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獨一無二的。”相三思深深望向華尚,“因為你的靈根經過重塑,現在猶如一個尚在母嬰中的嬰兒,正通過臍帶貪婪吸收著天地中的水靈氣。這是一個高速增長期,任何其他功法都只會礙事。你體內水靈氣的濃度在這段時間內的增速已經達到最大值。這個時候學習其他屬性功法才可以和水靈氣相輔相成。”
“原來如此。”華尚也深感這些日子體內水靈氣驚人的積累速度,確實比任何內功心法都快。
“那么就剩下兩個選擇。金屬性或者木屬性內力。金生水,金屬性靈氣的增加可以促進水屬性靈氣的增長。不過,你的水屬性增速已經達到最大值,所以基本沒用。那就只剩下木屬性…”相三思娓娓道來。
“…因為水屬性靈氣可以增加木屬性靈氣的增長,對我正合適。”華尚激動地說。
“沒錯。而且,你的情況極其特殊。你對于劍法有天生的親和力。華國歷史上最優秀的劍法都需要木屬性內力催發,所以你和木屬性內力天生合拍。我就…隨便舉個例子,比如浣花第一神劍的月照錦官溪。”相三思說到這里,嗓音忽然緊張得略微發抖,頭低了下來,都不敢去看華尚。
華尚明顯感到背后的左夏呼吸已經停止了。
“你怎么知道我會用月照錦官溪?”華尚下意識地沖口而出。
“你那個視頻啊!”左夏激動地說,“真酷網上那個!”
“你!你!”華尚指著左夏和相三思。真酷網上有個大醉蝦和他的導師人間沒人認識君,不會是這兩貨吧。
“你大醉蝦?”華尚指著左夏。
“哎,你知道我網名?”左夏吃了一驚。相三思也驚了。
“你人間沒人認識君?”華尚指著相三思。
“咳咳咳!竟然被發現了。”相三思狠狠瞪著左夏,肯定是怪他暴露了自己。其實他自己話那么多,遲早暴露。
“你那招脫胎于月照錦官溪?還是你…咳咳…你真的會?”左夏為了確定又問了一句。
“月照錦官溪,我會呀。”華尚點頭。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月照錦官溪的特殊之處,只是因為這是靈根重塑后,黃冠杰第一個教的劍法,而且摻雜了自己的飛劍法,變得特別厲害,所以他個人極其喜歡。他并沒有意識到他學會了一門華國學者研究了上千年,沒有人能學會的劍法。
“你真的會?!哪兒學的?”相三思聲音都岔了。
“我照劍譜自學。黃冠杰師父教我古文的時候,順手給了我這本劍譜讓我研究。我就把這套劍法學全了。”華尚平靜地說。他覺得這套劍法都有劍譜傳世了,肯定大把人會,沒啥了不起。
“學全了!每一招都會?”相三思已經坐不住了,他蹭地站起身。
“是啊。”華尚覺得這人怎么一驚一乍的。
“教授,他顯然不知道月照錦官溪的研究史和歷史地位。他是把它當成普通劍譜學了。”左夏連忙說。
“你練的時候不覺得不得勁兒嗎?比如很多劍譜上的文字都是胡說八道?”相三思連忙問。
“本來就是胡說八道呀。這劍譜上有密碼的嘛。”華尚理所當然地說。
“有密碼?你破譯了?!”左夏和相三思齊聲叫了出來。不,應該說是聲音沙啞的嘶吼。華尚就像回到上輩子的網吧,熱血青銅們從座位上跳起來,對著他耳朵喊:五殺!還有誰!
華尚明白了點什么。這是一種直覺,就好像他家里的茶幾突然被人拍下一萬塊錢要買,那這茶幾肯定是古董呀。難道月照錦官溪有講究?臭師父,也不跟我說一聲,還說自己的劍法就比他差一點點,他會嗎?
“左夏,鎖門,關窗戶,拉窗簾。”相三思連珠炮似地說。
左夏迅速行動起來,滿屋子游走,瞬間窗門緊閉,窗簾低垂。他還把耳朵貼在墻上,門上,窗戶上聽了一會兒,然后朝相三思說:“教授,附近百米之內無人。”
“呼!”相三思長出一口氣,拉著華尚來到講臺邊,湊近他說:“黃冠杰這人是個武癡。平時做事不重小節。說白了,這是個莽人,不走腦子。也不跟你說說月照錦官溪的真實背景,讓你心里有個數。事實上,月照錦官溪有一段長達千年的研究史。我也不自己說,給你個網站,自己看。”
他從講臺下面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對著華尚打開,并在瀏覽器上打了一串地址。
華尚點開一看,赫然發現這是武道研究院的典籍歷史文獻網。上面有十大武學史上最神秘武學,排在第七名的,赫然是月照錦官溪。
花妖的這套劍法在武道研究史上地位極高,自唐朝以來,華國不少高階武者都試圖破解這套劍法,光是研究筆記就積累了數百萬字的文獻。這也催發了后來的逆練槍法的產生。但是,逆練月照錦官溪槍法其實只是研究者們心癢難熬之際的解饞之作,類似于同人文。大家都太想學會這套劍法了。因為這套劍法…酷!美!帥!超級厲害。
那感覺就是魔獸世界里面的兄弟會之劍,看著就想要。這種奇癢難耐的感覺持續了千年。多少代武者對著這劍法流口水,就是學不會。
這甚至造成了一個現象,那就是武者漸漸疏遠了劍法,以劍道入槍,劍道入刀,劍道入棍,熱衷于開辟其他武道。因為劍道的巔峰,永遠有一個巨大的空白,那就是永遠學不會的月照錦官溪。無論你的劍道走得多遠,心里總有一個空洞沒填。
還有很多武道傳說,說是有人學會了月照錦官溪之后羽化成仙的,破碎虛空的,走火入魔的,立地成佛的,以魔證道的,五花八門。全都是對月照錦官溪正練劍法的各種幻想。
“我勒個天,不至于吧?”華尚震驚了。他就為了學個古文,月照錦官溪就是順手那么一練,竟然牽扯出一個千年的傳奇?
“能告訴我你怎么學會的嗎?”相三思眼巴巴地望著華尚,忽然他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不該問。貪心了!這不是一個真正學者的態度。”
“教授,你別這樣,華尚他就算學會了月照錦官溪,他也沒有足夠的學術資格把解析過的劍譜上傳到武道研究院典籍館,他需要學術上專業的指導。他需要你!”左夏激動地說。
“華尚可以學,先從基本學起。我建議你下個學期選修典籍修訂學,武學圖譜,常規武學編纂。再下個學期學高級修訂學,高級武學圖譜,絕學編撰,連續兩個學年突擊測試合格,就可以用一個學年備考創造型武者證書。拿到創造資格證書,你就有資格正式上傳你修訂的正練月照錦官溪。”相三思強行冷靜下來,開始為華尚設想接下來要走的路。
“教授,你等得到三年后嗎?”左夏哭音都出來了。顯然,他也是一個深度月照錦官溪成癮者。
“華尚同學,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有可能的話,能讓我和你合力修訂月照錦官溪嗎?你的名字在第一個,我只要一個署名就可以了,修訂權都是你的。我只希望看到真正的劍譜。”相三思激動地說。
華尚對于相三思還是信任的。因為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自己月照錦官溪真正劍譜的歷史意義和研究價值,自己占為己有。但是他卻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向華尚和盤托出,盡管他對這套劍譜的渴望已經深入骨髓,這是一位真正學者的修養和操守。
榮威也曾經說過,相三思值得信任,可以讓他幫助自己編纂飛劍法。更別提他和黃冠杰的cp互動。
現在華尚才知道,要寫個劍譜,弄個專利這么麻煩。他的飛劍法如果還需要進修典籍修訂學,武學圖譜,武學編纂等一系列學科,那會嚴重拖慢他武學進修的速度。他畢竟不想主職做一個創作型武者,他的主職永遠是競技武者,這是他的宿命。想要盡快發表飛劍法,也許相三思真的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助力。
“可以啊,我還可以和你分享修訂權,劍譜您上傳就好了。”華尚想明白了后,點頭說。
“真的?”相三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夏也愣住了,那是一種目睹導師中了五百萬的表情。
“但是,我有個事情需要您的幫忙。”華尚接著說。
“說,任何事都行!”相三思急切地說。
“我自創了一套…絕技吧算是,我叫它飛劍法。我師叔榮威說,我必須盡快拿到專利,你可以幫到我。我想你幫我修訂以后,以我的名義上傳,申請專利。”華尚沉聲說。
“榮威他…他讓你找的我?”相三思驚奇地問。
“是。他認為我和你可以互相幫助。”華尚看著他驚奇的模樣有些奇怪。
“我很想答應你。華尚,但是我得實話實說,專利不是那么容易申請的。”相三思嘆了口氣,“你不是第一個找我來幫忙的天才武者。但是,武學發展到今天,各方面都已經非常完備,想要鉆研出一個新的武學,太難太難。尤其是絕技,那簡直是…”
“…是啊。就像我這樣的,當年也是天才來著,現在已經做了三年創造型武者,但是顆粒無收呀。”左夏苦著臉說。
“你就是練功不勤。只有理論沒有實踐,你好好升到三階,什么都有了。”相三思瞪了左夏一眼。
“其實,我能使月照錦官溪,就是因為我想出了這門絕技,否則不是四階武者,根本使不了這套劍法。”華尚補充說。
“哦?”左夏和相三思的興趣都來了。