!”
謝永強道,“掰和啥啊,我這出身能比你差?”
劉海柱指著謝永強道,“你告訴我,人的追求該是那些庸俗的名利嗎?如果是,那你現在來阿拉德意義何為?你為何不回聯邦當你的大少爺呢?“
謝永強語塞道,”我…?“
”回答不出來了吧!“劉海柱語重心長的道,”人活一世,草枯一秋,這人生在世,追求的不是那些名啊利啊,追求的是靈魂,是精神,是生命層次的升華!升華,你懂不懂!”
這就觸及到了謝永強的知識盲點,“我,我不是很懂!”
“我!”劉海柱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從小父母雙亡,家徒四壁,除了成功,我別無選擇!所以,我在阿拉德拼了命的變強!出人頭地就是我的理想!你呢?你離開了阿拉德,回了聯邦能干啥?除了繼承你老爸那個養豬場,那十幾個黑煤礦和破飛船外,你說你還有啥?你,還是個啥?你懂不懂啥叫做理想啊!你懂不懂什么叫生命的升華?”
說完話,劉海柱拿起一瓶朗姆酒敦敦敦的喝了起來。
劉海柱的話語,一字一句叩在謝永強心里,謝永強醉醺醺的臉頰上,突兀淚流滿面,“柱子哥!我沒辦法啊!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環境里!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和你一樣痛快的玩命,死了就死了,但是我做不到…”
劉海柱拍著謝永強肩膀,“忘掉那些身外之物吧,從今天開始,跟著你柱子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生是二龍湖的人,死是二龍湖的鬼,咱二龍湖就倆龍,你,謝永強,我,劉海柱!”
“好,柱子哥,悶!”
“悶…”
火堆的左側帳篷里,光芒熠熠,只是這燈光,好像不是火光,而是太陽的光芒。
掀開帳篷的邊角,召喚達人麋鹿坐在帳篷前面,她的左手蹲著一個黑漆漆的暗精靈瑟冥特克,右手蹲著火精靈亞德炎,對面蹲著冰精靈冰奈斯,麋鹿的頭頂上光精靈雷沃斯熠熠放光,好像個小太陽熠熠照耀著帳篷。
麋鹿玉手輕輕的捋過簡陋的木牌,喝道,“二條!”
“嘰”亞德炎急忙的拿倆二條,碰在了一起。
而這時旁側的冰奈斯發出呲呲聲響,它把木牌給平放在了地上,似是在說,我糊了!
另外一邊的亞德炎激動的揮舞著手,似是準備看魔法師麋鹿的笑話,她有點炮了,她又輸了!
“啊,啊!”召喚師達人麋鹿揉著頭發,“為什么,為什么我又輸了!風哥說過,我是個打麻將的天才!我怎么可能會輸!”
這時候,頭頂上光精靈雷沃斯打了個哈欠,燈光一暗,麋鹿急吼道,“雷沃斯!別偷懶,快點亮起來!”
雷沃斯把光拉亮了,麋鹿面前的木牌已經被搓成了一團,麋鹿看著三個精靈召喚物,淡然道,“那個啥,雷沃斯剛剛不小心把牌弄散了!這一局不算!”
此言一出,頓時四個個精靈急吼吼的要反抗麋鹿的賴牌。
“反了你們了!我說重開就重開,明白不明白!”
麋鹿玉手張開,一道光鞭甩出去,四個精靈嚇得滴流亂跑,帳篷里傳出來麋鹿的嬌吼怒罵聲。
麋鹿帳篷再往外,馬車護圈側,一盞油燈,熠熠放光。
燈前,坐著一個盲人。
瞎子點燈,是一種智慧嗎?不,他只是害怕寂寞。
花滿樓一手拿著燈,一手握著紫薇星劍,眼角里滿是笑意。
花滿樓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醒來就出發,日落就宿營,每個人都要值夜,每一個人都要輪班,自己在一行人的眼里,不再是一個瞎子,而是一個正常的冒險家,自己終于不用活在別人憐憫陰影下了,我花滿樓,終于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漣漪在黑暗的波動世界里彌散開來。
花滿樓抬頭,看了一眼頭頂。
就在這時,旁側傳來了淡然聲音,“又出現了。”
花滿樓回頭,看著腰挎屠戮的鬼劍士,點頭道,“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
梵風仰望了一眼夜穹,聲音冷然,“看來,很快我們就會有一場大戰了。”
花滿樓道,“風哥,用不用給大家提個醒?”
梵風看了看篝火旁側呼呼大睡的藍拳,安靜的野宿帳篷,搖頭道,“不用,讓他們在開心幾天吧!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花滿樓看著梵風道,“風哥,你對法羅灣了解多嗎?”
梵風笑道,“怎么的?你想了解一下?”
花滿樓點頭道,“長夜漫漫,風哥若是無聊,不妨聊一些法羅灣的事情吧。”
梵風席地而坐,看著夜空道,“法羅灣麼!赫頓瑪爾公國第一繁華之地,早在佩魯斯時代,就已經是公國金融中心了,后來公國首都被德羅斯攻陷,那些好逸惡勞的貴族們就紛紛遷移到了法羅灣,與此同時王室斯卡迪女王也被迫轉移了法羅灣,從那以后,法羅灣就成了公國的新首都,而西海岸就更加繁榮了。”
花滿樓道,“斯卡迪女王被迫轉移法羅灣?難道說女王本身并不想去法羅灣嗎?”
“當然不想去了。”梵風道,“赫頓瑪爾是公國首都,這一點是寫在公國王室血統里的!斯卡迪女王作為王室繼承人,她當然不想離開祖祖輩輩的赫頓瑪爾!但是當時的情況已經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了,帝國三大公爵把持公國權利,科納洛家族把持司法,愛德華家族把持財政,約克遜家族把持軍事,三大公爵齊心勸說,斯卡迪女王被迫轉移向了西海岸,而離開赫頓瑪爾的同時,也標志著王權的沒落,在法羅灣,斯卡迪女王被徹底架空,成了一個國寶型的女王。”
花滿樓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斯卡迪女王并不想去法羅灣。”
梵風看向花滿樓道,“三大公爵和女王之間,如果讓你選擇一個陣營,你會站在哪邊?”
花滿樓和笑道,“我一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會有選擇的權利?”
梵風道,“如果非讓你選擇呢?”
花滿樓道,“那就要看誰先招攬我了!我喜歡被動,以靜制動才是最好的入場方式。”
梵風感嘆道,“瞎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對了,你是全智力加點的吧!”
“是啊!”花滿樓道,“全智加點,板甲防御,這樣輸出高!mp也多!”
“很不錯!”梵風拍了拍花滿樓肩膀,“好好努力,我回去睡個回爐覺!”
花滿樓道,“對了風哥,我聽說阿飛找你比試疾影手了,結果怎么樣?”
梵風道,“阿飛嗎?他是找過我,要和我比火中取栗的游戲,火中取栗你玩過嗎?很簡單的,就是讓召喚師召個火精靈亞德炎,在亞德炎的口里放一塊糖,看看誰的疾影手更快,能夠在亞德炎吞掉糖之前,把糖從它嘴里搶出來。”
花滿樓道,“然后呢?”
梵風撓了撓頭,“他手慢了,全身都被火精靈亞德炎點著了,這幾天一直在療傷,不出意外明天應該痊愈,好了,好好守夜!我去睡個覺。”
花滿樓道,”晚安,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